初夜时分,两个皇宫护卫押着一位黑衣人穿行在宫内,黑衣人的脸被头套遮住了,虽然是晚上,可护卫也不想他被别人认出来,几人辗转了许久,来到了皇后娘娘的居所永安宫
进了屋内,黑衣人的头套被摘下,恍恍惚惚的瞧了一圈,想要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正前方的皇后c徐总管,旁边是沁阳郡主,以及郡主来建康时,那队车马的领头将军,除此四人之外,侧坐上还有一位十分亲切的身影刘穆之
“父亲”黑衣人喊到
叫刘穆之父亲的,自然不是别人,刘若水原来并没有死,她看到父亲后兴奋的异常,直接跪在刘穆之脚下,吃了数日的牢狱之苦也算是没有白费,语气中充满了自责与悔恨,原本高兴的脸上,瞬间落了泪“父亲,您还好吗,都怪女儿没用,信弄丢了,自己也因冲动入狱”
刘穆之这心里激动的,此刻的感受是一言难尽啊,他也抹了抹自己的眼角,忙将刘若水扶起“无妨无妨快起来拜见皇后娘娘”
刘若水这才真正的注意到皇后,眼泪还是没有止住,不停的流着,对父亲的思念一时半刻也说不完,而自己这个状态,在皇后面前也是很失礼,她虽想把情绪稳定住,可就是做不到,只能边抽泣边说话了“民女民女拜见皇后娘娘,拜见郡主”
“不必多礼,起来吧”
刘若水缓缓起身,她此时的心境可不在乎什么皇后,什么郡主,最重要的还是珍惜眼前人,只要父亲平安,自己做什么都值得了
“你叫刘若水”皇后问到
“是的”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吗”
这个问题刘若水当然不知道,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此刻是纳闷的很“民女不知民女只知道那日徐总管给我服下了真言散,还让我一天之后的午饭时故意假死,其余的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皇后娘娘,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父亲为什么也在这里”
这个问题,最有发言权的当属徐总管,他还是那张一成不变的笑脸,相比于审讯贵妃丫鬟时的不寒而栗,此刻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充满了慈爱,他细心的解释到“那日席间,你说王国宝通秦,而证据被贵妃毁掉,当时皇后娘娘也并非完全不信,所以才将你送进地牢,以防遭受王国宝的迫害,而在我回宫之时,正遇到你父亲在建康街头寻你,确定了身份后,我原想带他回宫的,确被刘裕那小子抢了先,将你父亲带回了将军府,因为你父亲事关重大,我也不敢让他受到除皇后娘娘之外一切人的审讯,便拿了些金疮药,以皇后赏赐之名跟了过去,在我同何将军谈话之时,偷偷将人带走了”
“哦”既然如此,刘若水也算安心了下来,又回望一眼刘穆之“父亲,那您近日没有受苦吧”
刘穆之的心情逐渐平复,慈父的笑容重新回到了脸上“没有,没有,徐总管照顾的好着呢,你呢,若水这些天可是委屈你了”
“不委屈的,父亲”刘若水虽然受了些皮肉之苦,可现在父女团聚,那些苦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了,说到这几天的经历,她不禁想起了自己喝下的真言散“对了,徐总管,我服下真言散至今已有三日了吧,现在皇后娘娘可以相信我的话了么”
这话一出,皇后等人纷纷笑了出来
徐总管又解释到“傻丫头,这世上哪有什么真言散啊,我是骗你的,你喝的不过就是短暂失声的药物罢了,如果真有此散,那朝廷还设置府衙做什么,一人一杯,不全都交代了”
刘若水听完一头雾水,她原来是想着自己喝下真言散,只要皇后信了自己的话,那王国宝还是会倒台,然后大仇得报,可没想到,真言散居然是假的“徐总管这这到底何意”
“哈哈哈哈”徐总管放声笑到“此事你就有所不知了,那日你被押下去之后,郡主建议将王祁送去历练,也是方便皇后娘娘牵制王国宝,可后来皇上竟把历练之权交给了贵妃,为了重夺此权,我便放出了真言散的风声,这样一来,贵妃畏惧你的真话,才会着急对你起杀心的,她的丫鬟以为人不知鬼不觉的除掉了你,实际上我早就偷偷盯着呢,而后抓回了牢头,逼得丫鬟认罪,贵妃这个历练的权利,自然也就夺了会来”
刘穆之听的格外仔细,对于这件事的谋划者徐总管,瞬间肃然起敬“如此一盘大棋,徐总管下的真是妙啊”
“刘先生过奖了”
刘若水也大概听懂,可心里还有些疑问,依然没有得到解答“皇后娘娘,民女虽活了下来,但那王国宝呢,没有证据,您就不打算办他了吗”
刘穆之察觉到这个口气听起来略显不敬,皇后岂是你如此逼问的,便清咳了两声,示意刘若水说话注意点分寸
皇后微微一笑,也并不在乎“所以,这就是让你装死的另一层原因了”
刘若水不太懂,王国宝和自己装死有什么关系
“本宫听你父亲所言,与王国宝通信的,是城南一家绸缎庄,而这个绸缎庄在宴席那日当晚,就关门走人了,当时王国宝已经被软禁府中,那么通风报信的一定另有其人,而且这个人也必定参与了那日的宴席,说明他身份不低啊,所以为防事情败露,本宫也只能暗中调查了”皇后说的风轻云淡,可她心里深知,朝廷内部出现了异心者,这是很要命的,此人隐藏的极深,真正的较量,或许才刚刚开始
郡主接过皇后的话,说到“因为此人的存在,宫中的人再继续调查下去,也是无用的,反而会打草惊蛇,而我身边的王镇恶将军来自蜀地,那日宴席也并未参加,相信这个神秘人并不会将注意力放到他的头上,我便派他暗中查访,后来得知城南的绸缎庄也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真正的幕后联络人,其实在临川”
郡主所说的王镇恶,是蜀地的一位将军,那日刘若水被王国宝府人追赶,摔倒在郡主轿前,手持长刀前来包围的就是他了,再插一句,镇恶这个名字依然不是抄袭金庸先生,在古时,人们认为五月五出生的孩子是身怀不详的,并不是一个好的兆头,所以家人便给他取名镇恶,希望将这种恶兆镇住。
皇后言归正传到“你既然已死,神秘人也就对你没有了戒备之心,你又对王国宝有国仇家恨,那日席间,你敢当着百官之面控告他,而且还替本宫解了这发兵北上之围,也足以见你胆识过人,于公于私于情,你都是再合适不过的调查人选了,与王镇恶将军一起去趟临川,你可愿”
“民女愿意”刘若水随即又跪了下来,自己曾将证据弄丢,没想到又出现了新的转折,看来是老天也在帮助自己,如此一个报仇的机会,岂能轻易放过,她连皇后的话都没听完,就急忙应允。
她虽然答应的如此痛快,可旁边的刘穆之却坐不住了“若水啊,你你此去临川,都不知道等待你的是什么,前路有多凶险你清楚吗你你你就这么答应了”刘穆之似乎是用一种哀求的眼神望着自己女儿,毕竟刚刚团聚,可这又要去冒险,任哪个父母都接受不了吧
刘若水没有想到这层,她只想着如何为母亲报仇,却忘了自己这一去,父亲又要担心不止了,面对父亲的问话,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
“没关系,你若有苦衷,本宫不勉强你”皇后说到
刘穆之面容憔悴的很,他一想到女儿要再去临川,眼眶不禁湿润了起来
刘若水也许很久没有认真观察过父亲的脸了,陪伴了十几年,总觉着他的样貌从来没变化过,可今日为何发现父亲脸上的皱纹平白多了数道,看着刘穆之湿润的眼睛,忙拂起衣袖,小心的将眼泪擦拭了去“父亲,您别这样啊,女儿女儿是犯错在先,未能替母亲报仇女儿只是想弥补过错而已,并没有想离开您”
王镇恶听了许久,也知道这对父女情深,便劝到“先生放心就是,有在下与刘姑娘同去,定可护她周全,先生莫要担心。”很显然,王镇恶对自己的功夫还是很有自信的
“父亲”刘若水既不想刘穆之悲痛,也不想愧对母亲在天之灵,而目前毕竟不可兼得,她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刘穆之思虑再三,认真的想了一下,若要给亡妻报仇,此去临川的确是个好机会,不能轻易放弃,而刘若水经过行宫的教训,心性也当有所收敛,不会再轻举妄动了,再加上王将军陪同,该不会出什么大事,皇后说的没错,于公于私于情,刘若水都是最该去的那个人“也罢,既然如此,就有劳王将军照顾了”
刘穆之的语气中还是有明显的不舍,刘若水岂能听不出来,便安慰到“父亲好生在家等我,女儿的命大着呢,地牢关我数日,贵妃谋我性命,我这不也活的好好的,之前是你我二人与王国宝斗法,现在可是连皇后娘娘都出手相助了,父亲还有何可担心的”
刘穆之也明白这个道理,苦笑的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临川之事就这样定了下来,两人明日出发,而皇后与王国宝的对抗,也算是前进了一大步,她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交给刘若水,便对徐总管说到“取出来吧”
徐总管从怀中掏出一件玉佩,递到刘若水手上“这是王国宝的贴身之物,皇后娘娘借王祁去厉阳会想家之名,从王国宝大人那讨来的,你此去带上它,说不定会派上用场”
刘若水谢过皇后,便小心收了起来,她现在的心思已经完全跑到临川了,开始考虑起明日的装扮,要怎么才能最掩人耳目,她被安排在宫内暂住一夜,只待明日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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