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韩川嘴上说着,人就已经站了起来。
陆御霆看看他,眼底藏了一丝无人察觉的戏谑没说话又转脸看向了内室。
两秒后,那门缓缓拉开,一个女孩扶着额头样子迷糊的从里面走出来。
“安宁”
慕韩川这一瞬间脑子都是蒙的。
什么叫房子塌了,这就是
噼里啪啦的把他砸的半天回不过来神。
安宁喝多了又没吃东西胃里灼烧的难受这才醒来,脑子里就想着找口水喝,根本还没搞清眼前的状况,陡然被这么一喝,整个人不禁打了个冷噤。
一抬眼看见那张漆黑的脸,她那意识才陡然回来。
“老,老慕”
“你怎么在这”
慕韩川甩开长腿直奔了过来,一双眼睛紧紧瞪着安宁,那样子像是打算把她生吞了。
“呃这个“
安宁脑子里乱糟糟的,睡觉之前的事情也记不大清了,一时就卡了壳。
察觉到这屋里还有另一个人,她立即朝他看过去。
陆御霆依旧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只扭头看着他们。
他那双眼睛里明显带着几分看热闹的情绪。
这死男人,这时候只会看她笑话,不仗义。
不过话说回来,这场面,他怎么仗义都圆不回来。
安宁囧的不行,把脸转回来硬着头皮看向慕韩川:
“那个,是,是我在学校里发生了点事,然后又,又喝多了,过来找陆总,谁知道睡着了”
语无伦次
慕韩川气的快爆炸了,也不知道说什么,扭头看了一眼陆御霆,脸一转回来猛往前跨了一步攥住了安宁的手:
“跟我走。”
安宁脑子混混的,人都站不稳就被拽着往前奔。
陆御霆看着他俩,唇角不着痕迹的扬了一下,悠悠说了句:
“晚上回来记得给我带一盒止疼片,家里没有了。”
止疼片
安宁脑子里又清醒了一下。
对,依他昨晚那个状况今天还能上班必定是用止疼片压着。
她忍不住扭头看了陆御霆一眼,他倒是没阻止她被慕韩川拽走,只是四目相对间她莫名的觉得那眼神格外的深邃。
就好像在说,他一定会等她回去。
心神晃了一下,没来得及多想,她人就被拽出了办公室。
“韩川,安宁小姐”
看见安宁,楚河眼珠子都要砸地上了。
这位是打哪冒出来的
该不会是楚河想起办公室那个供陆御霆偶尔休息的内室来,嘴巴张成了一型。
慕韩川在气头上,招呼都顾不上打就拽着安宁朝电梯那去了。
总裁办内。
楚河一进来,就满脸八卦样:
“怎么回事啊安宁怎么在你房间你们俩”
他指着陆御霆又指了指门口。
“她在我床上睡觉。”
陆御霆端起茶杯抿了个茶。水温凉的刚好,不烫,又茶香四溢。
“什么叫在你床上睡觉啊陆御霆,你不对劲。”
楚河坐过来,盯着陆御霆。
陆御霆端着杯子悠闲的往沙发上一靠,长眉轻挑出了一丝笑意没说话。
电梯里。
安宁的手腕都快被暴怒的慕韩川给捏断了。
进了电梯,她才甩开他的手,急道:
你别生气嘛。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这大白天的,你还知道别人怎么想”
要是晚上不是更糟糕
安宁无语。
揉了揉手腕,她才又耐着性子说:
“今天早上我奶奶和那个秦玉芝去学校闹,非要让我退学。我心情不好,中午跟同学就多喝了几杯。这不就喝多了,一喝多,脑子就不太清醒了,然后就跑这来了。”
“你喝多了跑这里来干什么”
慕韩川虽然被她前面的话震惊了一下,但依旧对刚才的一幕耿耿于怀。
安宁皱着眉头:
“我就是想问问他到底为什么那么宠安雅,宠的那一家子人都无法无天。我生气嘛,哪还顾得上那么多”
这,还算个理由吧。
慕韩川脸色好转了一点点,双目却依旧严厉:
“那
怎么又跑他房间去了”
“这个”
安宁头皮发麻:
“大概是,我实在醉的不轻,他嫌我闹得难看就把我扔那了”
“就把你扔那了”
慕韩川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
“哼,没瞧出来他陆御霆有这么好,自己的床让给一个醉鬼睡。”
如果说打发一个醉鬼的方法有一百种,那么陆御霆这个跨国集团的总裁做起来就至少有一万种。
而他却在这一万种里选了个让出自己的床给她睡这么贴心的办法。
真是慕韩川气的肝疼,满电梯都充斥着他愤怒的呼吸声。
安宁脑子也是嗡嗡的。
她其实也记不太清具体都发生了什么,但是很显然,她不会自己爬到那张床上,那就只能是陆御霆抱她去的。
这话怎么能说呢
她希望想一个合适的说辞,但是眼下脑子着实不够用。
无奈她干脆不想了,直接抓住了慕韩川的胳膊摇了摇:
“哎呀,老慕,你就发散这么多了行不行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他是个特别惜命的男人。
他就是想治伤所以对我好一点。你也说了这大白天的,你看看,我身上衣服穿的好好的,他人也没在那屋里,我们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
安宁瞄了一眼身上整齐的衣服一个劲的解释。
慕韩川顺着她的话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确实每个扣子都扣得好好地,他这语气才稍稍缓和。
“你不用替他说话,总之,他不是什么好人。你说说,他一脚踩着安雅,一边又不放过你,他到底想干什么你真的看得清”
一提到安雅,安宁心里就难受。
她恍惚记得她质问那人的时候那人说了句什么。
受人所托
是这四个字吧
受谁所托
想到这里,安宁走了下神,见慕韩川还凶神恶煞般盯着她,她才慌忙把心思又拽回来。
“好了,好了,我有分寸的。你就别骂我了。我真的喝多了,头到现在还疼着呢。”
安宁故意抚了抚额头做出苦唧唧的样子。
果然,慕韩川见她这样心就软了。
“头疼你也活该,知道自己酒量不行还喝。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不就是退学这点破事吗我替你解决。”
“不是。不为这个”
起初她确实是心烦酗酒,后来,就是想着把自己灌醉。
趁着酒劲她才能来质问陆御霆。
清醒时,她有些不敢。
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一向无所畏惧的她在这件事上就是懦弱了。
安宁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不想多说,刚想把话岔开,手机突然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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