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霍芸萱正与霍尘易说这话,知画隔着帘子唤道:“知书回来了。”
“叫进来吧。”
“是。”
知画应是,替知书打帘,知书顺势进来给霍芸萱霍尘易两个福了礼,笑道:“回姑娘,都办妥了,姑娘且放心就是了。”
“你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霍芸萱点头,又问道:“太夫人说什么了?”
听霍芸萱这么问,知书才想起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从袖中掏出个血玉镯子来递给霍芸萱,笑道:“太夫人说这些年没有照顾上姑娘,这会子手头上也没几个值钱的东西,就让奴婢将这个血玉镯子捎给姑娘,说姑娘带上一定好看。”
霍芸萱不懂玉,不过见是血玉镯子,转念一想,想到了歃血为盟这个典故,挑了挑眉,心里便了然,看来这一次算是两人正式确认联盟的信物了。
“母亲赏的自然是最适合我的。”霍芸萱笑着接过玉镯便接着套在了手上,对着霍尘易晃了晃,笑道:“哥哥瞧瞧,可好看?”
霍尘易见妹妹笑起来眼睛都散着光芒,也跟着笑了起来,笑着点头:“好看。”
说罢,对知书挥了挥手,笑道:“你先下去吧,爷还有话与姑娘说。”
知书看了看霍芸萱,见霍芸萱点头,才福礼退了下去。
知书退下去后,霍尘易才笑道:“没想到你还是有些本事的,三言两语的就与太夫人勾结上了。”
“给了她好处还怕她不上钩么?”霍芸萱斜眼看了一眼霍尘易,笑道:“不管是拉同盟还是对付敌人,都要先给他些甜头让他尝尝的。”
说罢,突然想起在现代时的一句话,歪着脑袋问道:“哥哥可知毁了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什么?”霍尘易挑眉,他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方法,不过他更想听听这个妹妹的方法。
“先满足他的一切需求,然后,让他一无所有。”
霍芸萱眯了眯眼睛,一个人尝到了权利的滋味,尝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然后突然将他所得到的一切都没收,岂会不崩溃?
“先满足他的一切再让他一无所有……”霍尘易在嘴边念叨了几遍后,眼睛慢慢放亮,看向霍芸萱的眼神也有些意味深长。
霍芸萱被霍尘易看的有些心虚,以前的原主是个不长脑子只知道挥鞭子的莽夫,如今自己这么说是不是表现的有点明显了?
“萱儿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正在霍芸萱想着说句什么话来补救的时候,霍尘易突然已经满是欣慰的看着霍芸萱,语气中全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
霍芸萱干笑,就怕霍尘易是在炸自己,眨了眨眼睛,笑道:“我也是偶尔翻书的时候看到的。”
说罢,霍芸萱就恨不得想要咬断自己的舌头。原主不爱读书是出了名的了,自己这会子书是偶尔从书上看来的,还不如直接说是她娘托梦告诉她的来的实在。
果然,霍芸萱话一落,原本已经是一脸欣慰的霍尘易马上变成了一脸疑惑:“你什么时候这么爱看书了?”
“我……”霍芸萱脑子一顿,眨了眨眼睛,笑道:“不过是刚醒来那段时间不能出去,闲得也是无聊,倒不如让知书她们找来几本书看看消磨消磨时间罢了。”
这才将霍尘易的疑虑消除。
“以后多看些书,”霍尘易深深地看了霍芸萱一眼,叹道:“看来以前是哥哥疏忽了,你被芹姨娘教的不爱读书,我只道你年纪小不爱学习再大些就好了,现在看来,果然是芹姨娘在捧杀你了。”
说罢,摸了摸霍芸萱的脑袋,一脸沉重。
霍芸萱见霍尘易一脸凝重,不由叹了口气,拽了拽哥哥的衣袖,笑着劝慰道:“哥哥好端端的怎地又自责起来,我们都是在逆境中生长。不是生于安乐死与忧患么,我以前生活的过于安乐,若不是爹爹这一次意外发生,兴许我还是醒不过来吧。”
正说着,突然听到外面有人说话声,想是清瑶来了,霍芸萱忙推着霍尘易躺回了床上,笑道:“哥哥可不能暴露了自己。”
一面说着一面替霍尘易盖上了被子,问道:“外面谁来了?”
“回姑娘,是清瑶回来了,是现在摆饭还是?”
霍芸萱与霍尘易对视一眼后,霍尘易便吩咐道:“本候腿脚不便,四姑娘不是外人,就在内室摆饭罢。”
碧云应是,忙带着几个小丫鬟将饭摆到屋里来。霍芸萱忙退至一旁给碧云她们几个腾地方,眼睛却在时不时的打量清瑶。
因为原主以前一直惯着清瑶,早就把清瑶惯成了一个没有脑子的花瓶。什么事情都会表露在脸上,也难得以前的原主对她倒是死心塌地的信任,不然还不知道这厮要死多少回了。
见清瑶脸上抑制不住的喜悦,霍芸萱勾了勾嘴角,眼里快速闪过一丝不屑。
“清瑶,你去厨房的时候,是谁在当值?”
清瑶见霍芸萱与自己说话,忙回了神笑着回话:“是马婆子当值,听说是世子爷要用膳,特特放了世子爷最爱吃的荷叶鸡。”
只是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霍芸萱也懒得拆穿她。马婆子是芹芳的人,看来自己没有让知书去晚,及时制止了海氏换人的动作。
看清瑶这样的神情,看来是在饭菜里动手了。就是不知道,在菜里下的是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