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照我的吩咐去做就行了!”沈曼秋胸有成竹地道,然后将她的计划详细地与众人说了。
庞大元他们听了都是瞠目结舌,心里不由对这被雷劈过的大小姐更是敬佩有加,纷纷点头各行其事而去。
过了一两个时辰,稍微化过妆的庞大元大摇大摆地来到了城里闲逛,找到沈曼秋看玉坠的摊位,和那卖货妇人谈好价格十两白银买一个精致贵重的玉镯。
那卖货妇人见他答应得爽快,心里也是高兴,可是当她看到庞大元拿出钱袋开始数那一大堆碎银时,脸色就渐渐地变得难看起来。
庞大元数了有好一阵子,愕然发现只有八两多,神情尴尬的笑了笑道:“真是抱歉,银子全是我家娘子保管,就留了些碎银给我用,还想给她买个玉镯让她高兴一下呢?”
卖货妇人对这个倒是很能理解,刚想说把用这些碎银也可以卖给他时,就见夏子文匆匆忙忙地跑到了庞大元身边,欣喜的叫着道:“妹夫,原来你这里,我可总算是找到你了!”
“你来得正好,我刚想给娘子买个玉镯,你那里有没有十两银子?”庞大元见状,欣喜地道。
夏子文笑着摇了摇头,道:“啊,谁没事带这许多银子在身上做什么?”
说着,递过一个锦囊,又接着道:“不过,我妹怕你此次出来身上的银两不够用,所以让我赶紧追上来把锦囊给你。”
庞大元哈哈大笑道:“还是娘子知书达理,对我最好啊!”一边说一边接过锦囊打开,只见里面有一大锭银子和一封家书。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家书,不时地微笑点头,看到信末处“带去纹银十两以作资用,盼郞早日归来”,更是得意洋洋地将家书拿给那卖货妇人看。
“看来我们夫妇俩还真是心意相通,娘子知道我要给她买饰物,就给我送银子来了!”庞大元大笑着,把那一大堆碎银慢慢地收了起来,而后将那一大锭银子交给那卖货妇人道:“这里有纹银十两,这下总算是可以买下这个玉镯了!”
这玉镯的价格也就值四五两白银,正因为那卖货妇人价格卖得高,买她东西的人才会寥寥无几,原本她准备用那一大堆碎银把玉镯卖给眼前这胖子,毕竟卖个八两多她还是有不少的赚头,可是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就更高兴了。
能够凭白无故的多赚一两多银子,还不是碎银,谁不乐意,更何况是极为市侩的卖货妇人。她喜滋滋地接过银锭,称了称,居然是十一两零五钱。
卖货妇人见那胖子正和刚刚赶来的大舅哥亲热地说着话,根本就没有往这边看一眼,心里不禁转起念头:可能是他娘子发信时弄错了,急急忙忙之间来不及检查,所以信上只说十两纹银,胖子又没有称过,何不将错就错,把他这零头赚过来?这样一来,岂不是又能多赚一两多。
于是,她仓促地把银锭收起,心怕胖子察觉到不对,将玉镯交给他道:“看你们夫妇如此恩爱,这价值不斐的玉镯就卖给你了!”
庞大元连连点头称谢,拿着玉镯就与夏子文欣然离去。
那卖货妇人看到他们走远了之后,又拿出那锭银子来捧在手里,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不一会儿,侯开森看了看扬长而去的庞大元两人,来到卖货妇人摊位前,小心地道:“掌柜的,方才那两个人是不是在你这里买了什么饰物?”
卖货妇人将银锭收起,迟疑地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就听侯开森笑着说道:“掌柜的,你没有受骗吧?那个胖子可是个出了名的大骗子,经常使用假银子。我看见他来买东西,就在一旁暗暗为你担忧,只是因为胖子在跟前,因此不敢过来说破。”
那卖货妇人闻言大吃一惊,连忙用剪刀将银子剪开,发现那银子只是表面包了一层银,里面全是铅块,她的肺都快要被气炸了。
想不到这趟生意,非但一文钱没有赚到,反而还赔了四五两银子出去,这些年来,她还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哑巴亏,这口气她如何咽得下。
看着正准备离开的侯开森,她连忙问道:“你既然知道那胖子是骗子,想来是知道他的来历?”
侯开森犹豫了片刻,才点点头道:“那胖子住的地方离这里大概有十多里地,你现在就去追他或许还来得及。我是他的邻居,他若知道是我揭穿了骗局,就会同我结仇。我告诉你他的住处,你自己去找他吧!”
卖货妇人这时候哪里肯放过要回银子的最后希望,非要侯开森一起去不可,道:“你尽管带我去,到了那里,你告诉我他家住在哪里就行了,那么胖子也不知道是你告诉我的,怎么会结仇呢?”
侯开森仍然是不肯去,直到那卖货妇人给了他二两银子,他才勉为其难地答应带路。
卖货妇人将摊位交给其他的人代为看管,找了四个彪形大汉跟他们一路同行。
他们一同来到城西十里外,远远望见庞大元坐在一处上等宅院内正十分惬意地喝着酒,身旁一左一右两个年轻女子说笑陪伴着。
侯开森往里面指了指,道:“那不是那胖子嘛,听说他这些年骗了不少的银子,你们快过去抓住他,我可先走了。”
卖货妇人一见这宅院的光景,就知道值不少钱,心里想着:死胖子敢骗姑奶奶,这回可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才行!
谁知,他们刚刚气势汹汹地闯进宅院里,便被一阵黄色的烟雾笼罩,几人只觉眼前一黑,随即一张大网从天而降,跟着脚下一松,几人都摔到了陷阱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