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这两天住院实在寂寞冷清,加上被李锋打成那样,还不知道第五部队的人怎么看自己呢,于是咱们的赵副指挥似乎变成了一个敏感脆弱的小媳妇儿,一见到这几个家伙就冷嘲热讽。
辛启东把大包小包的礼品放在柜子上,一听这话就委屈得要死:“头儿你可误会咱们了,这几天李锋那王八蛋把咱们训得跟狗似的,还要给他交思想汇报,写好几篇了还没在他那儿过关,都恨不得边吃饭边拉屎了,哪有时间啊。还不是那孙子今天好不容易心情好点儿,大发慈悲给了点休息时间,咱们就第一时间请假来看你来了。”
其他人就使劲儿符合,都不容易啊,既不敢得罪李锋,又不敢得罪赵长野,两头受气。
听了辛启东的话赵长野心里好受了点,哼了一声:“李锋那王八蛋会这么好心,准你们的假来看我?”
“还不是他心情好。”
辛启东撇了撇嘴,似乎有些委屈,又问赵长野:“头儿你啥时候回部队啊?”
“老子回去个屁!”
赵长野指指自己的脸:“看看,老子都被那王八蛋给打成啥样儿了,堂堂的副指挥,他都敢下这个手。反正老子不回去,就呆医院里,什么时候上头给咱个满意的交代,我才回去!”
原来赵长野硬吵着要来住院的原因,竟然是这样的令人哭笑不得。
说白了他故意住院,就是想卖惨给龙部队的领导们看,然后给他个交代。
袁杰有点尴尬的咳了两声:“头儿我劝你还是回去吧,我估计您要的交代怕是给不了了。”
赵长野怒道:“滚你娘的蛋,你到底哪头儿的,帮李锋那王八蛋说话!咋了,那小子看在你也是苍龙出来的份儿上,原谅你啦?”
袁杰躲开他踢过来的脚,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浓浓的恨意,他袁杰还没那么下贱,李锋当面让他脱裤子拉屎,把他最后一点尊严都给践踏得细碎,他早就恨死了李锋。
不过这种恨意,即便是当着赵长野和他这些铁杆嫡系,袁杰都没敢表现出来。因为他这两天察觉到了,原来赵长野一派的有些人,已经有二心了,谁知道他表现出这些恨意会不会有人向李锋告密。
所以他苦笑道:“头儿,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李锋对他那些苍龙的兵好得不了的,能看上我吗。你不知道,就今天,他已经让冷凤把我这个保卫处长给撤了,换成了丁小青。”
袁杰这个人确实聪明,也看得清形势。不管李锋和冷凤两个如今在第五部队有多么威风,赵长野又怎么落魄,他只能紧紧抓住赵长野这个靠山。
因为他跟其他人不一样。
宗教徒最痛恨的不是异教徒而是异端,当兵的最痛恨的不是敌人而是叛徒。
对于苍龙那些兄弟来说,他就是个叛徒,既然他以前敢把事情做到那地步,那些人肯定不会原谅他。而李锋也一样,他对那些人那么好,更不会原谅他这个人。
李锋可能会接受其他人投到他手下,却绝不会收留他袁杰。
既然这样,那么就算别人可以腆着脸往李锋身边凑,他袁杰也不会这么做,因为没用,而且他觉得自己还没那么贱。
“我日他祖宗!冷凤这娘们儿竟然趁着我不在的时候把你给撤了,还换上了丁小青那个狗东西,可恨,肯定是李锋那王八蛋出的主意,他们两公母故意恶心老子!”
而赵长野听了袁杰的话差点没气得从病床上跳起来,咬牙切齿表情狰狞,太可恶了,谁不知道丁小青那天亲自去宿舍抓的他,把他揍成那样,又用羞辱他的方式抬到了大操场。
现在冷凤竟然撤了袁杰的职务,让丁小青去做保卫处长,这不是恶心他是什么!
辛启东也说道:“所以头儿你还是赶紧回去吧,现在冷凤他们巴不得你多住几天院呢。这两天他们趁着你不在,正大肆撤换咱们的人,把听他们话的给换到那些岗位上。我觉得我这个装备处长也岌岌可危了!”
说实话,看到赵长野到现在这个时候,还在想着怎么在医院里卖惨装可怜,希望龙部队的领导替他出气,辛启东有点失望了。
相比起来,赵长野的表现实在太愚蠢了,当他在医院里干等着做这些无用功的时候,人家冷凤已经做出了实际行动,趁着他不在,加上新官上任合理调整人事任命的理由,已经在第五部队开了好几场党组会议,顺理成章的插手人事问题。
现在赵长野一派的力量已经被重重削弱了,很多人都被撤掉了,换上了其他人。
辛启东也觉得自己岌岌可危,他这个装备处长的职务调整是需要龙部队那边同意的,说不定冷凤已经在走这个程序了,如果他再不有所表示,恐怕就真的要完犊子。
要不是赵长野在他们心里积威很久,他觉得赵长野可能还有翻盘的机会,甚至都想干脆向冷凤表示表示算了。
原本来医院是想商量商量怎么应付对方的攻势,现在辛启东很失望。
果然应了那句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卧槽,你们怎么不早告诉老子,老子再不回去,家都得让他们给拆了!”
辛启东才知道在自己躺医院里苦苦等待的时候,李锋他们已经做了这么多的事,说不定人家现在正暗暗偷笑,巴不得自己再住院一阵子回去呢。
到那时自己岂不是成了个光杆儿司令,再没人听自己的话,那岂不是比陆雨莲这个强势一把手在的时候还要可怜。
这是赵长野绝对忍受不了的,所以他二话不说就从病床上跳了下来:“猴子你去给老子办出院手续,老子要马上回第五部队,娘蛋的,这两公母太狠了!”
于是没用一个小时,刚才还躺病床上卖惨的赵长野就急吼吼的杀回了第五部队。
一回来他就感受到了第五部队很大的变化,而且是让赵长野很不爽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