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飞虎想出境,被当地警方拦下来了,多亏了季家,如果没有季家的人发话,就算我们知道黄飞虎会逃走,等扯皮完的时候,他也早逃到对面去了。”
反恐局的一个领导对李锋说道,当说到季家的时候,声音不自觉的就小了一些,这是源自于对季家的敬畏。别看他是京官,可季家的触手一样能伸到季家。季家有些人,在京城可是活跃人物。
“岭南三花,花开一季,不止是说说而已。”
李锋摇了摇头,黄飞虎背后有以付家为代表的岭南系资本,本来他们是要保黄家的,可季家随便一放风,付龙生这些人就偃旗息鼓不再作声,黄飞虎也被他们当了弃子。
本来他以为即便反恐局的调查组到了岭南,双方也要围绕着案情的调查扯皮很久,要想把黄飞虎那家伙搞趴下会很难。谁知道,季家突然发了话,他本来还疑惑季家为什么要插手这件事,而且是站在他这边对付黄家,后来听了一些传言,他才知道自己面子没那么大,黄飞虎那家伙这两年心态膨胀,前阵子当着季如兰的面让打季家脸,这次趁着这起案子,季家随手反击而已,也算是变相立威。
“陈组长,调查得怎么样了?”他递了支烟给旁边的中年官员,亲自拿出打火机要给对方点烟。
“雷神同志客气了。”
陈组长双手捧着火把烟点燃,抽了一口说道:“其实有季家发话,我们调查组的使命已经结束了。你抓到的那个混子头目已经开代了,指使他的人就是黄飞虎,岭南省厅那边会派人去水头抓捕黄飞虎。”
就在两人说话的同时,省厅专案组的成员已经赶到水头,在黄飞虎的海边度假别墅中将他带走,这个消息一下震惊了岭南道上,以及关注这起事故的政商两界。
黄飞虎表面上也是水头的知名企业家,黄家的黄氏集团也是大型的民营集团,他一被抓,新闻媒体也铺天盖地的报道,一时间关于黄飞虎涉黑的新闻甚嚣尘上。至于他派手下谋杀李锋这件事,却没有被报道出来,普通民众永远只能知道表面,而事实的真相永远只有少数人知道。
不过这起事故的调查也就到黄飞虎为止了,没有牵扯到以付家为首的岭南系资本。这是没办法的是,这些资本大鳄永远不可能站到明面上,他们一直潜在水底搅风搅雨,即便拿下了黄飞虎,想要抓到他们的证据也是难上加难。
何况,想要对付这些资本大鳄何其困难,即便是季家,恐怕也不会允许李锋他们这样做。屁股决定脑袋,季家做事也是从自己的利益为出发点。
李锋虽然遗憾,也只能选择忍下来。不过他也不是没有报复的机会,一个计划已经在脑中酝酿。付家想弄死他,他也不会让付家好过。
鹏城的一家酒店里,看到陆雨莲阴着脸回来,李锋叫住跟在她身后的洛天衣:“陆前辈怎么了?”
洛天衣气道:“还不是因为岭南省军区那帮人,师傅去找他们要交代,让他们解释清楚那天高炮五团为什么会故意拖延,岭南军区的人不给师傅面子,当着师傅面说要严肃调查这件事,扭头就忘到了脑后,直不痛不痒的叫来高抛五团的政委训斥了一顿,写了检讨就发那个过了他,那家伙还狡辩,说是当时一路上都在排查过往的船只,想抓到漏网之鱼,所以没有及时感到。师傅明知道他们有猫腻,却又无可奈何,当然生气了。”
“哎。”
李锋叹了口气,没什么好说的,部队里也不全是干净地方。
洛天衣嘴里那个吴司令员他当然知道,就是吴公子他爹吴晓阳。吴公子那家伙能在羊城开着军牌车招摇过市,欺男霸女也是经常的事,猖狂了这么多年都没人管,足以看出他老子吴晓阳是个什么货色。
甚至市井间都有传言,说吴晓阳在岭南省军区后面搞了块部队的地给自己修了个湖边别墅,从外地移植来名贵的树木,可以说明目张胆把那里当成了自己的私宅,平日经常在那里搞聚会,谈笑皆权贵,往来无白丁。
李锋没打算去针对吴晓阳做什么,对方背后靠山很硬,想搞倒他并不容易,还会平白无故得罪一大帮人,没意义。只要对方不来招惹他,他不会主动惹事。
洛天衣要去安慰师傅,李锋把她送出去,正要关门,酒店的服务员叫住了他:“李先生,楼下餐厅有个姓季的女士在等您。”
姓季,那就是只能是季如兰了。
李锋来到餐厅,一眼便看到了坐在那里吃着一碗面的季如兰,他走过去在对面坐下:“你怎么来了?”
“来这边吃碗面。”
季如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吃面:“你没受伤啊,不是说差点被火烧死吗。”
季如兰平常基本都在羊城打理公司,专程跑鹏城来吃面,李锋是不信的。
他没好气道:“如果慢一点就真被烧死了,每次来你们岭南,都如同走了趟鬼门关。你说我是不是跟你们岭南人天生反冲。”
季如兰跟他针锋相对,说道:“那我倒要求求你以后别来岭南了,来一次这边就要爆炸一次,幸好这次死的那些都是该死的,没有把无辜群众牵扯进来。连我爷爷都说你是颗扫把星,走到哪都能惹出事来。”
李锋挑了挑眉:“哦?你家老爷子这么说我?那我倒要多谢他夸奖了,扫把星归扫把星,好歹我也入了他老人家法眼,这个国家能入他老人家眼的有几个。”
“你脸皮还真是厚啊。”季如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被李锋的厚脸皮彻底搞无语了。
“你家老爷子还说了我什么?”
李锋猜出季如兰今天来找自己绝不是一时兴起。
因为季老爷子曾经乱点鸳鸯谱搞得大家很尴尬,季如兰应该不会当他面提起季老爷子才是,她既然提到了季老爷子,恐怕是带着季老爷子的话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