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六月底了,四面被山包围的天府平原热成了一个大蒸笼。
从过年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了五个月,李锋跟薛凝脂也已经五个月没见,突然接到她打来的电话,明显有些愕然。
“李锋,我来秦城了!”
李锋愣了半晌才愕然问:“薛少校你怎么来了,又来公干?我说你们二侦怎么总往这边跑,别告诉我又要让我帮你们做水。”
“少废话,赶紧来接我,就在你们秦城高铁站,你快点啊知道了没,快要被你们秦城的鬼天气热死了!”
“说得你们京城不热似的,耐心等着吧,我没在秦城,在峨眉山避暑,要不你直接坐动车到这边吧,就十分钟,我在高铁站这边接你。”李锋看了看表,开车过去还不如让薛凝脂直接坐动车过来。
天气太热,连沐总和小倩也受不了了,正好江山地产的朱伦常在峨眉山脚下开发了几栋别墅,送了一套给李锋让他们过来避暑,于是就搬了过来,沐总和小倩每天早上再回秦城上班,反正开车也要不了多久。
“那行,到了打你电话。”
在动车站接上薛凝脂,后者直接要求去峨眉山上玩玩,李锋觉得这妞有点人来疯。“这时候上山做什么,你不嫌累啊,刚才还喊热。”
薛凝脂哼了一声:“怎么,我们好歹算是朋友,叫你陪玩一下你就不乐意?那你陪美女副市长爬山的时候怎么那么乐意!”
李锋吓了一跳,差点把油门当成了刹车踩下去。“卧槽,你不是一直在京城吗,怎么知道秦城的事,难道你们二侦在秦城还有我不知道的外派机构,专门监视我?”
薛凝脂不屑的嗤了声:“你想多了,谁会没事监视你。洛天衣跟我说的。”
“这魔女怎么那么无聊,这事都跟你说。”李锋郁闷的说了句,被薛凝脂挤兑得说不出话,只好载着她去山上。
天气太热,两人没爬车,直接坐索道上了金顶。在山下还雨雾蒙蒙的,上了山就天朗气清,极目远眺,甚至可以看到上千公里外高原上的层层雪峰。
这上面是避暑的胜地,薛凝脂是第一次来,李锋自从第一次陪着徐春雁来后,又拉着沐总小倩她们来玩了一次,对这上面已经比较熟悉了,陪着薛凝脂玩到很晚,两人才下了山。
“你这次又来秦城执行秘密任务?”把薛凝脂送到酒店,等她洗了个澡,两人在酒店的餐厅里坐下来,吃了一半李锋问道。
“没任务就不能来吗?”薛凝脂有些幽怨的瞪了他一眼,见他不为所动,只好作罢:“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你们二侦又有什么事跟我扯上关系,我最近可没跟军方打交道,连苍龙那边都没联系。”李锋皱眉,二侦找上他,对他来说就算不是坏事那也是麻烦事,他是不希望和二侦这种部门牵扯太深的。
薛凝脂听出了他话里潜在的意思,白了他一眼:“我知道,李总现在一门心思扑在做生意上嘛,就是不走正道,又是开又是搞地下黑拳。”
说到这里她突然正色起来:“李锋,别怪我没警告你,你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在我们国家,没人能把道上这条路一直走到顶的,别忘了,你们蜀中那个柳涵才被枪毙不久,几百亿的资产算什么,有大人物兜底算什么。”
“别跟我提他,那是他自己作死。”
李锋摆了下手:“你怎么就觉得开搞黑圈不行,做别的又干净了?不说那个搞房产搞到首富的,就算是bat,哪个起家的时候是干净的,卖假货的,抄袭复制的,搞盗版甚至勾结莆田系害死人的,这哪个不是杀头的买卖,我李锋比他们干净多了。再说,那和黑拳赛都是王国良搞的,有些事我现在不好跟你说,我是跟他虚以为蛇,等到了摊牌的时候,我肯定要跟他好好算一笔账。”
听到这薛凝脂就放心了。“你知道就好,我薛凝脂愿意一直跟你做朋友,就是知道你这人本性不坏,有自己的底线。你别怪我说太重,别人我可不提醒她。”
李锋心里一暖,笑道:“那就多谢薛少校好意了,为了表示感谢,接下来薛少校想去哪玩我都陪着,不仅陪玩,还陪吃陪睡。”
“滚蛋!”
薛凝脂差点把手里额叉子扎在他脸上,正色道:“说正事吧,其实我这次是真为了乐天不夜城新搞的那个地下黑拳来的。”
李锋不太信:“王国良的地下黑拳能跟你们军方的刑事案件扯上关系?”
“这次我被派来跟刑事案件扯不上关系,而是因为你是乐天不夜城的老板。上面知道我跟你的关系,派我来的话,你会给面子一点。”
薛凝脂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李锋,你见过王国良请的那十几个拳手没有?”
“跟那些拳手有关?”
“一看你就没见过,否则不会这么问了。”
薛凝脂点点头:“因为还要让你配合,所以我也不对你隐瞒。那群拳手里面,有一个人,是你的老熟人,他叫阮文雄,就我们上次在安南见到的那个,我这次就是为了他而来的。”
“阮文雄!他在那群拳手里面?”李锋悚然一惊。
薛凝脂说道:“你也知道了,阮文雄作为曾经活跃在南洋一带的黑蝎子雇佣兵团的前头领,在我们这边也是挂了号的,这次一侦那边侦查到他的入境,才高度重视,所以我这次也是配合一侦的行动,二侦对内一侦对外,一负责侦查全军特务间谍、颠覆国家安全、出卖军事情报等重大案件……”
“说吧,要我怎么做。”李锋几乎没有犹豫,正色说道。
薛凝脂满意的点了点头:“很简单,我们要你和阮文雄接触,搞清楚他入境的意图。其实对你来说很简单,上次在安南我就发现了,他对你很尊敬。”
“尊敬只是私人之间的,在猎人学校的时候我跟他分属两国,虽然是他教官,但彼此都从未放下对对方的戒备。我只能试试,要是他真有什么对国家不利的企图,那我只好下狠手了。”
李锋眼里闪过一缕狠辣,在国家间的立场原则问题上,就算他跟阮文雄私交再好,也不会有丝毫留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