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夫人”
这名字一经报出,翠云阁立即静若寒蝉,坐在上首的老儒们捻胡须,蹙眉头,脑海里过了一圈,确实是没打听过这名儿
华鸣天微微眯眼,与歌姬对视片刻,这才确认真的没念错,转而将目光投向大厅各位:
“呃这位傅一航这名字确实跟藩王嫡子同名了那么这位傅夫人,可在阁楼之中”
与傅世子同名,这简直不可思议啊,众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想见见此女子的庐山真面目。
与此同时,坐在角落喝茶的傅一航站起身来,一脚踢开桌椅,一副傲睨自若的模样:
“没错,正是在下”
“噗”
王阳安一口茶水喷出来,险些呛着,心道这货居然这么嚣张拍了拍胸口,憋屈道:
“哈哈哈傅一航你真他娘是个人才哈哈哈简直是个奇葩哈哈哈”
王阳安差点把自己笑晕过去,可其他人哪敢笑啊都屏住呼吸一脸错愕和疑惑
这些富家子弟大多出自门阀,可他们并不傻,作假懂得见好就收,不是一味的打肿脸充胖子以自己的社会阅历c学识根本就写不出那样的传世之作
这傅一航倒好,要装附庸风雅的诗人,好歹也抄个男诗人的吧,简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以为翰林书院的老儒是眼浊吗
这明显是位饱经沧桑的女子写的诗,怎么从你傅一航笔下就成了灼灼青轩女,泠泠高台中
难不成傅世子想大大方方承认自己是女装大佬
华鸣天摸了摸胡须,他知道傅一航武艺超凡,可论文采略逊一筹,这抄写诗篇,连名字也不知道改改间接在夫子头上拉屎,还嫌拉的不够痛快
一时之间全场鸦雀无声,要不是傅一航的身份摆在那,那些人又要开始嬉笑怒骂了
这一年一度的诗会寓意是:赏中原诗词,寻文化基因。再嚣张的王孙也顶多只是买诗蹭名气,老儒们见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他傅一航真够跋扈,居然敢公然挑衅儒家制度
周明王揉了揉眉心,这傅一航怎么说也是藩王嫡子,此事讲出去有失帝王家的颜面,这斟酌半刻,也不知道该讲些什么。
华鸣天身为翰林书院的院长,又是傅一航的授教先生,本不想多言语,此时也被他气的老脸煞白,怒拍桌:
“傅一航你当这是什么场合你身为傅老将的嫡孙,本该心念朝廷,勇于参军,来这诗会闹什么笑话你成何体统”
作为傅一航的恩师,其实是不忍心责备这孩子,间接是给他个台面下,让他赶紧走人
傅一航才懒得听他多讲废话,他今个就来就是为了败坏名声的
傅一航做出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迈着吊儿郎当的步伐走进大厅,指着人群道:
“你们这群人,说到底就是嫉妒本世子,我亲手写的诗篇,还能是作假吗看看这些字迹,你们半辈子都学不来。”
在场的才子佳人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握紧拳头,咬紧牙关,用了好大的毅力才忍住不发声。
是个人都看的出不是他的真迹
堂堂傅世子会是一个历尽沧桑与婆家撕破脸的女诗人
傅一航号称边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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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霸王,活脱脱一个硬汉形象,难不成你想看对镜贴花黄的小霸王或者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
这诗篇不知从哪买来的,但一定不是正经抄法
傅世子买诗抄诗,被当众揭穿,日后必定臭名昭著指不定还给他写上史记被后人万古锤骂他打死不承认是对的
华鸣天给他面子却不接住,非要在他脸上蹦野迪有点不识抬举
拿世子身份做令牌,就可以百般赛脸
案台之后,脾气一向火爆的曲艺凡拍桌而立怒吼道:
“胡诌乱道,汝当坐者皆为大字不识三岁小儿此词若也,难不成你还女装数年”
“噗哈哈哈哈哈”
在场嗤笑声一片,多官家小姐潜觑着衣狐裘之傅一航,窃嘀咕:“傅一航长的如此之美,女扮装亦可知”
曲艺凡听了这话,身体如绷着一根弦,仔细打量着傅一航,似不定是男是女。
周明王脸色十分古怪,举了举手:“一航是男儿身嗯这个诗嗯”
吞吐半天,也讲不出个理所然来
大厅之中嬉笑声不断
傅一航要这火越扇越猛按照原计划进行,装作地痞流氓的做派,仍旧不松口道:
“一群鼠目寸光的老儒,这诗篇
就是本世子写的,再笑把你们扔出去”
曲艺凡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学生,挽起衣袖指着他道:
“你有何证据”
傅一航搓着手指并不理会
便在众人的嘲笑声中,一道刚正不阿的正义之声响起:
“我能证明”
大厅里的沸腾声被这气势慢慢压下去
傅一航眨眨眼,脑袋一片空白。
华灯洒满楼宇飞檐,翠云阁围满人,随着这声慷锵有力的发言声响起,倏然一静。
所有人微微蹙眉,将目光转移到高楼之上,只见一名端庄的斯文公子站在原地,眼中带着正义凛然的怒火,好像有无尽的愤懑要宣泄出来。
华鸣天抬手,有些吃惊:“温玉,你这是做什么”
华温玉走下台,向诸位恭腰行一礼:
“这首诗篇的确是傅世子的佳作,不过是他本人不想争取名利罢了,你们为何紧咬着他不放。”
台下的学生们窃窃私语随后转变为大声议论,这傅一航是不是抄的,他们自然不傻:
“温玉你干嘛替他说话以他的实力根本就写不出来,你无须帮他脱罪”
“就是,别惦记他上次替你解围,你就猪油糊了心,分不清好坏。”
“翰林书院不容侵犯,今日抄就是抄莫要将昨日功劳相抵过。”
“夫子在上,请主持公道”
众人抬柴火焰高,漫天唾沫横飞,当然他们喊得越凶华温玉回击的越凶,丝毫没有文人墨客的架子活脱脱一个母夜叉
华鸣天怒拍桌子,脸色难看,将他们声音压低:“傅一航,你可有话要说”
傅一航僵在原地,这半路杀出个华温玉,真是点了他的死穴了居然没防住他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道:
“我无话可说清者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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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众人皆是歇嘘,信他就有鬼了
曲艺凡见华温玉原地蹦三尺高,好像有说不完的委屈,皱眉问道:“口说无凭,徇私舞弊就是帮他作恶你如何证明”
傅一航眼看就要背负上窃贼的罪名,偏偏被这货出来搅局真想提刀砍死他砍三天三夜的那种
华温玉的脸十分认真,眼中带着坚韧,准备把傅一航的秘密全部公布于众,让大家知道他并不是个思维简略,腹无诗书的莽汉,而且是一位文才武略样样精通,让人难以捉摸,喜怒不形于色的天造之才
傅一航眼睛微微一眯,在一旁察觉到不对劲,这货今日就是冲着他来的要是经他之口,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不妥
傅一航提着刀,当即打断正要滔滔不绝发言的华温玉:“多谢华公子替傅某打抱不平,不过今日之事就此打住吧,这诗篇的确是我抄写的。”
“嗐”
傅一航话音刚落,满堂皆是惊呼之声。
这画风也转变的太快了吧众人皆是摇头相继往这边看来,这抄诗虽不是什么大罪,可丢的是藩王府的脸
傅一航怎么说也是藩王嫡子,人家无非就是买首诗篇来作作秀,又不靠这个发家致富,没必要咬着人家不放。
曲艺凡c华鸣天等大儒,见傅一航毫不犹豫承认自己的错误,心里的石头可算落了下来。
曲艺凡揉揉眉心,严声道:“嗯孺子可教也,颇有君子风度。”
一旁的华温玉站出来,却是愤愤不平,上前理论道:“傅一航,这首诗篇本就出自你手,你为何百般搪塞大大方方承认自己优秀很难吗。”
无疑是在傅一航脖子上架刀
傅一航心里气的咬牙跺脚,还要装出一副愧怍无奈的模样:“恕晚辈无能,此诗篇确实是抄别人的”
华温玉心里一声冷哼:
“那你抄谁的”
“这”
完了
傅一航心里如七八的水桶打吊,僵在原地不动弹。
说抄谁的
李清照的
蔡依林的
这个朝代根本就没她们
傅一航抿抿嘴,突然眼前一亮:“是是我家仆人帮忙代买的。”
不过已经没人在乎这些了
即便他买来的又如何但确确实实有人写的出这么一篇诗
人们只对诗中这位奇女子感兴趣
这首诗的确算的上千古绝唱,你傅一航既是买家,那么卖家又是谁
能写出这一手好词的人恐怕整个京城都难寻
他们办诗会的目地不也是为了找到一些柳絮才高的女诗人吗
曲艺凡摸了摸胡须带着几分认真:“傅一航,你既说是买的,那么卖你书的人是谁”
傅一航吐口气:“让家仆老叶去买的,我并不知。”
“何时买的”
“大约前三天。”
“很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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