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闻清比圣,复道浊如贤。贤圣既已饮,何必求神仙。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space]
酒叟似是略有所慨,此间畅饮,他算是尽了兴。[space]
“酒伯所望,蓬蒿难明其志啊。”季尘算是小小拍了个马屁。[space]
“哈哈,我不过是一介酒乞而已,倒是你这小子,看你气宇也是个读书人,怎么学起剑来了?”[space]
坐在一旁的上官祈君竖起了耳朵,季尘能是个读书人?反正她是不信的,最多就是字写的好了些,不过就算写的再好,那也是个登徒子![space]
“幸得六年,以书为伴,墨香案牍,沁以心脾。”[space]
酒叟摇了摇头,读书的不一定是书生,练剑的也不一定是剑者。季尘如何,他也说不好,也不想说。[space]
“那为何学剑?”[space]
季尘轻笑“天下道理是非都是写于书中,可人生在这世上,又岂是都是讲理的。[space]
就算讲理,所站位置不同,所闻所感尽不相同,究竟道理如何,谁又能说出个所以来?[space]
因此,终归还是要用手上的东西说话,剑就不错,用剑讲理最为合适。”[space]
“哈哈哈,你这说辞真是脱了几分俗气,用拳头说话就用拳头说话,还道理?可笑可笑。”[space]
季尘也没反驳,本就是这个意思,他只不过是粉饰了一番罢了,道理就是这样。[space]
“那你学剑,可学出道理来了?”酒叟调笑问道,冲他挑了挑嘴角。[space]
“剑道博大,我所学不过沧海一粟。”[space]
“既然知道那还不快去再学上些,怎么个有时间来陪你的小情人了?”[space]
上官祈君本来是坐在一旁,有些无聊。这两人一老一少,说话都是那种半遮半掩的样子,听的她头疼,可这一下,怎么就烧到了她身上?[space]
“我忍!都怪季尘!对,都怪季尘!”[space]
她心里暗自咬牙,已大底看出来了,这酒叟应该还真是位高人,既然她自己惹不起,自然是怪罪到了季尘身上。[space]
“前辈误会,我俩不过是同门第子,一起同行罢了。”季尘十分贴心的,为上官祈君解释了一句。[space]
可上官祈君此刻眸子里,却是要生出火来。[space]
怎么,是她生的丑了?遭人嫌弃,他这般急切想要摆清关系?![space]
左手粉拳狠狠握了握,右手则是直接捏到了季尘腰间。[space]
“嘶!你掐我干嘛?!”季尘惨遭毒手,回头质问。[space]
“哼!掐你能怎样?!”看着上官祈君一脸气恼的样子,让他觉得莫名其妙。[space]
“果然先生说的对,天下难缠的角色,女子当排第一!”[space]
酒叟看着面前两人,嘴里含笑,可随后不知怎么,又是神色冷了下来,歪着脸怪声道。[space]
“小子当真是好福气,多情的很嘞!有了眼前便忘了旧人!”[space]
季尘瞪圆了眼,这都是怎么了,难不成现在翻脸都是比翻书还快?[space]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可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苦着个脸,受了下来。[space]
“小子,好好学剑,不然你决计会后悔的。”季尘有些纳闷,这酒叟所言是何意思。[space]
“酒伯,不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space]
“哼,听着就是,哪里来的废话!”他又灌了一口?[space]
“剑道也不错,学有所成天下难有抵者。”[space]
“剑乃百兵之首,攻杀第一,自然是不错了。”酒叟撇了他一眼。[space]
“我用你教?”[space]
“呃,自然不用。”[space]
一时,三人都未再开口。[space]
“你现在习剑,什么时候可以将剑庭的承道偷来耍耍就有趣了。”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放下碗,有些不怀好意的看着季尘。[space]
“何为承道?”[space]
“这你都不知道?!”酒叟似是有些惊讶,又是开口道
。[space]
“你这剑练的,那老头没气死?”[space]
“您老说的前辈是?”季尘有些猜测,可能是他于剑山之巅遇见的那位。[space]
“哼,就是天天呆在你们剑山峰顶的那个老不死的。”[space]
果然,这酒叟应证了他的猜测,就是那位前辈。[space]
位前辈是何身份?”[space]
这次这酒叟似是真的有些惊讶了,看着季尘半天被动静。[sp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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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似是发现了什么开怀之事,大笑起来。[space]
“哈哈哈,你这小子,好本事,看你这一身剑意,相必他在你身上也下了不少功夫。怎么,你却是连他是谁都不知?!”[space]
季尘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他每日都见老者,可却从未问过他身份。[space]
看向酒叟,等着他的后续。[space]
“哈哈,有你这样的第子,他这日子怕是应当不好过啊。那认死理的老头,对你来说身份倒是尊贵的很,可是你们当代剑庭之主呢!”[space]
尘是真的有些被惊到了,他一直都是知道那老者身份应该不凡,可却也没想到竟是当代剑庭之主。[space]
“前辈还是继续说承道吧。”季尘岔开了话题,总不能一直被这酒叟笑话吧。[space]
“承道啊”他又快意的饮了一口。[space]
“天下七剑可曾听闻?”季尘摇头,他是真的没听说过,先生什么都教了,可就是未曾教过修行一道。[space]
酒叟鄙夷的看着季尘,想要开口嘲讽一句,又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一脸晦气。[space]
不过,这时上官祈君突然开口。[space]
“天下七剑,是指天下七把绝世宝剑。”酒叟赞赏的看了上官祈君一眼。[space]
“小女娃见识不错。”[space]
“天下七剑,剑庭独占其二,分是承道c广寒,还有另外还有五把,分别为大凉龙雀c焚魂c青鸾c墨渊与众生!”[space]
最后一把说出,季尘身子都震了震。[space]
缓了一口气,酒叟继续说道。[space]
“其一,承道。承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积剑道之利,兴以万载,得证百兵之首,立剑之命。现奉于剑庭剑阁,以镇剑道气运,不可擅动。”[space]
酒叟看了眼季尘,也算是解释了为何让季尘偷出来耍耍。[space]
不过季尘却是直翻白眼,他算是知道这老者安的什么心了。剑庭镇山之宝,还偷来耍耍,他是嫌命长了?[space]
“其二,广寒。以玄冰寒铁所铸,剑者细长,寒气自蕴,可光照透体,摄人神魂。持者清幽,寒莲自放。[space]
其三,大凉龙雀。君王之器,是为天子所佩,以民为柄,京都为护,军士为锋。上承天命,下载皇运。剑出则弘正不倚,展君王之风,开合之间,紫气漫天。在当今圣上手中。[space]
其四,焚魂。通体赤红如鬼魅,犹如血染,可斩人魂魄,断命理。剑滋不祥,煞气难掩,持者多杀戮,业障缠身,不得超生。[space]
其五,青鸾。传言乃是神兽青鸾所化,可载姻缘,可截万法。佩者缘分天定,不肖造化之弄,可谈因果三生,不受风吹,不体雨打,是以福端。[space]
其六,墨渊。汇儒家浩气染三尺长锋以为墨色,圣人所携,邪魔自当避退,魍魉莫敢近身。不为杀生而存,只为正道苍茫。浩气长存,积以成渊。如今是止戈院圣物,受万人敬重。还有最后一把嘛”[space]
他抬头看了看窗外,晚霞正红。[space]
“众生剑传说乃是道祖之刃,截天道所铸,持者当护众生,可弑神杀佛!”[space]
他含笑看着季尘,其意自显。[space]
季尘凝眉,不是担心他有夺宝之心,而是觉得身上担子重了一分。[space]
“此者七剑,天下江湖侠士得天之幸,可得其一,至于得二者恐遭天嫉!”酒叟吓了吓季尘,之后便不多言。[space]
“得二者”[space]
季尘品着这句话,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酒伯,不知这青鸾是何模样?”[space]
“哦?想知道?”他似有所指,看着季尘的目光却是有些不满。[space]
“酒伯”季尘焦急万分,拉住了酒叟这纹路纵横的手。[space]
“起开,自己欠债都是不知!何配做个多情种!”酒叟似乎不愿于他多说什么,轻轻一荡季尘便退开数步。[space]
“酒伯,求你!”看着季尘眸间坚定,毫不退让,酒叟仿佛才是满意了些,重新坐下。[space]
“青鸾剑,其上绘有青鸾,欲翔欲落,锋利万分,无物不斩。可求姻缘。只可惜曾跟一闲云野鹤,不落红尘,后更主一女子,不过眼光却是差了些!”[space]
季尘没有理会酒叟讥讽,此刻他心头巨震,青鸾,青鸾,求以姻缘![space]
想着此剑曾不止一次救他于危难,他只觉心有些痛。轻舞我欠你这么多吗?[space]
季尘浑浑噩噩的辞别了酒叟,两人各自萍水,遇见是缘,壶尽便是最好的道别。[space]
走在路上[sp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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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尘,你用的这把剑是青鸾?”[space]
是啊,他所持之剑便是青鸾,得二者便是他![space]
季尘勉强一笑“应该是的。”[space]
上官祈君没有在多问,她看的出来季尘心中有事,可她俩非亲非故,没有资格为其分忧,因此不做打扰便是最好。[space]
峰顶[space]
季尘姗姗来迟[space]
“你小子是觉得自己学有所成?!不愿再来?!”剑主挑着眉,呵斥季尘,不过却未施以惩罚,显然是在等季尘的答复。[space]
“剑主,我背上背的是青鸾对吗?”季尘声音有些失魂,没了之前的嬉笑。[space]
“知道了?”[space]
“嗯。”[space]
“欠了便还,我虽不愿你落入情情爱爱,可也并非不通事理。不过,你也得有还的实力才行,凭你这点微末修为能做些什么?”[space]
季尘点头,他一直顺丰顺水,可毕竟修行尚短,剑道境界可以锦上添花,却难以立其根本。[space]
似是想到了什么,季尘拿出了那块褐色碎布,说是碎布,却是不知其材质,摸起来像是皮质,却又少了些冷硬。[space]
他这碎布刚一拿出,剑主罕见有些失态,他白胡一抖,便将那碎布接了去。[space]
等着剑主观看了半晌,季尘这才开口“剑主可知这是何物?”[space]
剑主没有回答,放下手中碎布,呼了口气。而一旁洛仟纭见了这布,似乎也是受了震动,惊呼出声。[space]
“这不是”[space]
不过,没等她说完,剑主便挥手打断了她,转头向季尘问道。[space]
“这布从何而来?”季尘没有遮掩,将今日之事告知了剑主。[space]
“酒叟?”他挑眉思索,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的一笑。[space]
“你高看他了,怕是个酒乞!”季尘看剑主这样子应该是认识这位神秘酒叟。[space]
“好奇?”[space]
季尘老实点头。[space]
“那癫子说起来,跟你渊源不浅,他是你师公的师兄。明明是个读书耍剑的,偏偏自号什么酒仙。”剑主摇了摇头,有些不屑的意味。[space]
季尘瞪了瞪眼,有些感叹自己后台不小,搞了半天这酒叟是自己师公的师兄啊。[space]
等一下,如果他是自己师公的师兄,而听他的意思,和轻舞之前所言,那轻舞岂不是和自己先生一辈![space]
这季尘算着二者关系,他直觉头大,这都是什么事啊。[space]
不过,他又想到了另一点,算起来轻舞也是止戈院的,那岂不是可以用止戈院来解决困局。[space]
他越想越觉得可行,虽然平日里他极为自信,自己今后定然可以帮轻舞破局,可能多一层保障他也绝对乐意。[space]
“怎么,不想知道这东西为何物了?”看着他一直愣神,剑主不悦道。[space]
“啊,想,想啊,怎么会不想呢,我就是在等着剑主为我解惑呢。”[space]
剑主没爱理他,见他不像是刚来那会沉着个脸,像是欠了多少钱似的,也微微放心。[space]
“你既然知道了青鸾,那就应该也知晓了天下七剑吧?”[space]
季尘点头。[space]
见他点头剑主继续开口“剑有其七,那你可知,这天下间也有七部经书,被称为《道经》,分别是明生月地人寒天七卷。”[space]
季尘皱眉。“这不是剑庭七座宿舍之称吗?”[space]
“不错,我剑庭的舍宇,就是按照这七部经书取的。”[space]
“所以,我手中拿的便是其中之一?”[space]
“不错。”[space]
季尘听见剑主的肯定答复,他并没有预想中的兴奋,反而眉头紧锁。[space]
见此,剑主略微好奇“怎么,天下七剑你独占其二,都比上我剑庭了,这道经七卷你也是又得了一卷,这还锁起了眉头?”[space]
季尘抬头,深吸一口气,望向面前这一直尽心尽力教导自己的天下剑魁。[space]
“若是可以,我宁愿从未得到。”[space]
剑主有些意外,就连洛仟纭都是皱眉的看着季尘,不知好歹![space]
“为何?”[space]
“我只知天下间可没有免费的午餐,我今日所的得,日后必定会为此付出,可我天生散漫的性子,最怕麻烦。”[space]
“呵,你倒是看的明白,不过,先不提以后,现在对你来说,这卷道经来的却最是时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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