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陶岫烟下意识就叫出了口,而后才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她忙干笑着问道:“神医已经收了一万两”
沈流萤理直气壮道:“都说时间无价,你们本该卧床三月,我现在让你们五日便好,一万你觉得够吗?”
陶岫烟当然觉得够了,这一万两外头普通人家一年也挣不到,她还觉得不够?
但沈东阳知道自己有希望赶得上世子生辰,哪里管他要多少钱,平日里他就是个不知柴米油盐贵的主儿,只觉得一万两在他手里也确实不经花。
当下立刻就答应下来,“神医您开口,只要能治好我的腿,要多少都行!”
陶岫烟连忙瞪了他一眼,要多少都行?这种场面话对着这个贪得无厌的神医怎么敢说出口?
她想要制止已经来不及了,沈流萤也不给她反悔的机会,立马出声道:“再给九万两差不多了。”
看吧看吧,陶岫烟这回反倒淡定了下来,这人就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整整十万两啊!他是在存棺材本吗?要这么多!
她才稍有一些犹豫,她那宝贝儿子就给人应了下来,“神医说的是,就按神医说的办!”
沈东阳伸手就问陶岫烟要钱,陶岫烟也不是没有十万两,只是让她一下子拿出去她也心疼啊!
“娘,十万两换儿子一个前程,以后跟着镇南王世子还怕没有银子花吗?”沈东阳劝道。
话是这么说,也只能这么想了,陶岫烟对阮嬷嬷点了点头,没一会儿,又一叠的银票送到了沈流萤的手上。
陶岫烟看他数着银票的样子哪里像一个神医,她出声提醒道:“神医若是不能兑现承诺,那我沈家也是要追究的!”
沈流萤保证道:“放心吧,这就给他治!”
她亮出长长的银针,沈东阳看了有些害怕的咽了咽口水,“神医,这也是治腿的一个步骤吗?”
“当然!”
沈流萤脸不红心不跳道,一针扎进沈东阳腿上的穴位,那也是又快又狠。
这当然不是治腿的步骤,只是她想让这位动不动就打骂下人的大少爷吃点儿苦头罢了!
银针一针针下去,扎的都是伤不了性命但是剧痛无比的穴位,沈东阳一点儿也没有脸面的嚎啕起来。
最后是沈流萤实在受不了他的魔音贯耳了,主动结束了这场折磨。
给陶岫烟一个药膏盒子,道:“这是黑金膏,一天一次,帮他涂上,五日必好!”
陶岫烟看着手里的膏药,简直要盯出花来,就这么一小盒东西就花了十万两?这里头莫非真放了金子不成?
沈流萤要走了,陶岫烟嘴上客气的让人送她回去,待人走了,她转头就对阮嬷嬷道:“派人去给我盯着,别让他跑了!要是阳儿的腿好不了,我要他好看!”
沈流萤发觉身后有人跟着,稍想一想就了然了,她故意去了趟襄阳侯府,再出来时身后的尾巴就不见了。
陶岫烟此时听了下人的回报,沉吟道:“襄阳侯府?你没看错?”
下人回:“千真万确!襄阳侯府的人还十分客气的将他们迎了进去。”
陶岫烟眉头慢慢皱了起来,这下有些难办了,她本来还想着趁着夜深,扮作强盗,将她那十万两银子抢回来才是。
但没想到那神医竟然和襄阳侯府有关系,既然是侯府的人,那就不能那么办了。
陶岫烟捏了捏眉头,阮嬷嬷宽慰道:“破财消灾,只要大少爷好起来,其他的都是值得的。”
现在也只能这么想了。
沈流萤那药卖得贵,但效果也确实像她打包票的那样,才两日皮肉就开始愈合,三日沈东阳就感觉自己的伤腿开始有力气了。
短短五日,他就真的落了地,能跑能跳,与正常人无异。
陶岫烟亲眼看见了效果,心中对那十万两的心疼这才减少了些。
沈东阳腿好了,传到沈弘文的耳朵里的时候他也惊奇,匆匆忙就从书房赶去了沈东阳的院子。
见着人站在那儿仿佛没受过伤的样子,沈弘文没见识的在他身边绕了一圈。
“阳儿啊,你的腿怎么”
他还是忍不住问起,沈东阳道:“多亏了一位神医!他给的黑金膏,保证孩儿五日便好!”
陶岫烟特意交代了,十万两的事千万不能告诉沈弘文,不然她私下藏了那么多私房钱肯定会引来怀疑。
沈弘文却也没想起这个,他关心的是:“阳儿,既然你好了,三日后的世子生辰宴你也一起去吧。”
沈东阳
为的就是这个,当然要一起去了!
只是天不遂他愿,沈东阳腿好了,作为礼物的狮子狗却出了问题。
离世子宴席还有不到两日的功夫,下人突然来报,那只狮子狗它死了。
“死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死的!”沈东阳怒不可竭,一脚就踹翻了来报的下人,“是不是你们没有用心照料!”
下人连声喊着冤枉,“奴才们都是尽心尽力的照看着,那狗昨儿晚上就有些恹恹的,不怎么吃东西,奴才还以为它是累了,可今儿早上再一瞧,它c它就倒地上不动了!”
沈东阳赶到拴着狮子狗的院子,那狗倒在地上,已经身体僵硬,一点儿进出的气儿都没有了,死得都凉透了。
这是他的前程啊!谁!到底是谁干的!
下人见沈东阳那阴鸷的眼神,吓得抖了一抖,连忙跪地求饶道:“大少爷明鉴,咱们可不敢怠慢这只狗,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呀!”
“把照顾这只狗的人都给我找来!”沈东阳发话道:“我要一个一个的审!”
接触过这只狗的下人还真不少,沈东阳见人来齐了,二话不说就让人上了板子。
“给我打!说不出这狗怎么死的就不要停!”
院子里顿时哀嚎声震耳,吓得路过的小丫鬟都低着头匆匆跑过,生怕惹来大少爷的不快。
几板子下去,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还有些身体不好的直接就晕了过去,但沈东阳并未喊停,执板子的人都有些不忍,微微侧过头去,想要手下留情些。
但青松在边上监督着,看出他们心思,冷笑道:“打板子都打不好,我看你们是想要被打了!”
众人瑟瑟,手下也就不敢放水了。
其中有一个受不了,喊道:“我知道,我知道是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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