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屹蹬蹬c屹蹬蹬c哒哒哒啲咯啲咯,吁吁!
驾着羙国进口的夸特马,南易快马加鞭回到老洋房,跑进厨房,丁铃当啷一阵忙活,把晚饭给整治好。
端着菜盆走到客厅,两个小丫头都耷拉着脸看着南易。
“几点了?”
“七点半。”
“还知道七点半了啊,你怎么不死外面?回来还回来干什么?”
“你个鬼精灵,又看什么电视剧了?”
“哼,我都要饿死了。”
南若玢板着小脸,活脱脱一个生闷气的小媳妇。
“得了,知道了,下次不会了。”南易低声说道:“红豆,去厨房拿碗筷。”
“好咧。”
南易把菜盆放好,去冰箱里拿了三瓶汽水。
“今天是爸爸错了,我允许你喝可乐,原谅爸爸好不好?”
“哼,不行,我要两瓶,我还要吃雪糕。”
“就一瓶,爱要不要,还反了你了。”南易把汽水砰的一声,重重的放在桌上。
“爸爸,你吓我。”
南若玢双眼一红,就要掉眼泪。
“行了行了,两瓶,雪糕还是一样,一个星期只能吃一块。”虽然明知道小丫头是装的,可南易也不得不屈服。
“成交。”
小丫头瞬间变脸,彷如一只偷吃了鸡仔的小狐狸。
“只此一次,下次不要再耍小聪明,不然,我就让你尝尝竹笋炒肉的味道。”
“嘻嘻嘻,爸爸才不舍得打我呢。”
小丫头目的达成,又变成了一个开心果,一大两小开开心心的吃饭。
等吃完晚饭,冲过凉的两小就抱着一张凉席到院子里,在地上摊开,两人坐在凉席上,看着天上的繁星点点。
南易在院子的四角点上香蒲,又在凉席的边上点上一盘蚊香。
两个小丫头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天上的星座,南易手里拿着蒲扇给她们扇着凉风,不时的还在她们身上拍打一下,把漏网的蚊子给灭掉。
等到了十点左右,天已经有点凉快下来,南易就把已经迷迷糊糊的两小抱进她们的房间,把人在床上放好,蚊帐的四角检查一遍,掖好。
诰日,南易刚到办公室,就接到了冼耀东的电话,说是冼耀古在京城被派出所逮了,南易赶紧去把人给保了出来。
“耀古叔,村里不是都给你们开了介绍信吗?”
冼耀古老脸一红,不好意思的说道:“包在火车站被偷了。”
“钱多吗?”
“没多少,钱我藏好了,只有一点毛票c几斤粮票,就是介绍信也被偷了。”
“人没事就好,你这次打算去哪?我等下帮你先开张介绍信,让你先能走动,再给耀东叔去个电话,让他重新开介绍信寄给你。”
“我这次要去塞北,去大草原,我听说牧民都是穿皮靴的,那里擦皮鞋的生意肯定好。”
“耀古叔,草原很大,还有狼,太危险了,一年下来也未必有多少皮靴给你擦,你还不如就在深甽,碰到老外,还能收外汇券。”
“南易,跟你说吧,我去塞北也不光光是为了擦皮鞋,我还想去看看牛羊毛皮,你阿婶她阿妈,我岳母原来就在十三行给一个做皮毛生意档口做工,对皮毛很熟悉。
我寻思着先去大草原看看,跟着牧民好好学学,等我都了解清楚了,我就不擦皮鞋,改做皮毛生意。”
“是这样啊,可还是太危险了,你不该一个人去,最好找个伴。”
“没事没事,我也当了十几年民兵呢,一两只狼还是对付得了的。”冼耀古自傲的说道。
“哎呀,我的耀古叔,草原上的狼一出来,可不是一只两只,那是一群,别说你一个民兵,就是上过战场的老兵没枪也对付不了几只。
咱钱要挣,命也得保不是?
这要是命没了,什么挣钱都是一句空话了。”
“可我在火车上碰到一个温市人,他说他一个老乡就在塞北擦皮鞋,人家也没出事啊,我当心点应该也会没事吧。”
“耀古叔,我们不能有侥幸心理,人家没事,不代表你也会没事。行了,我也不劝你了,你现在也走不了,先跟我回去。”
南易把冼耀古领到老洋房,整了一点吃的先让他吃,又交代了一遍浴室c卫生间该怎么使,他就回了山の味的办公室。
文昌围的村民敢拼敢闯,这一点南易是
乐见其成,可像冼耀古一样,胆子太大,他又有点担心。
南易把电话打给冼耀东,和他说了一下冼耀古的事情。
“南易,你说,那该怎么办?
村里人在外面自己干买卖的,我都有统计,三成在本地,五成在其他城市,剩下的两成也是在南边村里走街串巷。
耀古原来就说是擦皮鞋,我还以为会在城里,谁知道他会想着往塞北走。”
“我看耀古叔挺坚决的,我硬拦着不让去估计也不行,耀东叔你在村里物色一个年轻人,让人尽快赶来京城和他一起去。”
“这不太好吧,耀古不一定愿意和人合伙。”
“不管了,他就算不高兴也不能让他一个人去,再说了皮毛生意也不是小生意,多一个人少一个人生意也做不完。到时候,他们自己管自己做就行了。”
“好吧,我去村里问问看谁想做。”
“尽快啊。”
和冼耀东通完电话,南易就把冼耀古的事情放在一边,忙活自己的事情。
当时间进入到八月的时候,上空依然弥漫着紧缩的空气,报纸上每天连篇累牍的报道各地整治“投机倒把”的新闻,很多人隐隐预感到更加强烈的打击可能即将开始。
南易思考了一下文昌围在做的生意有没有纰漏,又想了一下以前做的生意有没有落下首尾,确认一切没事,他又和冼耀东进行沟通,对村里人在做的生意做个彻底的排查,看看有没有人偷偷参与倒卖工业品和批文的生意。
8月5日,南易去火车站接文昌围过来的人。
“为忠,怎么是你过来?”接到来人后,南易有点明知故问道。
谁过来,冼耀东已经在电话里告诉过南易。
“我不想在垦殖小队干,在我妈眼皮子底下打转没意思。”
冼为忠,葛翠竹的儿子,之前在垦殖小队负责跑蔬菜销售,是一个脑子比较活的人。
“垦殖小队马上就要大干,你只要呆下去就是元老,将来进行股改,你能拿到的股份不会低,你确定就这么放弃?”
“确定,我妈也支持我出来,说你看好的肯定差不了。”
“呵呵,皮毛生意可不是我看好的,是耀古叔看好。不过,我也觉得这会是一门好生意。可这去塞北的危险你知道吗?”
“我心里有成算。”
“行吧,既然你想好了,那我也不劝了,这都八月份了,你们要去就得快点出发,今年下雪前能多跑点地方。”
把冼为忠接去了老洋房,冼耀古对冼为忠的到来并不排斥,反而很欢迎。冼为忠只在南易老洋房喝了顿酒c宿了一夜,诰日,就和冼耀古踏上了前往塞北的火车。
送完两人,南易回南大街的路上,看到大街上跑着小屁驴子。
小屁驴子,这是东北的说法,因为这玩意最早在东北出现,也因为这名字听着“喜庆”,这个叫法也就被传了过来。
小屁驴子,其实就是单缸摩托车,最早能叫见到的是苏修那边过来的,马达声听起来就像是一头挨宰的大白猪在嚎叫,撕心裂肺的,排气管如同放屁,噗噗噗。
小屁驴子在前面跑着,南易见到有几个小孩子在后面跟着,骑在驴屁股上面的人看起来很神气,不时的还抹一下头发,看到小孩子快追到他,还会拧一下油门,故意加快一点速度。
南易看着有点意思,眼睛就一直跟着蓝色的小屁驴子,车子到了街口,红灯亮了,小屁驴子根本就不等红灯,直接加速走远了。
现在一辆日夲来的小屁驴子也要三千左右吧,南易往街后睖了睖,那边应该是红旗宾馆的方向。
红旗宾馆是倒爷们的聚集地,里面聚集着各路大大小小的倒爷。里面一个个都是爷字辈的人物,手眼通天,想要什么里面都有人帮你踅摸到。
上到批文,中到汽车c摩托,各种紧俏的工业品c原材料,下到电子表c服装这种小件,都有人能够搞定。
骑小屁驴子的这孙子,如果不是练摊的,那离倒霉应该不久了。
一个宾馆变成明晃晃的倒爷基地,这蓝制服,哦,不,现在是夏天,应该是白色,他们想当没看见也不成啊。
投机倒把现在看似抓得严,可抓的都是个大的,个小的,有点故意无视的味道。
在练摊倒什么电子表c蛤蟆镜c喇叭裤c牛仔裤的,追溯而上,哪个经得住推敲,哪个不是涉及到投机倒把,可他们愣是没事。
时间久了,看得多了,南易也琢磨出一点味来。
只要规模不大,不当“领头羊”;不涉及到雇工问题,依法纳税,不和国营企业争利益,基本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体制c路线”
南易在嘴里咀嚼着几个关键词,冥冥之中已经抓住了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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