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刘大伟差点气崩:“啥叫不和我说?你跟不跟我说,我是你哥……”
刘欣雨犹豫半天,叹了口气,垂下头去,有些无助,就连肩膀也抖着,受极大委屈似的,她又赶紧从窗户里往外面看了一眼,看见爹娘还在聊天,这才喘了口气回过身来。
“哥,我跟你说你千万别告诉我爹娘,要不然他们得怪我,就你这性子,非得惹出事端来。”
“你说,你都急死我了,好,我答应你我不冲动行了吧。”
看见哥哥举手保证,刘欣雨这才道:“之前咱们家收了他们家那点赔偿花生的钱,他们家不依不饶,等你上山采药去了,他们过来,说如果他儿子找不到,就让我们倾家荡产,除非我们把欠他们家的钱,都还给他们家,另外再赔偿他……”
目眦欲裂,刘大伟忍耐到了极限,双手攥得紧紧的恨不得冲出去把他们一家撕了才解恨,但忍着,还想知道更详细的事情,此仇不报非君子,欺人太甚,跑老太爷的头上拉屎来了。
“还有呢。”
“王向东他们还说,如果不把这钱还给他们,他们势必会找你麻烦,让你一辈子不得安生,还说那个傻儿子如果出了事儿就出事儿了,如果把你搭上了,会让娘痛苦一辈子。”
实在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了。
刘大伟强忍满腔怒火,强忍着:“这事我知道了,我不会说出去的,赶紧睡觉吧,我得回去休息。”
可今天晚上不知道咋回事儿,房门被拴的死死的,平常不用的铁锁也用上了,将两道门直接拉在一起。
刘大伟心里清楚,这是爹娘怕自己出去找事儿,故意把门锁死了,就是让自己省点心,可他们欺人太甚,都欺负到头上来了,如果没解决,他们早晚还会找事儿,这是祸根,必须除。
晚上如果行动,只会让爹娘着急,房门锁上就锁上,先忍着再说,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刘大伟几乎一夜未眠,可不知为啥没有感到丝毫疲倦,反而精神抖擞,一夜睡足了觉似的,大清早的赶紧开门出去,说要散步溜达溜达,爹娘起的晚也没在意。
他一个人溜达到村东头,各家各户还没起床,现在早上5:40,这个时间段大概都在睡觉,刘大伟将袖子撸起来,东头的几只公鸡早爬起来嗷嗷叫着,象征黎明到来。
有几只母鸡偷懒,在窝里不肯动弹,噗啦,噗啦扇动翅膀,连着风也吹起来,带动几根鸡毛在半空中荡漾,今天风特别大,冷冽,割得人脸疼。
朱红漆大门,半高矮墙,三间平房,院子里多少种着一些植物从墙头攀爬而出,显得极为旺盛的那户人家,就是王向冬的家。
刘大伟二话不说便冲着那门踹了过去,砰的一声重响,紧接着又是一脚,朱漆大门铁焊工艺,做工极其厚重不说,哪怕用铁锤锤上一下,也不见得凹出一个坑来。
刘大伟只是一下,便把那大门踹翻了个,倒在地上,四脚朝天压倒一片植物。
王向东睡得正甜,怀里搂着老婆,老婆穿着短汗衫,同时惊醒的,从棉被里窜起,相互对视一眼,王向东恼极了,披着外套,穿着拖鞋从屋里往外冲:“谁呀?大早上的短命,敲我家的门,我这门都被敲坏了。”
哪里有被撬坏的门,只有躺在地上四脚朝天,中间露出一个大洞来的破烂货。
刘大伟站在门中间,冷笑看着王向东,一丝不祥之感笼上心头,王向东不甘示弱,这是在自己家,还能怎么着。
“你这小子不想活了,怎么着,来敲我家的门?小心我报警,你这是私闯民宅是犯法……”
这法还没说出口,一只手已经掐着他后颈处,他吞了口唾沫,眼珠翻白,差点咽过气去。
“有话……有话好好……”
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嗓子眼被针扎了似的疼痛,连带着冷汗从额头往下滚,疼极了,他又害怕又恼怒,可声音变软了。
“有什么事……你说……”
刘大伟冷笑:“昨天我不在家,你竟然做出那等龌龊事来,我不踹你家的没我踹谁家的……”
“有话好好说,先放开我,你先放开我……”
说着挣扎,刘大伟一松手,王向东顺势逃脱,猛的往后退一步,转身就跑,三步并作两步绕到厨房,拿起菜刀就往外冲,距离两米远处突然停住,菜刀高高举过头顶,凶神恶煞,眼珠圆瞪,嘴巴气的一抖一抖。
“你这是私闯民宅,我现在就算杀了你也不犯法,我这是自卫,你知不知道。”
说完,菜刀放下,两手并握着菜刀柄,随时一副把刘大伟当鱼肉剁了的节奏。
“来,你来杀我,你这菜刀都拿来了,是你主动拿凶器,还说我私闯民宅,你不是要杀我吗?冲着我脖子这里砍上一刀,人死了碗大个疤,有什么了不得的,可你今天要是杀不了我……”
说完冷笑一声,更逼近一步,他每逼近一步,王向东就往后退一步。
“那我就要讨回我该讨回去的债。”
“什么债……”
刘大伟突然快人一步,一把扯住他衣领,顺势将菜刀挥出去:“昨天我可听说,你给我的那点钱都要回去了,要回去也就算了,还和我们家要赔偿损失费,整整五万块钱,你真开得了口。”
说完又笑:“你真无耻,你今天不是要杀了我吗?给你这个机会,杀不了我,我就杀了你。”
说完,他弯下腰,捡起那把菜刀,将刀口一偏抹在自己脖子处,刀把放在王向东跟前,给他主动机会。
“杀了我,给你这个机会。”
面对这个比自己更凶悍的男人,嗜血如命,像亡命徒一般的男人,王向东害怕了,一丝恐慌向脚腕处长的疙瘩顺着往上爬。爬到膝盖处甚至麻木。
他恐慌的往后退了一步,倒在一张桌子上,顺势便往后一滚,翻在墙角,半天没说出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