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司天监很得民心。
是决定他们存亡的关键。
大祭司可难请的很,先皇给的特许,大祭司司月可以不用上朝c遇到皇帝和太后等高位之人也不用请安,待遇比太上皇还要尊贵。
可以自由出入宫中,当然,后宫除外。
往日里比神仙还难请的人,如今不请自来,倒是让高位上的两个人觉着稀奇。
“太后,皇上,臣窥得天机,近日凤命现身,如今就在皇宫内。”
一身黑袍裹住全身的高大男人,取下了宽大的帽檐,三千墨发倾泻而下,画着繁琐花纹的银白面具覆盖住了整张脸。
就连眼睛处都覆上了一层黑布,裹得那么严实,反而让人更好奇面具下藏着怎样的面容。
据说司月脸上的那张面具从未取下过,也就是说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他长得什么样,曾有无聊的江湖人打赌,赌司月那张脸到底是美是丑。
最后却不了了之。
为什么
因为不管是用武力还是智力,都无法让司月取下面具,就连祭司府里伺候的下人,也从未窥得面具之后的容貌。
有些人甚至根本近不了司月的身。
“凤命”太后眉头轻挑,内心却是轻嗤。
“是,凤命。”司月重复了一遍。
太后杏眼望向皇帝,仔细的观察着皇帝的表情,然对方面色平常,似乎这个话题并没有激起他的兴趣。
其实太后也不感兴趣。
司天监所做预言从未出错过。
但凡是九五之尊都是天之骄子,皇帝是人中之龙,那凤,自然就是皇后了,母仪天下的皇后也就是所谓的凤命。
盛倾夜道,“这小小事务也需要大祭司亲自跑一趟”
凤命,说起来很高大上,其实也不过是一个职位。在场的三个人,一个是大祭司,一个是皇帝,还有一个是太后。
大祭司在大盛是神一般的存在,是皇帝的左膀右臂。而如今的皇帝和太后各自手握一半实权,在朝堂上分庭抗礼。
这皇后其实来与不来,都没人在意。
至少在场的三人没一个会在乎那所谓的凤命,毕竟在他们面前,一个小小的皇后就如同鸟雀一般的存在,还提不起他们的兴趣。
若是往日里一封信函送到宫里就是,司月不需亲自跑这一趟。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道理太后深信不疑。
“凤命,会成为危害太后和陛下的利剑。”
深夜,晚风划过满湖娇艳欲滴的荷花,湖心亭一红一黑两道身影相对而坐。
“大祭司深夜造访不会就为了赏湖吧”
湖面上吊着无数的灯笼,烛光下的满湖荷花也透着别样的美,大祭司低笑,“自然不是。”
“这湖中景再美,也美不过臣眼前的美人,太后觉得呢”
这亭子里只有两个人,对方如此毫不掩饰的撩拨让太后轻笑。
坊间传闻,只要是她阵营下的官员都是她的入幕之宾,更是曾在后宫之中养了无数面首,其荒唐行为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但凡是个正人君子,都会对她嗤之以鼻。
而眼前的男子,可是清心寡欲的代表,无数官员试图给司月塞绝色美人,然而任凭对方是何等的绝色,司月都不为所动。
有段时间盛传司月好男风,有投其所好的官员便改了策略,结果自然以失败告终。
他不求财,不求权,也不求色。
可谓是正人君子中的模范。
如今这正人君子却正在毫不掩饰的撩拨这恶毒太后。
想要爬到她床上借此平步青云的人不在少数,可太后确定,司月不是那种人。
怎么说呢但凡是强者,身上都会带着一股气,让人臣服,也让人信服。类似于久居高位上的贵气吧。但也并不是久居高位的人,身上都会有贵气。
没有能力的人,即便在高位上,身上的软弱和无能也会将他暴露无疑。
而弱者身上的流转的气息会有谄媚c野心等情绪。
类似于颓靡的气息。
而司月,是属于那种看上去随意可是万般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就类似于站在上帝视角的存在。他有能力扭转乾坤,有能力在争斗中全身而退。
根本无需去依附任何人。
自己也没有那个能力,去让司月依附自己。
这是司月给她的感觉。
她
甚至能感受到面具下对方的眼神是似笑非笑着的,那句话也纯粹只想调戏她。
“是吗哀家倒是觉得,”修长莹白的手指轻轻滑过面具上,男人眉峰的位置,一双杏眼紧紧盯着被黑布隐藏的眼睛,“这张面具下的脸,会更美呢”
手指若有似无的在面具边缘徘徊,似乎在考虑要不要揭下他的面具,而司月只是静静的坐着任她作为。
静谧的夜色里,男人轻笑,“太后感兴趣,大可亲自揭下这面具。”
八卦是人的天性,揭开面具窥探面具后的模样,也是人们乐于去做的事情,人都喜欢做探索者,因为在即将揭开面具看到真面目的那一刻。
会让人热血沸腾。
就像潘多拉的魔盒一样,充满了诱惑。
“呵,可惜了,哀家并不好奇大祭司长什么样。哀家更好奇,大祭司为什么要来找哀家。”
烛光下的太后却是挑起眉,杏眼探寻的看着男人,她想要收回的手被男人的手握住了手腕。
太后的身子,可不是随便就能碰的。
“大祭司这是在找死”
“臣,是来帮太后的。”
“帮哀家如果哀家的没记错的话,大祭司是从皇帝那里过来的,一整个下午都在皇帝的御书房,如今却来跟哀家说,大祭司是来帮哀家的”
但凡是个人,都不会相信他是来帮忙的,而会相信他是和皇帝密谋好了,来害她。
“还有,胆敢亵渎太后的身子,就不怕哀家杀了你”
若有似无的杀气缓缓流淌在凉亭中。
然而他却笑出声,松开了对太后的牵制,“太后不必吓臣,太后并不喜欢杀人,不是吗”
杀人
多简单的两个字,据说死在太后手里的人不计其数,可自她有记忆以来,从未杀过任何人。
她讨厌杀人。
“倘若太后真的想杀人的话,启宁宫的地牢里就不会关了那么多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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