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枢密院的断事官,耶律春才。”
“高昌年轻一辈,他是个很不错的孩子。”
“刚刚去请你的,就是他。”
听到拓跋的话,唐灿的脑海中,自然而然的出现刚刚在账外看到的那个年轻人。
年轻人其貌不扬,看起来很憨厚,嘴角带着腼腆的笑容。
“倒是不错。”
唐灿不置可否,只是随口说了一声。
毕竟。
他和耶律春才没有接触过,这件事情,究竟是他在背后捣鬼,还是说他只是思虑不周,唐灿也不知道。
索性,静观其变!
“这两个人,你想怎么处理?”
唐灿挑了挑眉:“自然是依律。”
“童明德,依律该如何?”
“绞刑。”
“好。”拓跋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的犹豫:“明日正午,绞刑。”
“是。”童明德当即答应下来。
那一对母子,还没来得及喊冤,发出哀嚎,就被人带了下去。
唐灿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等到王帐安静下来之后,这才轻声说道:“大王,这孩子”
“孤已经收她做了义妹,从今往后,她就和孤在一起。”
义妹?
这个称呼,有点意思。
唐灿有些诧异的看了拓跋一眼。
拓跋脸颊微红,小声说道:“孤还未曾大婚,如何能收义女”
说道最后,声若蚊蝇,眉宇间满是羞涩。
倒也是挺有道理啊
唐灿似笑非笑的看了拓跋一眼,没有过多的纠结。
至少,他没有在王帐里纠结。
但是
走出王帐之后。
他的心里,就始终觉得不对。
到底是哪不对,一时间,又说不准。
离开王帐之后,唐灿带着高银柳,信步走着。
不经意间,又走回了那一间营帐。
账外,并没有耶律春才的身影,看守的人,已经换成了几个普通的王庭侍卫。
略一迟疑,唐灿也没有问她们什么,带着高银柳再次离开。
回到自己的营帐之后,轻声说道:“银柳,你记不记得耶律春才的相貌?”
“记得。”
“很好,从今天晚上”
翌日。
镇北军大营。
小书袋一直愁苦的面容,稍稍缓和。
在他对面,李药师的表情,则是有些复杂。
有从头至尾,仔仔细细的看过手中的信之后,捏着其中一角,放在烛火上引燃。
直到,一张纸烧为灰烬,这才丢到一旁的炭火盆中,用火筷子点了点,把纸灰和碳灰,全都混在一起,不可能在留下一丝痕迹,这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有些沙哑的说道:“这件事情,我不希望又别人知道。”
小书袋挠了挠头,习惯性的摊开自己的天书,苦着脸说道:“我也不希望。”
过了片刻,又补充道:“一定不能被别人直到才好。”
李药师看着他,表情更是复杂。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错投了女胎也就罢了。
降生之际,唐灿竟然就在他的身边。
这样一来,按照小书袋的说法,自己的儿子,就和唐灿有了机缘。
而起
不能算是不好。
甚至,在小书袋的操作下,这一份机缘,变得更好。
好的,令他都震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半晌,才镇定下来,再次开口:“如果被发现,怎么办?”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
小书袋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随即合上天书,口中喃喃自语:“我还得找到那个人才行。虽然还有些年,但是早点找到,总不会是坏事儿啊。”
“李将军,那件事情,有消息了么?”
李药师沉吟了一下,轻声说道:“查到了。隆庆带了不足百人,一路往南,很有可能是去大非川。”
“大非川吗?”
小书袋的脸色变得更苦了一些,小声嘀咕:“那边秃驴太多,我不能去。”
“唉,要是徐霸没死就好了,让他去大非川,他要是
死在大非川,就完美了。”
“可惜了,被你在龙潭谷卸甲”
李药师神色一凛,冷声说道:“不要以为你做了这件事情,我就欠了你什么。”
“如果你再胡言乱语,我并不介意杀了你。”
小书袋苦着脸,摇了摇头:“你不懂”
良久,又自言自语:“这个棋盘太大了。”
“老头子死了,只是让我有了一步悔棋的机会。”
“可是,这么大的棋盘,只有一步悔棋的机会,怎么够用”
“唉我哪懂这么多”
“可惜让他跑了啊,不然我也不用这么累了。”
“对了!”嘀咕了几句之后,小书袋忽然瞪大眼睛,望着李药师:“你要不要我给你找一门亲事?”
“不跟你开玩笑,这一门亲事,对你而言,极好!”
“对你女儿,也有极大的好处。”
“谁?”
“赵国公刘裕的女儿!”
一晃几日。
高昌王都,已经恢复平静。
曾经薛世丹部的母子二人,在王庭外,众目睽睽之下,明正典刑。
借着这个机会,拓跋又一次的威慑那些心思不定的部族族长,令他们的心,又一次的颤抖。
此外。
严立本带着人,准备的三合土试验田,也基本完工,只要再放两天,就可以进行实验性的储水。
不过。
在开始储水实验之请,他和童明德却告辞离开高昌王都,要返回镇北军大营。
当然。
他们的离开,其实也是一个好消息。
今天的时间,神都终于来信,通知方孝孺,燕然奴将会在近日从神都送往镇北军大营。
不出意外的话,年节之后,就会抵达。
到时候,他就可以把燕然奴和那些学生,统统带进高昌。
除此之外。
南边也有消息传回了王都。
曾经的北院枢密使隆庆,终于越过阳瓜江,进入大非川地区。
从今往后,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只不过
这些消息之外,还有一个说不上好,也谈不上坏的消息。
经过高银柳连日观察,耶律春才,是个非常自律的人!
自律的,就像机器人一样。
每天早上,辰时起床,喝茶c漱口,吃一个蒸饼,然后就去枢密院当值。
午时,喝茶c漱口,吃一个蒸饼,小憩一刻,继续做事。
酉时,离开枢密院,练功一个时辰。
戌时,喝茶c漱口,吃一个蒸饼,然后读书,亥时睡觉。
每一天,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
但是
这一天,耶律春才规律的生活,被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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