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拥抱。
诸伏景光拿出干净的手帕小心翼翼抹去笹岛律脸上的血迹,察觉到身前人微微颤抖的双手,鼻尖莫名就泛起酸意。
目光显得有些呆滞,笹岛律冷静下来回忆起刚才的疯狂,这是他第一次下定决心杀死一个人,并非组织安排的任务。
他在害怕,怕自己有一天会失去理智,认为以暴制暴才是正确的答案。
耷拉着脑袋目光看向满是鲜血的双手,什么时候白皙的肤色被染上了赤红,就像带了一双艳丽的红手套,刺眼而又醒目。
耳麦里传来略显慌张的声音,哪怕摔得已经血肉模糊,但仍然能判断出这人是谁。
“诸伏先生!目标人物glenfiddich确认死亡了楼上是发生了什么吗?”
耳麦的声音比较大,听力很好的笹岛律在听到内容后不由一颤,甚至还往后退了一步,躲避替自己擦拭血迹的景光。
诸伏景光扶起耳麦把音量调小,直视着眼前低垂脑袋无精打采的笹岛律,回复道:“搏斗的过程中失手把他给推下去的,把尸体想办法运回国,准备收队吧。”
隐瞒真相,是出于对他的保护。
他选择信任,谁让是他最在乎的弟弟呢?
“阿律,打起精神来。”
“朝我射击。”
“?”
笹岛律抬起头,面无表情向后退了几步,指着自己的左腹部说道:“按照原计划,为了获取组织的信任我不可能毫发无伤,你认为中了cia圈套的人,会身上没有伤口只有他人的血液吗?”
“可是”
诸伏景光陷入犹豫,实在没办法把枪口对准阿律,因为他已经为了任务付出太多太多了。
“hir一,开枪吧。”
风吹乱了他们的发丝遮掩了视线,短暂的沉默后是一声枪响打破沉寂。
疼痛感没有让他后退反倒是前进一步,鲜血从伤口处缓缓流淌而出,看到试图扶起自己的手,笹岛律摇摇头,沉声道:“这边的警察很快就会赶到的,该走了我也要回该回的地方了。”
“你确定没事吗?这样的伤势严重的话会”
“没事,我自己的身体自然清楚。”
目送诸伏景光离开后,笹岛律捂着伤口踉跄朝楼下走去,警察应该会被格兰菲迪引起的爆炸所吸引,这边的动静闹得不大,只要找一条小巷子等待救援就行了。
他摸索出手机拨通电话,也不知道组织在美国这边有什么成员等待自己接触,希望是比较好相处的,别再是疯子了。
“g”
琴酒一向很敏锐,听出麦卡伦的语气不对劲后,皱眉道:“你受伤了?”
“内应背叛了我们,与cia一起设下埋伏glenfiddich死了,抱歉。”
拿出烟盒的动作微微一顿,墨绿色的眸子里泛着寒意,琴酒对“背叛”这个词汇格外敏感,他紧抿嘴唇没有回话。
许久后,缓缓道:“那名内应处理掉了吗?”
“glenfiddich与他同归于尽了。”
“嗯,把地址发到我的邮箱,我安排人去接你。”
“好。”
笹岛律扶着墙壁缓慢坐下,脸色逐渐变得苍白起来,看来有些低估伤口的出血量,希望来接自己的人能快点到。
幽深的小巷里,传来轻咳声,前所未有的狼狈。
苍蓝色的眼眸里黯淡无光,透过狭隘的小巷抬头望着湛蓝色的天空,笹岛忽然觉得现在的景象有点像自己的未来。
会不会有一天他会死在深不见底的小巷里,没有人找到他渐渐因为时间的推移,被世人所遗忘。
这可能就是卧底最后的归宿吧?
想把脑袋里悲观的想法甩去,却感到困意袭来,自己坐在这里有多久了,久到竟然觉得累了。
嗒c嗒c嗒。
不急不慢的脚步声,高跟鞋吗是女性组织成员。
笹岛律抬起头想要看清来人的长相,昏迷之前隐隐约约看到一抹浅金色的长卷发,还伴随着一股浓厚的黑加仑和苦艾混杂的香水味。
看着低垂着脑袋晕过去的帅气青年,浅金色长卷发身着黑色机车皮衣的女人淡定拿出手机,直接按下数字键1拨通设置在快捷键的号码。
“hi,g人我已经接到了。”
“把电话给他。”
“那可能没办法哦,他已经晕过去了。”女人蹲下身挪开按压
在左腹部沾满血迹的手,看着伤口说道:“左腹受到枪伤,虽然没伤到里面的脏器但出血量挺大的。”
琴酒闻言微蹙眉头,掐灭手中的香烟不露声色道:“ver一uth,他是那位先生都很器重的人。”
“这一点我自然是知道的,电话我就先挂断了,我可做不到一只手就把成年男性扶起来呢。”
“呵,装弱女子很有意思吗?”
“啊啦~你是舍不得挂断电话,找这种无聊的话题来掩饰?”
嘟嘟嘟
听着电话传来忙音,女人轻笑一声后便把手机塞回裤兜里,伸手搂起昏迷中的麦卡伦,尾调微扬:“g,我自然是知道他对b一ss而言挺重要的有些事我比你知道的更多。”
伸手摸了下光滑的脸颊,把他搀扶到一辆黑白配色的道奇蝰蛇敞篷车副驾驶,贴心的帮忙系好安全带,女人看向歪着脑袋瘫在副驾驶的麦卡伦,笑道:“handuy你把我的车弄脏了呢。”
很显然,她不会得到回应。
鸦羽般浓密的眼睫毛微微颤动着,被塞在被褥下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力气仿佛被人用针筒给抽干,他虚弱地睁开眼眸试图看清自己身处于什么样的环境,却因为沉睡太久视线都是模糊的。
眉头紧紧锁着,口干舌燥让他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
暖黄色调的卧室,很显然这里并不是医院的病房。
笹岛律伸手朝着自己左腹部的伤口探去,发现已经被绷带缠绕,轻轻触碰上去还有点疼痛,但很快他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被褥上有一股淡淡的女士香水味,甚至他能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裤衩,想到自己昏迷前隐隐约约看到的浅金色长发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由于动作幅度过大牵扯到伤口疼到直冒冷汗,甚至洁白的绷带开始晕染上浅红色还没愈合的伤口被扯开了。
坐在床对面梳妆台前的浅金色长卷发女人朱唇勾起,嗔似玫瑰饮露,眼底满是玩味
“你醒了啊?handu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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