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行止没说话,深邃的眸子默默的望着她。
他迈开修长有力的双腿,走到她面前,伸手拽住她的手,将她带到茶几面前坐下。
男人的大掌按到她的肩膀上,力道适中的开始按压,“这样子的力道如何”
“还可以。”阮苏点头,敢情这是在给她按摩
给她按摩了大概十多分钟以后,薄行止掀开了餐车的盖子。
一束鲜艳欲滴的玫瑰花映入眼帘,阮苏怔了怔。
“老婆,辛苦了。”薄行止将花捧到她面前,然后开始布菜。
将那些精美的菜肴一道一道的端到桌子上。
所以这男人为了和她一起吃饭,所以干脆请全医院的人吃饭
这
阮苏脑袋有点发蒙。
“你手术已经做完,为什么还要戴一双透明的手套”薄行止敏锐的发现她手上的那双透明手套。
犀利的眸子默默的落到她的双手上。
阮苏手指缩紧,淡淡的道,“最近爱上了戴手套的感觉,不行吗”
薄行止没有再说话,只是开始喂她吃饭。
夕阳漫天,喂她吃饭也是一种别样的享受。
猝不及防,男人的薄唇倾刻而下,堵住她的唇。
阮苏:“”
医生办公室里。
霍寂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
他的孩子竟然保不住了
他仿佛在做梦,气得微微发抖。
在他刚刚知道自己有孩子的时候,孩子竟然保不住了。
竟然还是被霍芝那个贱人给害得
“该死”
霍芝的手就是断一万次,都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
一想到刚才欧阳杏浑身是血的样子,他就恨不得发狂。
妇产科的医生头一次遇到这种激动可怕的病人家属,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声音结巴的说,“对不起,霍少,孩子没保住。”
不是听说欧阳杏是他的三婶吗
这孩子是他三叔家的
怎么他这么激动生气
就在这时,一个小护士走过来说道,“医生,307病房的病人醒了。”
医生如蒙大赦,赶紧站起来说。“霍少,欧阳女士已经醒了,我现在必须过去给她做一些检查。”
霍寂凉不等她说完,转身迈开大步朝着病房走去。
病房里。
欧阳杏目光没有焦距的望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
小腹肚隐隐作痛,她知道孩子应该是没有了。
她想过拿掉他,想过躲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生下他。
可是等到他真的消失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真的好难过好难过。
这是她第一次怀孕。霍寂凉是她第一个男人。
她已经三十六岁了,高龄产妇,却依旧没有权力生孩子。如果孩子生下来,就是一个私生子,一个孽种。
她本来就是一个没有得到过家庭温暖的人,她如何再让自己的孩子饱受白眼
两行热泪顺着她的眼眶滑落,她闭上了双眼。
宝宝,对不起。
是妈妈无能,保不住你。
当真正失去他的时候,她才知道什么叫做痛彻心扉。
如果生活是霸道总裁小说多好,她可以抛下一切出国离开,一个人将孩子养大。
可惜,现实就是这么残忍。霍寂凉不会放过她的
她吸了吸鼻子,万念俱灰。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她缓缓睁开被泪水浸红的双眼,望向来人。
霍寂凉
他的神情为什么看起来很愤怒
对,知道她怀孕的事情,他当然很愤怒。
“我”她张了张嘴想要开口说话,却被男人粗暴的打断,“欧阳杏,谁给你的胆子瞒着我你真是翅膀硬了,啊”
“现在孩子没有了,你爽了你高兴了”
“怀孕了竟然还穿那么高的鞋跟,怀孕了还傻乎乎的不知道保护自己让霍芝那个贱人伤害你”
男人粗暴的嗓音回荡在病房的上空。
看着男人那张因为暴怒而扭曲的俊脸,那张阴柔得比女人还要美上三分的脸庞,此时怒意滔天。
欧阳杏震惊的望着他,不敢置信。
她是不是在自作多情她为什么在
他的眼中好像看到了一丝惋惜一丝心痛
紧随其后跟过来的医生赶紧给欧阳杏做了一个新的检查,“肚子痛吗”
“痛。”
“还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吗”
“没有。”
“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一个月以后才能行房,平时要补充营养,否则容易造成贫血,身体虚弱,你已经是高龄产妇,如果不好好保养,以后想再怀孕就难了。”
医生又叮嘱了几句,就逃也似的冲出病房。
刚才那个男人好可怕,竟然吼一个病人太可怕了
霍寂凉仿佛一瞬间变得极其疲惫,他望着病床上憔悴的女人,好半天才说,“我让家里阿姨过来照顾你。”
“如果我告诉你我怀孕了,你会愿意留下他吗”欧阳杏望着男人高大的背影,突然叫道。
男人身形一顿,缓缓转过头,深深的望着她,“你不问,又怎么会知道我不是一个好父亲呢”
他什么也没有说,转身离去。
欧阳杏将自己深深的埋进薄被下,压抑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决堤,她嚎啕大哭,痛哭出声。
孩子她的孩子,没有了
阮苏办公室里。
薄行止紧抿着削薄的唇望着阮苏。
黑眸紧锁着面前这个吃得不亦乐乎的小女人。
她脸上未施粉黛,肌肤白皙透亮,灵动水润的杏眸,挺致秀美的鼻,清丽又迷人。
明明就是这么出色精致的长相,为什么讲起话来总是噎死人不偿命别的女人都会撒娇讲好听的。
她倒好薄行止的神情一言难尽。
阮苏正吃饭,一抬眸就看到薄行止不出声,她抬起长睫对上男人那双黑泽的眸子,心跳,不受控制的漏了半拍。
“薄行止”能不能不要用这种眼神看她
好像她是男人看中的猎物,随时都要被他拆吃入腹一样。
薄行止骨节分明的长指抬起阮苏小巧的下巴,眸光漆黑深幽,“老婆,我今天表现这么好,不奖厉我一个吻”
他凑得很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邪气又魅惑。
阮苏刚往嘴里塞了一只虾仁,来不及说话,男人性感的落唇就朝着她压过来,“既然如此,那就喂我好了。”
男人的唇舌灵活的将她口中的虾仁勾走,大掌捧着她小巧白嫩的脸庞,浓郁强势的男性气息令她忍不住心跳加速,大脑缺氧。
寂静的办公室里。
只听到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和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咀嚼声。
暧昧充斥着整个空间。
阮苏脸涨得通红,这男人从哪里学的流氓招数竟然卷走她的虾仁
她有些难堪又有些不服气。
她身上的毒也不知道能不能解,说不定哪一天她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阮苏不知道突然从哪里来的一股勇气,又往自己的口中塞了一块板栗苏鸡,下一秒,她两只素手扣住男人宽厚的肩膀,将男人抵在沙发上。
她仰起脸,瓷玉般白皙的小脸熠熠生辉,视线落到男人那性感薄唇上。
她唇角勾起一丝浅笑,语气中泛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霸气,“薄总既然也没吃饭,那我就将你喂个饱。”
话落,她泛着苍白的唇就堵住了男人的唇。
将那块板栗苏鸡送入男人的口中。
薄行止呼吸一窒,看着她的黑眸深沉了几分。她竟然真的主动吻了他
男人黑眸深邃犀利,俊容野性狂妄,下一秒大掌扣住她的后脑,他吻的又深又狠又霸道。
阮苏第一次这么热情的回应他。
反正她也许快死了。
至少,人生不留遗憾。
薄行止是一个无法控制自己心脏的男人,他俊美迷人,狂野霸气。
是一个令任何女人都无法拒绝的男人,尤其是当他对你好的时候,好像全世界他的眼中只有你。
阮苏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他早就动心了。
可是,那又如何呢
她中了毒,无解的毒。
她的眸色染上哀伤和沉痛。
她低垂着脑袋,用力抿住唇。
眼底的光茫一点点暗下去。
她没想到,自己身上不仅有媚蚕,还会有了那个返童药。上帝总是喜欢跟她开玩笑。
只是可惜了,她还没有找到妈妈,就要再次面临死亡。
她还没有找到妹妹,她就要死了。
她才刚刚承认自己对薄行止动了心,她就要死了。
她忍不住伸出双手,紧紧拥抱住男人,将自己的脸颊埋在男人胸口,“薄行止,答应我,一定要好好
的活着。”
薄行止深邃的眸中闪过一丝讶然,小女人不是悲观的人,相反。她精力旺盛,生命力也极其顽强,体内的不服输因子尤其强悍。
她怎么会突然说这种话
根本不像是她的风格。
他正准备深究,阮苏放在桌上的手机却响了。
来电显示的傅引礼。
阮苏皱了皱眉,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
薄行止低眸看向她的手机,“傅引礼打电话做什么”
“不知道。”阮苏摇了摇头,但还是接了起来。“喂。”
“阮小姐,不好意思,我不应该这么晚打扰你,但是这件事情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找谁。”傅引礼语气极其为难。
喜欢薄太太今天又被扒马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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