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刚开始季逍雪的内心是抗拒的,但是那个听竹好像认识白慕的样子,两人之间也有种奇怪的气氛,这就勾起了季逍雪的好奇心。
于是腹黑二人组,最后利用轻功飞上红月楼的屋瓦,二人并排坐在房顶上,掀起了二人中间的那块瓦片。
如果说十四年前的萧墨揭瓦是新人入村,那现在萧墨揭瓦的技术就能用成仙得道来形容。
动作利落,又稳又准,狠厉干脆,不知道的估计还以为这尊神是杀手出师。
于是季逍雪便趁机笑眯眯的调侃:“嘿嘿,如果现在膳水坊大娘看见你揭瓦,肯定也会夸奖一番这高超的神通。”
萧墨也不恼,他把脸凑过去,随而就是一声戏谑的轻笑,眉眼间还透着一丝邪魅,“呵,母上大人不必谦虚,毕竟我是你,亲手教出来的”
最后半句话,还特意加了重音。
街上已然是没有多少人了,万家灯火渲染着整座城池。
借着昏暗的光线,季逍雪第一次如此仔细清晰的看见萧墨斯文秀美的容貌,像个白面书生,但那独特的轻佻而傲慢的邪气又让那份温润的书卷气息荡然无存。
季逍雪被这容颜吸引了一瞬,但反应过来这小崽子话里有话,当即就是眯眼一笑,没好气的弹了一下他脑门。
“怎么说话呢你”
“――”
从被掀开的房瓦下,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二人一时间顾不得别的,通过掀开的空隙往里看。
只见屋中,白慕不知怎地倒地不起,酒杯连同酒一并飘洒在地上。
而站在一旁冷眼相观的正是听竹。
此时的她看着地上的白慕,眼色有些幽深似乎还带着歉意:“白公子对不起,你只要睡一会儿。”
就当听竹要将魔气注入到白慕体内时
“啊呀呀”
一个俏皮的声音忽然从听竹身后响起,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暗藏的杀机:“听竹姑娘这是在做什么呀”
“”
听竹猛然回眸一看,竟是那看起来病怏怏的季逍雪,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
“果然,”季逍雪一脸笑盈盈望着她,却不禁令人胆寒:“听竹姑娘就是让魔气肆意的罪魁祸手。”
嘲讽和去除魔气这事应该萧墨来,但奈何对方有更艰巨的担子,因此只能她下来先滥竽充数,讲讲武德。
“”
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听竹的反应很冷静,仿佛是已经料到自己的命运。
只见她默默地走到桌前,抱着琵琶开始拨动乐弦。
伴随着弦音响起,听竹转过身,她的眼色幽深,无神的望向前处有种淡淡的忧伤和凄苦。
“”
季逍雪微微皱眉,暗自凝聚生命力,化作漫天狂舞的血色蝴蝶,散发着诡异的红光。而她眯眼一笑,额上那道红蝴蝶印记再度显现。
“听竹姑娘”
季逍雪平时都是一副笑盈盈的样子,笑起来就像个白色的小太阳,可此时却有种若有若无的杀气。说不清是她自己,还是她身后待命的无数死冥蝶。
“”
看见那些蝴蝶,听竹的神情闪过一丝惊愕,抱着琵琶的手不知觉的收紧,但却依旧没有退缩,只是镇静了一下心神,继续弹拨音弦。
“季姑娘可知道妖”
季逍雪不语。
听竹抱着琵琶,坐在桌子上,与季逍雪对立面:“妖本性非恶,作的恶事也只是复仇。城中的张县令害死了我母亲,我将这杀母之仇施以报复有何不对”
“这不是你入魔后,令魔气笼罩全城的理由。”季逍雪关键时候意外的正经,但总感觉头开始有些痛。
“”
听竹抿了抿唇,阴沉着脸继续弹奏着悠婉的乐曲。
“那么季姑娘想怎样处理”
“我为什么要处理”
季逍雪笑眯眯的用着理所当然的语气:“我负责解决魔气,你的仇与我何干但想复仇也不该将无辜人牵扯进来。”
“所以即便你有仇需报,也犯下了不可挽回的过错。”
“”
听竹动作一顿,谁知下一秒琵琶的乐声忽然变得猛烈疯狂,声音似是万千刀刃。
“”季逍雪疼得直咬牙,刚开始只是手抚头额,不曾想琵琶声越来越猛烈,最后疼得双手紧紧抱着头,仿佛脑袋被刀刃千刀万剐的疼
身后的红色蝴蝶也因控制不当尽数散去。季逍雪痛声哀嚎,精神上被千刀万剐与全
身筋脉的剧痛相互撕扯,她的嘴角开始渗出鲜红温热的液体。
“季姑娘。”
听竹冷淡的望着季逍雪无力的瘫坐在地上,眼神跟语气渐渐发狠:“走好。”
“”
谁知,季逍雪忍痛抬眸,娇嫩似雪的肌肤已然更是没了多少血色,忍住咳血的冲动,忽然望着她勾唇一笑。
“”
未等听竹还反应过来她的笑意,只听“唰”的一声一把冰冷的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听竹动作一顿,琵琶音戛然而止。
那刀刃贴着皮肤,却没有伤到她而是刚好停在令她感到危险的距离。可见用刀之人对其刀刃的娴熟。
身后一股阴冷杀戾的气息将她笼罩在阴影之下,内心魔的部分下意识的畏惧,可怖的压迫感令听竹不敢动弹。
随之响起的是一个似冰丝般清柔的声音,带着邪气的魅惑,却傲慢而轻蔑:“真是不好意思”
萧墨不友好的轻声一笑,眉眼间透着冰冷与戏谑:“想让季逍雪走好不如我先送你去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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