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雷讪笑了一下,这个李家的公子哥儿本身在袁天道面前就有些拘谨,在经历了刚才袁天道差点杀他的这一幕之后更是都不敢正眼看袁天道。
为了缓和袁天道和李冬雷这俩人之间的诡异气氛,我对李冬雷道:“刚才我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李冬雷看了一眼袁天道,小声的道:“大概都听到了。”
“能说说你的看法吗”我问道,我可是曾经见识过李冬雷的逻辑思维能力,那可是相当的厉害。
“有些东西我听不明白。”李冬雷挠了挠头道:“比如说什么时光倒流什么的。”
李冬雷说完这句话,袁天道立马眯起了眼,我赶紧对李冬雷眨了眨眼道:“这些个你听不明白的地方不用去考虑,你就挑你能听明白的地方说。”
“随便说”李冬雷道。
“嗯。”我点了点头道。
“我觉得事情其实非常简单。”李冬雷托着下巴说道,李冬雷只要认真起来,他的身上就有一股子独特的味道,就像是电视上演的那种思路清晰流畅的神探,他说他曾经的梦想是当一个断案的刑警,因为家里人不愿意这才作罢,我倒是觉得他没有去做警察反而是浪费天赋。
而我这时候也忽然发现了李冬雷对这件事有着狂热兴趣的原因,他宁可放着在方城的太平日子不过跟着我来“受虐”,也正是因为他从小就对解密有独特的兴趣,对于我来说是焦头烂额的抽丝剥茧,而对于他来说则是一种享受。
袁天道也被李冬雷勾起了兴趣,他抬头看了一眼李冬雷道:“你说。”
袁天道的这么一句肯定无疑又给李冬雷打上了鸡血,他清了清嗓子道:“你失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不难猜,以你的性格和作风,绝对不可能甘心就这样被人算计,特别是你的队员因为这件事牺牲了几个,龙组的队员。。”
“我那不叫龙组。”袁天道瞪了他一眼道。
“嗯嗯,我明白,你的队员一个个都是万里挑一选出来的,他们每个人都可以独当一面,我能感觉到你很爱他们,所以哪怕只是为了给牺牲的队员一个交代,你也不可能就这样算了,你定然会追查这件事。如果我是你的话,追查的方向有四个选择,一是让弯背老六继续朝着上层的那些大佬施压,让他们告诉你更多的信息,二是去南京刘家,找刘敬堂要一个答案,三就是追查那个女特务,从她那边得到一些线索,但是这三个并不可取,第一弯背老六不可能真的去为了这件事得罪上层的领导,而你因为那个秘密会议的约定不能跨过长江去南京,至于那个女特务就更加的无迹可寻,你对于她的身份还只是推测,更别说当时的两岸形势导致你根本就无从下手,所以你能查的,也就是仅剩的第四个方向,那就是追查在你走之后去银川的那支队伍。”李冬雷说道,说完他看了看我跟袁天道,袁天道的脸色变的逐渐凝重。
他对李冬雷点了点头道:“不错,你继续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去银川黄河边的那个队伍跟去方城挖刘家祖坟的那支队伍应该是一批人,也就是兰州军区的那一支尖刀连。”李冬雷道。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一道惊雷从我的脑子里一闪而过,李冬雷的这句话一下子把我混乱的思绪给理了个七七八八,我一直所抓不到的那个点被他一语点破,我打断了他,从抽屉里拿出了那张刘青河的纸质档案递给了袁天道和李冬雷道:“我觉得东雷说的非常有道理,银川这件事已经确定是刘家是幕后的黑手,这是我从军区招待所里找到的那个尖刀连的档案,这个刘青河是刘敬堂的大侄子,我在南京见过他,现在的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古板的读书人,外号叫刘秀才。当时我还在想,为了刘青河会出现在挖自己家祖坟的那一支队伍里,现在我觉得这一切另有隐情。”
“你确定这是从招待所里拿到的”袁天道皱眉道。
“百分百确定。”我道。
李冬雷看完这个档案,激动的道:“这就对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刘敬堂从黄河的那个深井里得到的东西被他自己给藏起来了,藏的地方就是刘家的祖坟”
“什么”我惊道。
“天津的那个招待所并非是为了招待人而盖的,咱们看过那个招待所的图纸,这个招待所完全是按照阴宅的格式而造,之前我们还在怀疑盖为何会盖这样一个东西,现在想想,这个招待所就是为了储存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而建造的,比如说从黄河那个深井里挖出来的,还有刘家祖坟挖出来的。我在天津的时候听那个大堂经理说过那个招待所建造的大概年份,跟袁天道说的年份基本上也算对应的上。包括刘家祖坟被挖的时间,基本上都对的上。这个方面,袁队长可以去查一下,相信很快就能查到吧”
李冬雷道。
袁天道点了一根烟,皱眉道:“不用查了,的确是发生在同一年。都是在那次秘密会议之后的三个月间。”
李冬雷此时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他道:“以军方的名义调动一个尖刀连,再以军方的名义在天津,就在北京的边上盖这么一个招待所,这件事以袁队长你的能力绝对可以查的出来,所以当时的你很快就发现了银川那支队伍的身份,就是兰州军区的那支尖刀连,并且顺藤摸瓜就能查出来,他们从黄河还有刘家祖坟挖出来的东西,全部都被送到了天津那个新建的招待所里,所以你去了天津的那个招待所发现了那个招待所的秘密”
“然后呢”我满头大汗的问道,此刻我发现,那李冬雷参与到这件事中来,是一个阴差阳错间最好的决定
李冬雷走了过去拿起了我在之前递给袁天道的怀表,也就是那块我在天津招待所里所拿到的那个怀表。
“梅花怀表,瑞士品牌,在当时绝对是一个稀罕物件,天津的那个招待所里面隐藏了刘家还有那些大佬的秘密,你觉得你会以什么形式进去跟我们之前那样偷偷摸摸的遛进去,还是带兵强行的闯入溜进去不符合你袁队长当时的身份,带兵闯入怕是六爷也不允许你这么做吧”李冬雷道。
“我觉得你会突然的造访,然后拿出你的证件表明你的身份,那批人想必是不敢真的动武阻拦你的,但是你在进去之后,他们会立马把电话打到上层,希望上层来拿一个主意,我听八千说里面经历了一场恶战,起码现在看来所有的士兵都死在了那个招待所里,我们这样来假设,你在闯入之后,守卫在那里的人立马通报了自己的上级,他们得到了命令,那就是格杀勿论。所以你只能在匆忙之间做出应对,这才对丢下了这块价值不菲的怀表在那里。但是结果却是那些士兵全都死了,而你袁队长却安然无恙,从这个表象上来看,似乎是你袁队长杀了那些要对你下杀手的士兵成功的逃了出来。袁队长,你绝对你有把握杀掉一个尖刀连荷枪实弹的士兵成功突围吗”李冬雷看着袁天道问道。
袁天道的额头上满是冷汗。
他闭上眼睛,掐灭了烟头道:“没有。”
“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了。”李冬雷道。
“你快说”我道。
“要么是袁队长的手下赶到,杀了那些士兵,救出了袁队长,这样的前提是袁队长去天津的时候带了足够多的手下和装备,并且六爷能帮袁队长处理好这件事的收尾工作。”李冬雷说完这句话,顿了顿。
他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袁队长当时很有可能就已经死在了那个招待所里。”
袁天道站了起来,他快速的走到李冬雷旁边一脚把李冬雷踹到了墙上,怒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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