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番疗伤,齐阳的内伤已好了个七七八八。
今夜他也找不着什么理由不行动。
他换上一套黑色的夜行服,蒙上面罩,提了宝剑朝济家庄飞身而去。
这些年来,齐阳已经不止一次去刺杀济苍雨,但结果却皆不尽人意。
他总想不明白到底是济苍雨的运气太好,还是自己的运气太差。每次刺杀眼看要得手时却总会因为各种原因失败。不管自己用明的暗的,都杀不了济苍雨,就好像冥冥中有什么在阻止自己似的。
这么多年下来,齐阳对刺杀济苍雨已没有当年那般急切。似乎刺杀济苍雨只是师命所在,而非为自己父母报仇,毕竟他连自己父母是谁都不知晓。他的身世之谜早在他要斩断牵挂时被埋藏在逍遥派的某处了。
正如今日齐典问起若师父撤回了刺杀济苍雨的命令,他会如何做,他是真的不知道。
平心而论,不管过去济苍雨曾经做过什么,但这些年来,济苍雨的所作所为从未有失一位武林泰山北斗该有的风范。
若不是师命难违,他应该不会与济苍雨为敌才是。
这几次刺杀济苍雨,齐阳都有些应付了事。若能杀了济苍雨是最好,杀不了就把自己弄得一身伤能向师父交代便好。
齐阳轻车熟路地来到济苍雨的卧房外,屏息探察房内的动静。
“不在?”齐阳有些惊讶,这都二更天了。
既然济苍雨不在,齐阳也没打算留下来等他,改天再来吧!
正准备离开时,齐阳突然想到许俊此人。若许俊真有问题,白日里也不敢明目张胆做些什么,能利用的只有这漫漫长夜。
这么想着,齐阳已经朝许俊住的杨归院飞身而去。
济家庄的地形他早已了如指掌,而许俊住在哪个院落他也已经让人查了个清楚。
当齐阳靠近许俊的卧房时,就发现房里的气息不对。他不敢贸然靠近,只在不远处找了个视野不错的地方观望。
没想到这济苍雨半夜不在房里休息,竟然守在许俊的床前。
齐阳自幼无父无母由师父师娘抚养长大,自然不明白这骨肉亲情为哪般。他对济苍雨的行为不但不理解还嗤之以鼻。
即使如此,他也不打算继续今晚的行动。既然人家父子在那里上演父慈子孝的一幕,他也不屑去打扰。要刺杀济苍雨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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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苍雨回头看了眼齐阳适才所在的方向。
早在齐阳靠近许俊的卧房时他就已隐约察觉出不对劲,但他却不动声色,想看看对方意欲何为。
可等了半天对方都没有行动,这让济苍雨有些纳闷。
就当他想要去主动会会对方时,齐阳却离开了。
这让济苍雨有些后悔,对方潜入许俊所住的院子怕是想对许俊不利,他不应该放对方离去,留下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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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灵儿便偷偷往济家庄的大门口溜去。
“灵儿,你这是要去哪儿?”济苍雨的声音突然出现在灵儿身后。
灵儿浑身一哆嗦,忙转过身来,支吾地解释道:“我……我这是要去……要去练剑。”
“练剑?”济苍雨怀疑地看着灵儿,问道,“那你的剑呢?”
灵儿心虚地低下头。
“罢了,先去练剑吧!”济苍雨说完,率先走向练功房。
灵儿只好灰溜溜地跟了上去。
济苍雨把自己的佩剑递给灵儿,让她练习,自己站在一旁,琢磨着昨夜之事。
过了一会儿,济苍雨一个不经意的抬头,在看到灵儿在练的剑法时生生愣住了。
待灵儿练完这套剑法,济苍雨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济苍雨忙上前问灵儿道:“适才这套剑法是何人教给你的?”
灵儿答道:“这套就是您教我的‘隐雨剑’呀!只不过……”
济苍雨打断道:“只不过用了不同的内力运行方式。这可是俊儿教你的?”
灵儿摇了摇头,济伯伯怎会有此疑问呢?她还从未和俊大哥一起练过剑。
济苍雨见灵儿摇头,心中很是失望,叹了口气问道:“那你怎会这种不同的内功心法?”
灵儿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实情,那日她已察觉出济伯伯与齐阳哥之前气氛怪怪的。
济苍雨倒未追问到底,说道:“其实在你还很小时我也教过你这套内功心法,你记性这么好,能记住也不奇怪。”
灵儿微微一惊,她完全不记得自己曾学过,但她也没有否认。
“这是‘隐雨剑’最早的内功心法。除了教过你,我还教过诚儿。只不过……”顿了顿,济苍雨继续说,“因为诚儿的失踪,每每使用‘隐雨剑’我都会感到极度的痛心和自责。于是我闭关数月,为‘隐雨剑’另创了一套内功心法,也就是后来教给你和钟氏两兄弟的那套。”
灵儿闻言非常惊讶。
济苍雨继续说:“新旧两套内功心法差别较大,我调整了多处内力运行方式,使‘隐雨剑’能发挥出更大的威力。”
灵儿突然想到什么,问道,“那之前的内功心法您只教过诚哥哥和我?”
“是呀!那时我还没收养钟龚和钟珑。”济苍雨道。
灵儿感到困惑:“那齐阳哥又怎会这套内功心法?难道……”灵儿不敢想下去。
“所以适才看你那么练‘隐雨剑’,还以为是俊儿教你的,还以为他能记得!”济苍雨说着,难掩心中的失望。
灵儿问道:“那您可有教过诚哥哥‘隐雨剑’的剑招?”
济苍雨摇了摇头,说:“因为是难产儿,诚儿的身体很不好,经常生病。我便试着将那套内功心法教授于他,没想到他那么小居然能领悟。”
灵儿很惊讶,没想到诚哥哥也是练武奇才。
“那时他还很小,我还未开始教他剑法。再后来,他又……”济苍雨说到一半忙打住,他自私地将诚儿的腿曾摔残一事对灵儿隐瞒了下来。
灵儿以为济苍雨没说完是不愿意提起诚哥哥失踪的往事,她也就没有追问。
济苍雨叹了口气,说:“那时他才两岁,如今不记得那套内功心法也正常。”
灵儿心想:“济伯伯也曾教过我那套内功心法,我连些许印象都没有,更别提只有两岁的诚哥哥了。那齐阳哥又是从哪儿学的‘隐雨剑’呢?对了,我怎么忘了齐阳哥说他的师父有一本记载各门派武功的册子呢?他定是从那里学的‘隐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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