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想要压岁钱就得勤快的串门,一般大人间关系越好,孩子们下意识也越亲近。
大年初一,领了一百压岁钱的顾苟就蓄势待发。
首先,王杰他老子别想省,空手去的,回来就兜里多了100,气得王二蛋咬牙切齿,他才二十,凭什么?
“凭成绩,你个渣渣!”临走时笑盈盈的挥舞着钞票扬长而去,见王二蛋一脸懵逼,王杰妈笑眯眯的直感觉这一百没白出。
外乡人家,关系好的就这一家,家里喝了口水,没二话,继续。
薛家,搬老来远,可仍逃不过去,没办法,以前的一个院子的,他现在还深恨薛叔掰去他大半根煮玉米,还是胖的内头。
以前还可以十块二十块的打发,可今年他往人家沙发上一坐,磕着瓜子一言不发,薛叔就感觉掏多少都不够,最后还是咬牙递过来一张一百的面。
他家一小子三闺女,大姐二姐比上门讨债的家伙分别大四岁和三岁,薛东比他大一岁,薛静比他小一岁,但有个共同点,就是都很矮。
一次两家吵架,顾苟妈恼了,就嘲讽道:“一家全矮的在地上泡蛋蛋!”
当时孩子们喜欢玩玻璃球,他认为形容的还是十分生动形象的。
只这一句就彻底惹恼了同院的薛家,后来刘月勤也谨记骂人不揭短,说着好笑可别人听到就无异于被当胸狠狠插一刀了。
虽是搬走了,但也不是全为这个,到底孩子们一直是吃两家饭长大,等院子盖好关系又和睦了起来。
时间紧任务重,他就坐了一小会,屁股轻飘飘一抬,施施然又去了曹家。
曹家才是大户,长途车就是他家在跑,捎带的,同院的吕家也不可避免被他裹挟去了50。
在院中,围着小桌与曹叔下着象棋,旁边是南沙台两朵金花中的曹灵儿,和顾宋宋同岁,白白净净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曹家遇上事了。
曹叔叹息道:“好好停院子里,车就自燃了,捎带的还烧了旁边的两台小车,保险是远远不够的,这些年算是白干了!”
顾苟落棋子的手臂顿住,是有这么一回事,就在医院院子里,不过这不需要他多事,曹家几兄弟人多力量大,凑一凑很快就能过了这一关。
“也不能白拿您压岁钱,祝您红红火火,苦尽甘来吧!”
他终是落子,笑道:“将军!”
“还是输给了你!这两年变化真大,那就借你吉言了。”
曹叔丢下棋盘回去了,顾苟也就告辞离去。
中午回家大吃一顿,下午继续。
小宝家50,他姐叫二苟,山上第二朵金花,就是稍微肤色黑了些,不然排名就要倒过来了。
身边永远都离不开小明,到了小明家,他妈正在狠狠打他,顾苟问,他妈就没好气道:“这熊孩子没玩得了去爬电线杆,和隔壁那两外乡的比谁爬的高,险些像孙猴子一样叫几个串上了天,气死我了要!”
顾苟很是无语。
他家门前正好是高压电塔,那玩意真是比楼还高,一层一层的成了皮猴子们攀比的工具,这顿打倒是挨得不冤。
拿钱,再见!
身后,垂死挣扎的小明冲他背影竖了根中指,也是他最后的倔强。
黄昏时,最后到了小飞家。
他老子承包了一家澡堂,如今小日子正过得红火,出手也很大方,笑眯眯的随手就是一百块的打赏。
小飞如今也被他大哥影响到,玩耍的心思也逐渐淡了,围着电视机与顾苟打了几局魂斗罗就又被他老娘催撵着看书去了,顾苟早就不耐烦,趁机也溜了。
这个年,过得又是如此的无趣。
今日不算太冷,院中,顾苟躺在摇椅上数钱,心中感慨。
刘月勤就气不过,骂道:“你倒是收了不少,我还不得一张张回给他们?你到底图个啥?又不缺钱神经兮兮。”
纯粹无聊呗!
捎带的,也打探一下山上的家长里短,别说还颇有收获。
首先,与顾玲玲同龄的二苟要去广州打工,他也不计划拦着,人自力更生后来结果也不错。
第一朵金花更是了得,目标直指燕京,考得不好钱来凑,总之就是要去,志向远大。
结果也不错,大学找了个家底殷实的本地人,后来没听说,那时人家全家都去了那边,据说男方家里开公司的,好几千万的级别。
初二,小姨一家人过来,没办法,顾家住不下。
表妹和表弟长大
了一点,但仍是上桌只喝可乐的小不点。
初三,小舅一家。
然后没了。
顾苟也觉得没意思,当晚就提着礼物准备拜访姜家。
选择在初三这没啥特别含义,就是表示亲近,又还差了一点意思的意思。
他如此想,希望姜爸爸可以领悟。
出租车上,顾苟在想顾家那头的亲戚。
信息不多,盖因一个字:穷!
不是说现在嫌那边穷,而是他爷爷奶奶险些就把他老子给饿死,而他老子又是个孝顺的,年年偷偷往家里寄钱,他老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打心里看不上老家的大伯和大姑。
为何呢?
顾苟爸出生就畸形,人瘦小,很现实的一个问题就摆到一家人面前。
是饿死一个?还是饿死一家?
是亲生当然就不舍,饥一顿饱一顿养半大,然后他老子就得靠偷鸡摸狗来自己给自己填饱肚子,别家生产队里干活,他,不行。
为何?回去没饭!
不见了果树摘果子,回去就得硬生生饿着,顾苟妈当初力排众议的嫁给他,可怜和好笑都占一半。
顽强,像踩不死的蟑螂。
原话,后来也证明了这一点。
当时选工人一人抱两根单体住,走一小段就收了,那玩意儿一根小二百斤,差不多顶两个他,直接就没戏。
还是靠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个大伯给招工方施压,硬生生卡着不给招工名单上签字,最后没办法,人家只得低头收了他。
这也是顾苟爸最骄傲的一件事,他也从来不透露那位是谁,顾苟从他身上看到一点:即使再不起眼,只有身上有独特的闪光点总能被人看重。
从外环直奔北山后山,出租车最终停在别墅区大门就不叫进了,顾苟探出个脑袋:“刘哥!麻烦你放行,东西不少我拎不动。”
来了太多次,保安一眼就认出了他,电动门缓缓敞开,出租车也顺利驶入别墅区。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那晚准是被人设计了,姜婉妈定是主犯,主犯都确认了,那从犯哪能逃出他一双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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