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脚跟轻轻的踢在马腹上,马儿听令的缓慢跑动起来,虽说是在正街上,可刚过晌午,人不算很多,所以她攥紧缰绳只要做好了随时停马的准备就好,还好一路畅通的出了城。
直到她出城十里之外,朱泽他们才后知后觉的连追带赶也没能将她拦下。
而此时的莫夜则是饥肠辘辘的算计着时间,眼巴巴的一个劲的往路的尽头瞧,希望在下一秒就能看见让他牙根痒痒的小姑娘。
可惜明媚的蓝天尽头是啥也没有,只有几只孤零零的小鸟时不时的从他眼中飞过。
姬士学一觉醒来才知道姬臣独自一人去了前面的镇子,是又气又自责,同时对于莫夜多多少少有了几分的责怪。
虽说这很没道理,毕竟女儿认定的事,谁也无法改变,可出于一位父亲对女儿的担心,他还是觉得莫夜就应该强硬手段的将人给留下来。
更何况他们还处在不知名的危险之中,若是让敌人发现臣儿落单,将人给掳走伤害,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他眼睛始终盯着被陶诗宁挑开窗帘的窗户,看着缓慢而动的天空,别提心里有多恐慌和担忧。
陶诗宁也是一脸的焦急,放在腿弯上紧握的双手因为用力攥紧而微微的发白。
他们三人心思各异,都是一言不发的焦灼等待着。
眼瞅着都未时五刻14:15还不见人,姬士学的心越来越慌,满脑子都是些不好的画面,扰了他平日的沉稳。
“陶姑娘,麻烦你扶我起来,我想坐到外面去。”
他不想在待在马车里漫长的等待,他想坐在车辕上能够第一时间看到女儿的归来。
陶诗宁听了,慌忙跪坐起来,眉宇中纠结的神色让她很是难以决定。
大人的伤动弹不得,若是崩开了,在流血怎么办小姐不在身边,她根本没有能力处理。
“大人”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我心里总觉得不安,也许出去我会舒坦点。”
“姬大人,您还是躺在里面比较稳妥一些,莫要碰到了伤口,到时候您想要快点好可就不可能了。”
莫夜听到里面的动静,劝解的说道。
姬士学经过调整,对他的迁怒消散了不少,因为实在是女儿那个倔脾气若是上来,他除了将人给打晕,还真的没什么办法将人给劝住。
“我只是想要出去透透气。“
莫夜闻言也无声的咧嘴一笑。
“您呀,就是关心则乱。像我,一个局外人,可是将姬小姐那股子不能惹的脾气给看的清清楚楚。不是我说,若是有人胆敢欺负姬小姐,她能让那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莫夜拆穿了姬士学是因为担心姬臣所以才想要出来的想法,并没有让他觉得不好意思,父亲担心女儿天经地义。
不过他对于姬臣心狠的看法,到让他面色凝重,不由的想起在客栈,那名被臣儿用银针慢慢扎死的刺客来。
当时若不是看她眼神清明,但凡有一丝的对于要了人命的兴奋,他都不会同意杀了那刺客。
那样只会让他觉得臣儿对于杀人而产生了兴趣,这让他很害怕她今后会做出更出格的事情来。
幸好,她心智正直,并没有往歧途的路上走。
他也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人,别人都杀到跟前了,若是还给留活路,那才是自己找死。
莫夜长时间的没有等到姬士学的回话,并不在意,依旧是懒洋洋的靠在车厢上。
他现在也突然后悔了,干嘛让那个惹事精去买吃的,谁知道她是不是又招惹了什么事这么久都没有回来,就算是想要饿死他也不至于连她爹也饿着吧
不过想想暨阳城里的邱阳,倒也不担心她真的被欺负。
可姬大人不知道啊,看他一介文人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被颠簸的份上,就好心的告诉他一声,免得他担惊受怕的。
“姬大人,您认不认识邱阳邱大人”
姬士学眉宇微蹙,低下眼帘认真的思索起来,“莫侍卫说的是,武将转文官的邱阳”
莫夜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点点头:“对,对,就是他”
说着猛然的转身将帷帘给整个挑起挂在了另一侧,身体也侧坐了过来,更容易两人能看见对方的交流。
“没想到姬大人还真认识”
也许是因为帷帘被掀开,亮堂的阳光直接照进了车厢,让姬士学的心情都跟着敞亮起来,没有刚才那么阴郁。
“也说不上认识,只是听说他的事迹,很是钦佩。当年邱大人因
其父被陷害入狱,无人搭救,是他用命拼出了一个军功,跪求朝廷放他回家替父伸冤。“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回到家中的时候,其父已经含冤而死,他的母亲只留下了一封血书,随着去了。听说邱大人当时是提着剑杀去了衙门,只是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突然消失了。“
“两年前突然现身人前,原来六年间他弃武从文,奋力苦读,用实力拼出了能够站在皇上钦点的状元郎位置上。”
“更是在皇上面前呈上了其母留下的血书,揭发了其父冤死的惨案,将审判的官吏告到了御前。皇上听了雷霆之怒,下旨抓人,连番审讯之下,果然邱父是被冤枉的。“
“历经六年,他替父母报了仇,更是从十六岁才开始苦读,二十二岁就能考上状元的事迹,赢得了百姓的称赞。当年也算是轰动一时,我自然也是知道的,只可惜这样刚正人物,没有机会结识。“
陶诗宁是听的连连惊奇,有多少人从少年时期便开始参加科考,考了一辈子都有可能停在秀才或是举人的位置上不得前进,不曾想这位邱大人竟然都已经十六岁了才开始读书,只用了六年的时间,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莫夜听了姬士学的叙述,脸上渐渐的染上了与有荣焉的高兴来,嘴角不自觉的翘得老高,“姬大人无须失落,前面就是暨阳城,邱大人可就在城里的县衙内呢而且有他坐镇的城池,您就不用担心姬小姐的安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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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生考秀才一年一次,秀才考举人三年一次,叫秋闱。举人考贡士在第二年的春,所以叫做春闱。接下来就是考进士,最后就是殿试,距离的时间很近。不要抬杠说六年考一个状元是瞎扯,那是因为仇恨支配他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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