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之下,老两口一觉得醒来,就发现除了凤染之外,又多了一个少年。
那少年长的好似挺好看,就是脸色似乎不太好。
“爷爷,奶奶,这是我弟弟,跟我遭遇一样,只是他比我运气差了点,他掉下来时伤着了腿。”
听凤染这么说,杜老汉没有怀疑的相信了,心里:怪不得脸色不是太好,原来是受伤了。
“所以,爷爷奶奶,可否再收留我们几日,待我弟弟腿好一些了,我们马上就走。”说完,又忙补充道,“请爷爷奶奶放心,我们一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我们会做饭,打扫,还会去山上寻吃的回来。”
听凤染说的真诚,又可怜,两位老人登时心软,“你们自管留下养伤就好,吃食不用你们管。”
这两位老人应当没遇到过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所以,才能这样轻易就收留了陌生人。
“那怎么行,我们可是过意不去。爷爷,你在这里陪奶奶吧,我们去把早饭做了。”说完,凤染伸手将景贤也给拖了出去,省的他在这里习惯性的又摆爷的谱儿。
“你干什么,干什么”
“你叫什么?我是扒了裤子了吗?”
一句话,景贤瞪眼,不过嘴倒是也闭上了,因为他可不想叫的跟个娘们似的。
到厨屋门口,凤染将手松开,景贤轻哼一声,“你倒是会说谎,简直是谎话连篇。”
凤染听了,没什么表情道,“谎话连篇吗?关于世子爷多么小巧玲珑我可是一点都没说谎。”
“凤染,老子我今天要宰了你”
“来呀,来呀|”
一个敢下手,一个敢还手。就这样,两人在做饭前又打了一架!
最后,以景贤被打趴下结束。
凤染心里舒畅了,景贤趴在地上快吐血了,胸闷气短,憋屈愤怒的同时也确定了他确实不对劲儿,“说,你是不是对本世子下药了?”
不然,他腿伤了,不可能功夫也废了。
凤染点头,“是呀,下药了!”
景贤:
凤染承认的太过爽利,太过直白,倒是让景贤有些措手不及。
深吸一口,缓缓,从地上坐起来,“说,你给本世子下的什么药?”
“壮阳药呀!我觉着你不行,想给你治治来着。”说着,还颇为关切的问道,“世子现在觉着如何?”
一句话,景贤挣扎着又要跟他打,但凤染不奉陪了,进屋做饭去了,景贤拐着腿跟上,不依不饶!
到门口倒水的老汉,看到这一幕,笑着对自家老婆子道,“那少年还挺粘他姐姐的,腿脚不方便还非要跟着。”
杜老太笑笑,“兄妹感情好那是他俩的福气。”
“你说的对。”
做好饭,凤染将饭菜拨出来一些,其余的都给两位老人端过去。然后,自己坚持和景贤在厨房吃。
“我不要在这里吃,我要去堂屋吃。”
厨房,在景贤的认知里那是下人用饭的地方。
“就在这里吃,不然没得吃。”
景贤摔筷子,凤染直接端走饭菜,一人干掉两人份儿,气的景贤恨不得吃了凤染。
可谁理他!
吃饭完,凤染忙着洗洗刷刷,收拾院子,洗衣服,帮着种菜,反正忙的很。
景贤在一边看着,还满是讥讽的评价一句,“你就是低贱的命,就是做下人的料,就你这样的还妄想着做景王妃,真是至贱无比。”
“那我这至贱之人做的饭,世子可要吃?”
“不吃。”
“最好如此。”说完,凤染哼着歌去做饭了,景贤又惹一肚子气。
就这样连续饿了两天,景贤有些顶不住了。可他依旧拉不下脸,而凤染却是胃口越来越好了。
看凤染吃的愈发香甜,景贤心里恼火的很,这死女人搞不好就是在故意气自己呀!
是夜,凤染夜半醒来,听到动静,顺着灯光去到厨房,就看灶火间景贤正在狼吞虎咽的啃红薯。
“世子爷,红薯可好吃吗?”
闻言,景贤一僵,而后头也不抬,继续用力啃红薯。
凤染:看来是真的饿坏了,连面子都不要了。
为五斗米折腰,这话或可适用在任何人身上。
凤染抬脚走进去,在景贤跟前蹲下,“你之前说我有娘生没娘养,你跟我又有什么不同?”
听到这话,景贤身体僵了下,随着
抬头,丢下手里的红薯,冷着一张脸道,“想羞辱本世子是吧?”
“羞辱吗?只是礼尚往来而已!”说完,凤染转移话题,“你想不想吃肉?”
景贤:
不是要相互辱骂吗?为什么突然提到肉?
“如果想吃,明天跟我一起上山去瞅瞅吧!说不定能打个野鸡或野兔子回来。”
“我不去!本世子可不是你随意可差遣的人。”
“行,那我打到了你别吃。”说完,凤染飘然走人。
看着凤染的背影,景贤眉头紧紧皱起,这女人真是让人讨厌。
第二天,凤染天蒙蒙亮起身,打开门就看到景贤黑着脸站在门外,“不是要去打猎吗?怎么现在才起来,你是在戏耍本世子玩儿吗?”
就因为她一句话,他这一夜梦里全是肉的香味儿,馋的他一夜都没睡着。
凤染挑眉,看来是真的想吃肉了。不过想到他昨天的态度,凤染下巴一抬,“我想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本姑娘可不是你能差遣的人。”说完,凤染轻哼一声,径直去厨房梳洗去了。
景贤磨牙,真真是气死人了。
这几天的时间,景贤觉得将自己这辈子的气都受了。不过,想到肉,景贤决定再忍忍。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选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景贤嘴上念叨着,起身朝着厨房走去,走着,心里委屈的不行,他现在都沦落到自个安慰自己的地步了。
顾家
“你哥呢?怎么就你一人回来了?”
“我哥说想自己待会儿,就让我先回来了。”
顾母听了,沉默。
顾兰娇也不知道该说啥才好,也回自个屋待着了。
京城小巷,顾衡一人坐在自家肉摊儿前,望着眼前空空荡荡的街道,心里依然乱糟糟的。
退亲,好像不妥。可成亲,他不能骗自个,现在分他从心里不太愿意,终是有了疙瘩。
“顾大哥。”
闻声,顾衡转头,就看打扮清雅,模样清秀的方烟翠正站在不远处。
方烟翠——家里是做屠宰生意的,与顾家算是同行,顾衡比方烟翠虚长两岁,两人也算是一起长大的。
只是,两家关系并不算亲近。
“顾大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去呀?”
“哦,我有点事儿,一会儿就回去。”
方烟翠听了,抬脚走到顾衡跟前,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他道,“顾大哥可是在为自己的亲事儿心烦吗?”
顾衡还未说话,方烟翠就接着道,“这事儿,顾大哥不用藏着掖着,现在不说咱们四邻八舍,整个逻城的人几乎都知道凤顾姑娘被人劫走,丢了清白的事儿。”
丢了清白,在这里连猜测都不是,直接就是定论。
“发生这样的事儿,顾大哥心里肯定很难受吧!”方烟翠面带关切的问道,“顾大哥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顾衡低头,“其实,我也不知道。”
“顾大哥不用太为难自己,发生这种事儿天下间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接受。所以,你就算是退亲,也是情有可原,世人都能理解,不会说什么的。”
都能理解,不会说什么的。
顾衡心里或许一直等的就是这句话,现在听方烟翠这么说,顾衡顿时有些心潮澎湃,“真的不会说什么吗?”
“当然!”方烟翠说的掷地有声,“敢于坦诚面对,才是真正的君子。相反,如果畏首畏尾,不能坦诚告知,那才是懦弱,也是在欺骗侯爷,到时候反而会惹得侯爷不喜,说不得还会被降罪。”
顾衡听了,连连点头,“你说的没错,心里怎么想,就该怎么做,要勇于面对,不能做缩头乌龟。”
方烟翠用力点头,“顾大哥也自来都是个刚正,正直的人。所以,我以为你应该如实的,尽快去告知侯爷,免得侯爷误会,若是侯爷这个时候把凤姑娘的陪嫁送来。那时,顾大哥你可是骑虎难下了。”
听言,顾衡心里顿时一阵乱跳,猛的起身,“我这就去见侯爷去。”说完,快步离开,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满是感激的看着方烟翠,“多谢烟翠妹妹,如果不是你,我可能真会犯糊涂也不一定。”
“顾大哥说这些说啥子,咱们都是老邻居了,你赶紧去吧!”
“好,好。”
看着顾衡离开的背影,孤烟翠撇下嘴,说了句,“蠢货。”
“烟翠,你跟他说这些做什么?”
闻声,方烟翠转头,看着自己大哥方大旺,凉凉道,“能为什么,自然是想看他去侯府受罪。”
慕侯爷是何种身份,他出面定下的亲事,顾衡一个穷秀才说嫌弃就嫌弃了,说退就退了,他这不是不知
死活又是什么。
方大壮听了,略显担忧道,“你这么做,若是让顾老婆子知道了”
“知道了有又如何?她儿子自己蠢怎能怨得了别人。”
对顾老婆子,方烟翠最是恼恨,那老婆子不止是抢他们家生意,还不让顾衡和顾兰娇与她多来往,说她心肠坏,贼心眼多,不是可结交之人。
方烟翠觉得她之所以亲事儿不顺,十有八九都是顾老婆子在背后嘀咕的。既然她觉得她不好,那她也不让她好过!
“好了,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家吧。”
看方烟翠心情愉悦的走在前,方大旺摇头,这真是结仇呀!这要让顾老太知道方烟翠怂恿的,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那个老婆子可是个豁出去的!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可却没人敢在顾老太门前乱说什么,为何?因为,谁敢说,她就敢跑到人家门前去上吊,这谁受得了。
想到顾老太那作态,方大旺心里愈发担忧。
而在方家兄妹离开后,两道高大的身影从角落处走出来。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墨黑和墨白。
在凤染出事儿后,顾家的一举一动也在慕隐的监视之下。所以,墨白和墨黑在此一点不奇怪。
墨黑:“顾家公子真是我平生所见到的,最为天真无邪的男人。”
这话,绝对不是褒奖。
墨白:“所以,他跟凤姑娘可能是天生一对。”
凤染也是那么的天真无邪,以为给景王爷下药得逞了,就能成为景王妃,敢如此妄想,确实是天真没错。
“走吧,去向侯爷禀报吧。”
慕家
慕隐在听完顾衡想退亲的话后,脸上表情不温不火,只是不紧不慢的拿起水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看着地上的顾衡道,“顾公子,你觉得本侯是什么样儿的人?”
闻言,顾衡没有迟疑,如实道,“在草民的心里,侯爷自是威严温和,又公正严明的。”
慕隐听了,轻道,“温和?公正吗?”
“是。”顾衡答的毫不迟疑。
慕隐放下茶杯,淡淡道,“若你真是那么看的,那么,本侯可以明确告诉你,你看错了。”
顾衡听言,一愣。
慕隐:“墨白,派人将他送入大牢。”
顾衡顺势抬头,神色不定,“敢,敢问侯爷,这,这还是为何呀?”
“你可去牢里好好想。”慕隐说完,抬手,“将人带走吧。”
“是。”
墨白不由分说将人带走。
被带走的时候,顾衡看慕隐的眼神除了不可思议,还有受伤像极了痴心错付的模样。
真是容易受伤的男人!
慕隐和顾衡真的是两个极端对比。
另一边,当方烟翠听到顾衡入狱的消息,这心里正得意时,慕侯爷派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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