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香怜玉是一种意境。
辣手摧花却是一种享受。
因家中贤妻好像瓷娃娃一碰就碎,不得不小心翼翼好多年的华英明,实在憋屈了太久,比谁都渴望“家暴”,所以当沈宝贝尖叫着扑过来时,他踢出的这一脚,几乎没留情。
“啊!”
沈宝贝惨叫着,后飞砰的摔在沙发上,双手捂住小腹,蜷缩成了一团,脸色苍白的吓人。
她的惨样,不但没让华英明心中不忍,反而激起了心中的暴戾,儒雅的脸上,全是狞笑,站起来踢掉鞋子,对着沈宝贝劈头盖脸的狂踢,嘴里喝骂着踢死你个什么。
这就是我十几岁时,就爱上的男人么?
他,就是和我同床共枕数年的丈夫么?
墙孔后面的苏南音,彻底看呆了,喃喃自语。
她怀疑是做梦,连忙用手狠狠掐了下腿。
很疼。
疼的她都发出了轻哼声。
这不是做梦。
苏南音现在亲眼看到的华英明,就是她深爱着的丈夫。
哪怕,早在被送到这间小屋里时,她就已经在武元明那儿,看到过他和好多个女人做那种事了。
可现在看到他满脸狰狞,猛踢一个女孩子时,还是心痛如绞,只想一头撞死。
在跆拳道高手劈头盖脸的猛踢下,沈宝贝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只会发出更加沙哑的哭声。
“我希望你能继续反抗我。那样,我会更开心。”
华英明弯腰伸手,采住沈宝贝的头发,把她从沙发上拽起来,歪着嘴角狞笑着说出这句话时,真像毒蛇在吐信子。
沈宝贝疼的泪水横流,却猛的张嘴,去咬他的手腕。
“哈,你还真有几分野性。”
华英明喜欢的家暴,是他殴打女人,可不喜欢被人咬,哈的冷笑中,呼的抬手,刚要给沈宝贝一个大嘴巴时,却听背后忽然有人问:“你是华夏人?”
华英明好像被高压电电了下,身躯剧颤,缓缓回头。
一个年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背后,手里拿着一支红酒,眉头紧皱的看着他。
“你、你怎么来了?”
华英明看到年轻人时,双眼瞳孔骤然猛缩。
他认识这个年轻人。
这个人,正是在内和他竞拍沈宝贝的两点钟赢家。
只是,他怎么会来到被十数个保安警戒的后山,还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房子里?
沈岳不屑给华英明解释,他是怎么来这儿的,再次问道:“你是华夏人?”
“是。又怎么样?”
虽说心中震惊于沈岳怎么会来这儿,更能切身感受到他身上散出的浓浓敌意,可华英明终究不是一般人,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甚至还笑了下。
他是苏南华家的大少爷,也是跆拳道高手,对付三五个棒小伙还是没问题的。
尤其现在他的地盘上,只需吼叫一声,在外巡逻的保安们,就会虎狼般的扑进来。
“不怎么样。就是想告诉你,你如果不是华夏人,你早就变成一具尸体了。”
沈岳也很友好的笑了下,解释声未落,拿着红酒的右手忽然抬起。
华英明在说话时,就已经做好了沈岳会猝然动手的准备。
现在看到他举起红酒后,华英明眼里闪过一抹不屑。
沈岳高举起红酒要砸他脑袋的架势虽然吓人,但也算跆拳道高手的华英明,还是能轻松躲过的。
他不但能轻松躲过,还能顺势一脚,狠狠踢在沈岳下巴上。
最起码,华英明是这样想的。
只是他刚歪头,还没等做出抬脚的动作,耳边就传来“砰”的爆响声。
沈岳很坏。
他在刚举起红酒时,速度一点都不快,能让华英明误以为,能轻松躲过这一击。
可当华英明眼里闪过不屑神色时,这厮却忽然加快了砸下来的速度。
让人在不屑中遭到重击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随着砰然巨响,屋子里立即弥漫起了浓郁的酒香。
华英明双眼立即翻白,好像喝醉了那样,原地晃了好几下,刚要瘫倒在地上,就被沈岳一记凶狠的右钩拳,重重打在了下巴上。
他想发出惨叫。
可嘴巴张大后,却吐出了一口血,还有十数颗牙齿。
“尼玛币的,身为华夏人,和南越人勾结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也还罢了,还专门欺负同胞。”
要不是觉得华英明还有用,就算看在他是同胞的份上,不好意思杀他,沈岳也会把他踢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捡着不致命的部位猛踢。
脑袋遭到重击的华英明,根本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甚至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就像个稻草人。
沈岳接连猛踢中,并没注意到浴池后面的小墙孔后,还有一双眼睛,正呆呆的盯着他。
苏南音又感觉可能是在做梦了。
如果不是做梦,让她深陷情网无法自拔的小坏蛋,怎么会在她最最绝望时,忽然出现在这儿呢?
她又开始掐自己。
这次,掐的更用力,几乎都把雪肤掐出了血。
钻心的痛,让她都无法呼吸。
就这力度,别说是做梦了,就算死了,也会疼的活过来。
“小坏蛋来了。他,他真来了。”
泪水,忽地模糊了苏南音的双眼,她连忙抬手擦干。
她不敢再流泪,生怕会模糊视线,沈岳会趁机飞走。
“他是来找我的。肯定是。小坏蛋,小坏蛋,小坏蛋,你没让姐姐我失望!”
苏南音用力咬着嘴唇,忽然很想翩翩起舞。
只要沈岳能赶来救她,观音姐姐就算受再多的惊吓,也值得了。
她要扑进小坏蛋的怀中,不顾一切的疯吻他。
给他!
她要给他!
把她的全部,包括灵魂都给他,一点都不留下。
砰
苏南音只想扑到沈岳那边去时,额头撞在了包着皮革的墙壁上。
不疼,却让她迅速冷静下来,意识到她是被关在小屋子里的,墙孔上还有钢化玻璃,就算她喊破喉咙,沈岳也听不到。
无法扑在沈岳怀中,放肆的给他,对苏南音来说还是次要的。
关键是,她丈夫华英明,也在外面,正被沈岳当死狗般的猛踢。
她不能出去。
尽管她想出去,也出不去。
苏南音虽说看到了华英明最丑陋的一面,也不能在这种地方看到他。
不为别的,就为苏南华家,苏家两大豪门的颜面。
如果让人知道,华家的少奶奶为了情人跑来南越,却被丈夫参与的黑恶势力所绑架,又被沈岳救出来后,俩人联手收拾丈夫
苏南音不敢想下去了。
不但华家会成为人们的笑柄,就连苏南苏家和她,也都没脸在行走在华夏大地上了。
所以,无论苏南音有多么想出去,也只会用力咬着嘴唇,发出要死猫咪般的呜咽声。
泪水,模糊了眼睛,不住用头撞墙。
为避免美货自杀的墙壁上,包着泡沫和皮革,苏南音就算再用力,外面的沈岳也听不到。
踢的有些累了后,沈岳才住家,对华英明狠狠呸了声,走到饮水机前,搬下水桶。
凉水,有醒脑提神的作用,尤其整桶的凉水浇灌下来后,哪怕华英明疼的要死,可还是慢慢的清醒了。
砰的一声,把水桶顺势砸在他肚子上后,沈岳才惬意的吐出一口浊气,左手食指和中指按住嘴角,向上一搓,做出了微笑的表情,看向了蜷缩在沙发上瑟瑟发抖的沈宝贝:“姑娘,别怕,我是好人。”
沈宝贝呆呆的点头,表示承认他是个好人。
“没事,你安全了。”
沈岳放下手,顺势坐在案几上,和颜悦色的模样:“你赶紧走吧。外面的保安,都被我摆平了。你走时要小心些,别被人发现。”
沈宝贝秀眉急促的抖动了几下,哑声问:“我、我去哪儿?”
把沈岳给问愣了,眨巴了下眼,失笑出声:“呵呵,你当然是回家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家人”
沈宝贝打断了他的话:“我没家人。我爸,我妈,都死了。我家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可怜的孩子。”
沈岳为她默哀了下,强笑着问:“那你怎么来这边的?”
“和我的男朋友。”
沈宝贝总算感受到我岳哥散出的友好气息了,慢慢坐了下来,双手抱住了膝盖,娇躯虽说还在颤抖,频率却慢了很多。
沈岳说:“那就去找你男朋友啊。喏,这儿有手机,可能是这位大哥的。你应该记得你男朋友手机号吧?”
沈宝贝惊慌未定的双眸中,忽地有泪水流淌下来,呜咽着说道:“他、他死了。被,被他们杀死的。我再也没有亲人了。呜,呜呜,我再也没有亲人了。”
“如果我是她男朋友,遇到坏人抢她时,我也会舍命反抗,然后被人干掉。”
沈岳心中默默的说了句,轻声问:“那,你还有亲朋好友吗?”
泣不成声的沈宝贝,连连摇头。
“沃草,这可怎么办?”
沈岳有些傻眼。
英明睿智的岳哥都不知道该怎么了,更何况痛失男朋友后的沈宝贝呢?
看了眼还处在渐渐息醒中的华英明,有着“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坏习惯的沈岳,只好很头疼的说:“要不,你先跟着我?”
沈宝贝只是哭,不说话。
很多时候,女孩子不说话,其实就是同意了的意思。
毕竟,女孩子的脸皮有些薄。
“老子只是来找武元明,救观音的。却莫名其妙的英雄救美,还不能甩开,简直是郁闷。”
心中郁闷了个,沈岳只好干咳一声:“咳,姑娘,请问你的尊姓芳名。”
“我、我姓沈。三点水的,那个沈。”
沈宝贝抬手擦了擦眼,终于肯说话了。
“你也是月落星沈的沈?哈,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啊。”
沈岳有些“他乡遇故知”的小惊喜,又问:“沈什么?”
沈宝贝低声说:“沈宝贝。”
“沈宝贝?嗯,这名字好,真好。”
其实沈岳感觉这名字特俗,但实在不忍心打击一个刚痛失男友的女孩子,只好捏着鼻子赞了个,起身走到华英明面前,弯腰采住他衣领子,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满嘴是血的华英明,和沈岳对视的双眼里,全是阴森的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