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卢尚宫又是皇后的亲人……
陆成音在后宫受宠,又因为赵祗云的关系被看成和赵祗令一派,那么陆家的姐妹,不管她们心中是怎么想的,在外人的眼中,都是陆成音的帮手。
皇后和宠妃之间,怎么也不可能关系融洽的,不视为眼中钉主动找麻烦就不错了。
胡皇后和陆成音暗中较量争夺盛宠。
卢艳华怎么可能帮着陆成欢做事?
“你以为我不敢?”陆成欢气势弱了很多,说的话不过是在吓唬吓唬陆成萱,给自己找个台阶罢了,她是作势想走的,不想陆成萱却伸手拉住了欲离开的陆成欢。
“四姐。”陆成萱脸上笑容恬静,声音平静,“你是一向知道我是什么性格的。”
“没人来找我的麻烦,我便不会主动去找不相关的人的不痛快,可若有人欺负到我的头上,我也不会那么轻易好相与的。”
陆成萱目光落在地上被陆成欢踢散的落叶,明明是笑着的,说出来的话却是让陆成欢心中咯噔一声,“是你自己主动处理了,还是我帮你主动处理了?”
“你开什么玩笑?”陆成欢挑高音调,不可思议的看着陆成萱,“你想让我帮你干活?”
她陆成欢身份尊贵,何时做过这种粗活?还是帮陆成萱!
说什么了都不可能!
陆成欢咬着牙想要挣脱陆成萱的束缚,不想陆成萱的力气却大得惊人,多亏了庶女身份,凡事都要亲力亲为,身体素质也要比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好的多了,力气悬殊也是常理之中的。
“每日学规矩就够累的了,我不想和你在没用的地方浪费时间,更不想再把之前说的话重复一遍。”
陆成萱笑意如冬。
陆成欢更是来了脾气,“陆成萱你不要太过分了!”
“你当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
“难道不是!?”陆成萱挑眉反问。
陆成欢脸色涨红,“我只不过是不想将事情闹大,无谓的给旁人看笑话,陆成萱,你我再争执下去谁都没有好结果,闹到了尚宫大人面前我们都没好果子吃!”
陆成萱走近到了陆成欢的身前,低声笑道,“现在知道闹大了谁都没有好果子吃了?”
“那当初你是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思来找我的麻烦呢?”
“你不就是想要将事情闹大,让大家来看你的笑话吗?我这么做,不也是随了你的心意,可以让你如愿了吗?”
笑话。
陆成萱会怕闹事吗?她已经合格的通过了选秀初选,成了御女,御女犯错,是不会被赶出宫的,而是会被罚为宫女服役,而御女之间的争吵,这样的小错,顶多在宫中五年就可以出宫,正好随了陆成萱的意了。
不然陆成萱还要找机会制造犯错,总不能好好的无事去连累其他御女丢了她们的好前程,没想到就有人主动送上门来。
现在在陆成萱的眼中,陆成欢是有一点可爱的。
可是陆成欢就不一样了。
她进宫,目标是成为皇妃,是享受万千宠爱的,要是被罚成了宫女,她还能有什么出头之日?!
陆成欢肠子都要悔青了,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人生更不可以重来!
就在两人僵持的功夫,闻声而来的陆成雪忙不迭的赶到打了个圆场,“好妹妹,你看看你们怎么又起了误会。”
“欢儿,你是不是又任性了?”
陆成雪眼角的余光瞧见了地上的狼藉,心中已经了然,“我等了你好久都没有见你,结果你却跑来这里了。”
“五妹妹,欢儿就是这样的性格,但她没有坏心思,就当是卖给我一个面子,就这么算了好吗?”陆成雪亲昵的拉着陆成萱的手腕,娇声细语道,“好不好?”
“我帮你一起清扫。”
就这样的性格没有坏心思吗?陆成雪替陆成欢辩驳起来,还真的很容易让人信以为真。
但陆成萱却没有继续争执下去,反而眼中的怒意褪去,看着恳求自己的陆成雪,敛了目光,做了让步,“这前殿我会自己清扫,你们去忙别的事情吧。”
陆成萱从陆成雪的怀中抽回了手,重新握上了扫把。
年幼时期她初入陆家,俞氏的冷漠,陆成欢的处处为难,其他的人的没事找事,都让陆成萱不得安宁,唯独陆成雪,她们虽然算不上感情亲厚,可陆成雪却是陆家唯一一个没有对她冷眼相对的人,有时候还会送上一些温暖。
热乎的糕点,新作的衣裳。
陆成雪的面子……
总还是要卖她的。
见陆成萱松口,陆成雪不由得松了口气,眼神宠溺的看着陆成欢,“欢儿,下次可不许没事再来找五妹妹的麻烦了,知道了吗?”
“我们本就是姐妹,又一同入宫,应该相互扶持,而不是还没有等怎么样就开始互相打压,最后弄得两败俱伤了!”
陆成欢讪讪的点着头,“知道了。”
“走吧,宫姐姐还在等我们去呢,听闻宫大人从新疆带回来不少的新鲜收拾,邀请我们一同去观赏呢!”
虽然一同入宫成为御女,但身份上还是有着本质的差别,一些身份贵重的秀女,家族是会想方设法的替她们铺好路的,她们只需要捡现成的才可以。
而没有身份背景的,就只能靠自己努力才能博出头。
这个世界永远都没有公平公正一说,更没有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命运相等。
陆成萱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陆成雪几人欢欢喜喜的离开,莲步轻移,带动着淡淡的百合蜜香,让陆成萱不自觉的皱着眉头。
转眼间酉时将过。
陆成萱不紧不慢的最后一次打扫干净合欢殿前殿,却丝毫没有要赴约的打算。
她不确定是谁私下送信,但能确定的是,偷偷摸摸的,总有些见不得人,未必是什么好事。
既然不是,那就索性不去以身犯险了。
不想前殿外面却又瞧见了那日偷偷摸摸的小宫女向着陆成萱这边张望。
实在不是陆成萱记性好,而是昨日见面的小宫女十分有特色,眼角下面一颗泪痣恰到好处,看着人水灵灵的还多了几分妩媚。
“陆御女,陆御女。”
小宫女见四下无人,便寻了机会上前,小声的叫唤着陆成萱,“陆御女……”
陆成萱停了下来,礼貌性的开口,“何事?”
“您见到了那纸条吗?有人想要见您,正在等着您呢,您可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吗?”
书宁脸上带着急色,声音都要哭了,父亲特意说了,她们家欠大人一条性命,无论如何都是要报答大人的大恩大德的,可是大人没要她们当牛做马,不过是让她来传个口信,她还没办成,这要是被爹爹知道,一定会被骂死的!
“您若是办完了事情就抓紧在戌时之前去一趟吧,不然时间再久了,是会被人发现的。”
陆成萱正色道,“是哪位大人?”
书宁张了张嘴,到嘴边的名字却又生生的咽了下去,“陆御女,奴婢真的没有骗人,的的确确是有大人想要见您的,但奴婢不能说!”
大人可是再三叮嘱了,若是提前说出来,怕陆成萱会拒绝,只能先将人带去他的面前,剩下的话他当面说会比较好。
“求求您了,跟奴婢去一趟吧!”书宁可怜兮兮的。
陆成萱凝眸盯着书宁脸上的情真意切,生意笃定,“你不说的话,我是不会去的。”
她谁也不相信,只相信自己。
陆成萱作势想走。
书宁却是拉着陆成萱的袖子,脸上表情纠结,心中一横,好像做了很大的决定一般,“是……是陆大人,您的兄长。”
“您可千万别说是奴婢同您说的啊!”书宁缩了缩脖子,“求求您。”
陆成萱身体微僵。
她的兄长……陆成灏?
皇宫重地,陆成灏是不想活了还是不要命了?居然买通宫人混入其中?
胡闹!
“知道了,你走吧。”
陆成萱神色匆匆,加快脚步的向着约定的地方奔去,留下书宁在原地疑惑的挠着头发,“奇怪,这俩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哥哥要见妹妹还弄得这么神秘!”
书宁不住的摇头,总算是说通了陆御女,这下她也好和宫外的
番外对不起大人
书宁小可爱和大哥的~
胸口的鲜血越流越凶,书宁委屈的流了眼泪,起初只是眼角湿润,后来却是越来越多,仿佛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怎么也止不住的掉落,声音也可怜兮兮的,“大人,奴婢是不是要死了?”
陆成灏猩红着双眸,唇边强行扯出一抹笑容,“不会的。”
“对不起大人,还是没能帮到你。”
书宁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看似无关的话,可却深深的刺痛了陆成灏的心,他已经明白了陆成萱是真的死了,不会再回来了,还有自己的心早已经被这做事慌慌张张的小丫头占据了一席之地。
“大人,关东的橘子糖真的很好吃。”
陆成灏后知后觉的冷汗浸湿了背后的衣衫,轻轻的捧着书宁染着血迹的手,“等着你好了之后,我便带你去吃。”
迷迷糊糊的,陆成萱不知道何时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宁素正倚靠在床边。
“素素。”
陆成萱的声音有些沙哑,床前手这个人听到了声音迷茫地睁开了,双眼凝视,我惊喜地看着书想得潞城镇鹿城宣言中止不住的高校眼泪更是深有澎湃的落下重生姐姐还好你没事,不然我我怕是要自责死了,路程算siri的温柔地笑了笑伸手替宁素我挑了眼泪傻丫头哭什么呢,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况且。
“用我的一顿打,来换一条命,你不觉得是我们赚了吗?”
宁素避过身子,不愿意让陆成萱看到她眼中的泪,“成萱姐姐,你怕是口渴了吧,我替你倒些水来。”
陆成萱点了点头,“好。”
真好。
这样的感觉真好。
她没死,宁素也没死,醒来之后便是这熟悉的场景,最在乎的人还在身边,她还能呼吸,这种感觉真好。
“成萱姐姐小心,你背上的伤已经涂抹了药膏,别碰到伤口。”
陆成萱接过茶水,随意说到,“辛苦你了。”
“你也瘦了不少的惊吓、却还守着我替我换药。”
宁素脸色绯红,有些局促,“哪的话,成萱姐姐这么说便是和素素生分了。”
“若是成萱姐姐不嫌弃,就换我一声素素吧,家里的人总是这么叫我的。”
“入了宫之后才改成的小柔,还是素素好听一些。”
陆成萱哽咽的点头,“好。”
“对了成萱姐姐,这几日你大可以安心养病,湘妃娘娘哪里已经来人说了话,她不想要个病人在眼前碍眼,全好了再回去。”
“湘妃娘娘这是在心疼您呢!”
“那这段时间就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些了。”陆成萱恹恹的闭上眼睛,身后的伤势着实有些严重,她更觉得困倦不已,这么同宁素说这话就已经呼吸渐稳。
“我不是没有抗拒过。”赵祗令眸底微红,声音沧桑,手指有些颤抖的指在心脏的位置,“只是……这里死了。”
“其他的也便都无所谓了。”
只不过每次他稍稍冷眼,顾绣便能在自己的身边哭诉一整日,久了他也觉得乏了。
更觉得……心死了。
不管顾婉秋
陆成萱目光恬静的笑着,看着俞氏的眼眶微红,温热的眼泪从眼眶中流出,“生而不养,断指可还,生而养之,断头可还,未生而养,几世难还。”
俞氏是恨她,但更爱她。
一个未婚的女子带着刚出月的孩子,所受的不只是旁人的指指点点还有父母的谴责,和日子的心酸。
纵然再颠沛流离,也不舍得丢了陆成萱。
她不欠她的,有的是有还不完的恩情。
陆成萱不怪俞挽月。
若还成她自己,怕是她不一定有俞挽月的胸襟,去养自己情敌的孩子。
人啊,总要给自己找到一个发泄的借口。
不然只有两个结果,要么是憋坏自己,要么是记恨他人。
恩德太大还不完了,那便转化成仇,总是要他发泄出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