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勇忽然想起了之前自己无意间救到的那个小孩子,那时候他也发现那孩子看上去有几分华夏人的特征,甚至他还能用一些简单的华夏语和自己交流,难不成这个男人就是那小孩子的父亲?
这个男人很快来到了台前,他转过头,对着野人们叫嚷了些什么,然后他仰面朝天,往天上喷了些液体,那液体一接触空气便自动燃烧了起来,变成了一条长长的火线。
周围的野人一看到这情况,便立刻跪下身子,一边念念有词一边磕起头来。
男人转头看了看楚大勇,他上前一步,将楚大勇身上的草绳解了开来。野人首领见状,顿时愣了一下,然后他反应过来,上前对男人说了些什么。
男人脸色一边,立刻一手朝天,指着天空嚷嚷了一句什么。
“撒瓦鲁多,撒瓦鲁多!雷米卡,雷米卡!”
说来也奇怪,这男人刚一把手放下来,天边便忽然传来了一声闷雷,紧接着,天上便隐约有些雨滴落了下来,那雨滴一开始还比较小,不一会就变得如同豆大。楚大勇抬头看了一眼,发现之前还一片晴朗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变得一片黑沉沉了。
野人首领抬头望了望天,他像是从里面看出了点什么来,神情当即就变了,他看看男人,又回头看看楚大勇,点头道:“米卡里斯,雷米卡!雷米卡!”
见到那野人首领点了头,男人便很是欣慰地笑了笑。野人首领见状,回头对众野人嚷嚷了一句什么,便带着所有人离开了。
男人见那野人首领走了,便回头看了楚大勇一眼,说道:“行了,现在他们不会杀你,你先和我离开这里。”
这男人说的话居然是华夏语,虽然还有些不利索。
楚大勇皱了皱眉头,有些警惕地看了一眼那男人,说道:“离开这里?那我要去哪?”
“到我住的地方去。”男人说道:“我知道那片空地上的住民们都会在不久的以后遇到危险,我要帮助你们。”
“帮助?怎么帮助?还有我们会遇到什么危险?”楚大勇发问道。
男人却没有回答楚大勇的问话,他仰头望了一下天,便率先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楚大勇十分无奈,但他毕竟刚被这男人救下来,只好暂且选择了相信这个人。
楚大勇一边跟着男人走,一边在心中思考着:“这个人说的危险到底指的是什么?难道说这些野人还想对空地那边的人做什么?”
楚大勇和男人一块来到了不远的一座小山丘中,男人脚步不停,往山顶上而去。楚大勇寸步不落地跟着男人,很快就来到了目的地。
山丘中有一片用篱笆围起来的平地,里面用树枝和草叶建了几座屋子,楚大勇打量着这些屋子,心中有些疑惑。
他仔细地打量着这些屋子的构造,忽然发现这些屋子很像他以前在乡下看到的那种样子。
“这就是寒舍,请先进来喝点水。”男人对楚大勇说道,他说完后便率先朝前走去,楚大勇跟着他也进了屋。
房间里的家具相当简单,看上去大概都是男人他们自己动手做出来的,大概也就是勉强能用的样子,楚大勇看到桌旁有一个凳子,便坐下来,问道:“我能问问您是谁吗?”
“你叫我陈思清就行了。”男人看着楚大勇,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说道:“我是这片地方上的野人祭祀,等我先去洗个脸,很快就回来。”
说完这番话后,男人便出了门。
楚大勇心中疑惑重重:“陈思清?这人的名字听上去分明就是个华夏人啊。”他将男人的名字念了两遍,忽然心念一起。
思清?难不成这个人的先人是个清代人?
陈思清没有离开太久,很快就回到了屋子,这时候他脸上那几条红色的杠杠已经被洗掉了,从面孔看上去,甚至有点斯文的意思。楚大勇见状,心中更确认了这男人就是个华夏人的想法。
楚大勇思索片刻,问那陈思清道:“这位陈大哥,请问您是不是……”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没错,我是华夏人。”陈思清微微一笑,说道:“据说我先祖是清代的渔民,因为不堪倭寇侵害,所有村人都乘船逃难,最后遇上了海难,多亏先祖大难不死,才流落到了这里,祖上人为了生活下来,就加入了这里的野人部落,因此……”
听完陈思清的话,楚大勇当即明白了过来,但他还是忍不住有些惊讶。他怎么也没办法想到,在这个地方居然还能碰上华夏人,虽然这男人大概基本上也算是半个野人了,但楚大勇心中还是不由得感到了一阵亲切。
“之前你曾经救过的那个孩子是我儿子,我这是为了报恩,所以你不用太过介意。”陈思清对楚大勇笑了笑。
楚大勇早有预料,听到这话也没太惊讶,他点了点头,说道:“还是要谢谢你一句,我现在可以先回去了吗?”
“当然是可以的,只是我得先说一句,过一段时间你可能还得回一趟这里。”陈思清的态度十分温和:“野人部落的人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你们,所以危险还是存在的。”
“危险?”楚大勇疑惑地看向陈思清,问道:“那些野人不是已经同意放我走了吗?”
“其实我们部落的首领仍然想拿你祭祀,我当时情急之下,临时骗那首领说你是部落里一直信奉的神明撒瓦鲁多的再世,但是首领要我拿出证明来,他告诉我说,你必须把雷米卡杀死,他才愿意承认你就是撒瓦鲁多。”陈思清犹豫了一会,解释道:“你也看到了,首领一直不肯放过你,我无奈之下,才跟首领保证你一定可以杀死雷米卡。”
“雷米卡?”楚大勇不解地看了陈思清一眼,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你也见过它,就是之前我的孩子遇到的那条巨鳄。”陈思清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那巨鳄不知道在这附近活了多少年,特别难对付,我们部落里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命丧于巨鳄之口,比如我的妻子,就是被那条巨鳄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