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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5章 回到我身边

  “厉君浩四年前出现过一次,他想要跟孙燕萍一起离开,可惜孙燕萍不肯走……”盛子函顿了顿,道,“结果厉君浩的车在半路上翻了,他死了。”

  秦若水愣了愣,下意识的说,“这不可能。”

  他一直都很小心,怎么会栽在这种事情上?

  和厉君浩相处过几年的秦若水知道他很擅长逃跑,就算孙燕萍不跟他走,他也会自己想办法。

  盛子函耸了耸肩,道,“信不信由你。反正厉家全靠着厉君庭传宗接代了,你要是真的那么很厉天雄,恨他,就看着他如何孤独终老吧。”

  孤独终老。

  秦若水的手紧了紧,这四个字让她有点难以呼吸。

  但是她不能在盛子函面前表现出来,硬生生地挤出了一抹微笑。

  “是么?我可是秦家的女儿,他要是真的孤独终老,过的那么凄惨的话,我就原谅他。毕竟,我这个人可是很大度的。”

  她说完,便举步向秦毅走去。

  被接了话茬的盛子函呆了呆,没想到这个女人真的这么无情啊!

  那家伙不是说她应该会有点反应吗?

  秦若水走到了秦毅身旁,道,“叔叔,厉君庭来了。”

  “是,那你打算离开吗?我担心他会为难你。”秦毅说。

  也不知厉君庭对秦若水到底是个怎样的态度,要是他真的恨她,极有可能报复她。

  他们秦家和厉家的恩怨,似乎是解不开了。

  “不会的。”秦若水摇了摇头,“他不是这样的人。”

  可说完她自己就愣住了,不由得苦笑一声。

  说话间,厉君庭已经从一堆围着他示好的人中出来了,他的视线逡巡,最后落在了秦若水身上。

  秦若水正在和秦毅说话,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厉朗的声音。

  “秦大小姐。”

  厉朗朝她行了一个绅士的礼仪,道,“秦大小姐,不知可否耽误你一点时间?”

  秦若水问道,“有什么事么?”

  厉朗笑道,“我们家少爷想和您聊一聊,就在二楼的房间,您不用担心任何人会进去,也不用担心任何人听到,少爷只是想和你说几句话,很快你就可以走了。”

  仿佛是担心秦若水不愿意,厉朗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话,把她用来拒绝的理由全都堵住了。

  秦若水哑口无言,看向秦毅。

  “有什么事情,跟我们一起说也可以,厉先生此举是什么意思?”秦毅道。

  “如果您喜欢开门见山的说话,那也可以。”厉朗顿了顿,“少夫人,少爷只是想和你说一些话,出了那扇门,你还是和他毫无瓜葛的秦家大小姐。这件事牵扯到两家的恩怨,你真的不愿意听一听吗?”

  两家的恩怨?

  秦若水微微蹙眉,道,“如果是这样的事情……两家的恩怨……我可以去。”

  秦毅惊讶地说,“若水!”

  秦若水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冷静。

  她看向厉朗,道,“……好,我跟你去。”

  ……

  厉朗将秦若水带到了门口,没有亲自打开门,而是就此退下了。

  秦若水站在门前,久久地鼓起不起勇气推开门。

  已经五年了。

  五年了,她以为自己可以彻底放下了,没想到还是会为了他感到心上的伤口。

  尤其是得知他身患重病,再也没有办法行走的时候,秦若水的内心自责不已。

  仿佛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不是吗?她认为这一切……她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他。

  想到这里,她根本推开这扇门。

  秦若水蓦地往后退了一步,眼中出现了一层又一层的挣扎。

  这时,门突然吱呀一声,露出了一道小缝。

  “你来了。”

  他低沉而富含磁性的嗓音从里面传来,宛如海妖的歌声。

  秦若水的呼吸屏住了,她下意识地想要逃跑。

  “不愿意见到我么?”

  没有等到她进来的厉君庭苦笑一声,道,“看来……你果然很恨我,恨我厉家对你秦家做的一切。难怪你说,我们不可能。那么深的仇恨……怎么可能在我们之间化解?”

  “不……不是的……”

  她的声音像蚊子叫那么小。

  因为她也不知道怎么反驳他,可是她不恨他,她太爱他了……可没有办法。

  秦若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她没有办法。

  她看向半开的门,咬着牙跨出一步,推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是他的轮椅,还有轮椅上的他。

  厉君庭坐在窗边,屋里没有开灯,只有外面的灯光为他照明。

  可是那些灯光打在他的轮椅上,拉出了长长的影子,显得他形单影只,孤独的黑暗几乎要把他吞噬了。

  孤独终老。

  这四个字又出现在了秦若水的脑海中,她的脑子“轰”得一下,很多思绪搅成了一团。

  厉君庭回过头来,看着秦若水,笑了笑道,“若儿,过来。”

  若儿。

  她的眼泪终于掉了下去,秦若水根本没有办法抵抗自己那些汹涌如潮水般的情感。

  厉君庭见她哭了,露出了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你怎么了?”

  秦若水泣不成声,她一边用手擦眼泪,一边道,“没什么……没什么……我真的什么事都没有……你……”

  她一步步地走向厉君庭,但最后却停在了她的面前,到底是因为胆怯还是因为无助,她停下了。

  她不敢靠近他,此时看着他,就像是当初的厉君庭看着苏若水。

  他是怎么形容她的?金丝笼里的金丝雀,还是脆弱的玻璃娃娃?

  靠的近了,越发能感觉到他的形销骨立,他瘦得不成人形,似乎一直都在被病痛折磨。

  厉君庭看着她,黑色的眸子格外的干净。

  “你怎么哭了?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不,不……”秦若水慌张地擦了擦眼泪,道,“我没有,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厉君庭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手帕,递给了秦若水。

  他温柔的看着她,说,“和我有关么?是因为我曾经伤害过你么?”

  “不……不是……”秦若水接过手帕,怯生生的,“是我……是我伤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