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出车祸了!
她小心翼翼,既怕自己触及了他的伤口,又怕他会拒绝她,就像他对她说“现在还不是时候”那样。
小时候么?厉君庭眉梢微微蹙起。
从记事起,他就没多少属于自己的时间。厉天雄把他当成厉家未来的接班人,用尽一切培养他。
别的孩子都在玩的时候,他要待在书房里上课。除去普通孩子都要学的语文、数学,他很早就要接触英语、历史、物理、化学、生物,以及礼仪、马术、品鉴等等所谓的贵族课程。
他很累,但是母亲更累,所以当妈妈问他累不累的时候,他总会说:“不会。”
一开始他还会露出疲态,久而久之,就能板着一张脸回答母亲了。
后来母亲死了,他去了英国,本来以他的智商和测试结果,当年就能去伊顿公学。但是他把自己关在了廷塔杰尔城堡,那个城堡在山谷中,几乎与世隔绝。
那时,只有一堆仆人陪着他。廷塔杰尔没有通讯,他过着百年前的生活,直到厉朗到了那里,将李念慈的遗书交给他。
他看完了遗书,对厉朗说了一句话,然后离开了廷塔杰尔,在来年的春天进入了伊顿公学。
过去的事情,回忆起来并不有趣。
空气突然冷凝,隐隐散发着摄人的寒气。
厉君庭的唇瓣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语气冷漠,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小时候,没什么值得讲的。”
苏若水眉心一跳,知道自己又跨越了不该跨越的界限。
她从座椅上下来,将无处安放的双手藏在身后,对他露出一个笑容,说:“我去去就来。”
没有等他的回复,她走到吧台前,拿起遥控器换了台。屏幕上出现了国际赛事,听着主持人激动的解说声,苏若水躁动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
不要踩过界限,苏若水。她在心里,对自己反反复复说道。
“怎么了,若水?”
林妙音觉得她看上去怪怪的,是不是心情不好了?
“你接下去还有事吗?我想再逛逛其他地方。”苏若水微笑。
“没问题。”林妙音点点头,朝蠢蠢欲动的张嘉琪甩去一个眼神,“你滚,你不是要工作吗?”
张嘉琪一听到她们的话,就开始脱围裙,显然一副要跟苏若水他们去的意思。
她麻溜地把围裙给脱下来,晃了晃手机,“还有五分钟小学妹就来跟我换班啦!若水啊,让我带你逛逛伟大的望京之光吧!”
“别理她,脑子里有坑。”
“喂,你这么说你的挚友,良心不会痛吗!”
“我的挚友有一个完整的脑子,绝对没有被丧尸啃过,这位,你谁?”
“嘤嘤嘤……”
两个活宝!苏若水本来不太晴朗的心情,因为她们渐渐变好。
“一起去吧?”苏若水对张嘉琪笑了笑,“你很有趣哦,我很喜欢你这样的人。”
“听到了没?苏同学果然有眼光!哼,比你有眼光多了!”
“若水,对于某些有点颜色就开染坊的人,你态度要强硬一点啊!”
她们又吵起来了,但是苏若水很羡慕,毕竟这两个人关系很好,才能这么肆无忌惮地调侃对方。
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回到厉君庭身前,“君庭,我们再去别的地方逛逛吧?”
他深深地望着她,点点头。
“好。”
张嘉琪一路上都很激动,叽叽喳喳地给苏若水介绍望京大学的建筑。也是从她的口中,苏若水才得知了望京大学的历史。
“我们学校建校有两百年了,一些很老的建筑都保护起来了,校方的意思是维护之后再当做景点开放……”
苏若水听着听着,渐渐有点心不在焉。因为厉君庭接到了一个电话,他低声说着什么,眉宇间偶尔皱起。
林妙音悄悄把她拉过去咬耳朵,“若水,你老公不是总裁吗?应该很忙的吧。”
“他是很忙……”苏若水讷讷。
看她们在聊八卦,张嘉琪也凑了过来,兴致勃勃地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
这是禁忌话题。
苏若水的脸色变了变,她不愿意提起这件事,正好看到前面的林荫大道上,有两辆豪车开了过来。一辆红色的兰博基尼,和一辆黄色的法拉利,十分抢眼。
她指着豪车问:“那是谁的车?学校允许这样吗?”
她记得开到学院门口的时候,司机说车子不能进去的啊。
张嘉琪看了过去,鄙视地撇了撇嘴,“啧。”
林妙音也摇了摇头,问若水:“若水,你以为望京大学里只有一个汪晴吗?”
苏若水顿时明白了,能够开着豪车的人,非富即贵。能够把车子开到校园里来的,更是有权有势。
车子朝她们开了过来,林妙音连忙拉着苏若水让路,但是那辆车就是不停靠,也不往旁边开,而是直愣愣地朝苏若水撞了过来!
那一瞬间,苏若水第一反应是把林妙音推开!然后,她像只在山路上看到远光灯的小鹿,愣愣地看着车灯闪不开!
嘭——!!
车胎在地上摩擦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开在兰博基尼后面的法拉利一个刹不住,直直地撞上了兰博基尼后面!
兰博基尼的车窗摇下,一个穿着迪奥定制西装的青年破口大骂:“td王竟你开车能不能长点眼啊!”
法拉利的车门被打开,走出一个青年来,用他上万元定制的球鞋踹兰博基尼的车门。“谁t叫你停的那么突然!那小妞呢?!”
“谁知道啊,撞死了吧。”青年揉了揉头发,“你帮我看看呗。”
王竟走到兰博基尼车头前,只看到了惊吓过度的林妙音,和准备破口大骂的张嘉琪,没看到那个漂亮的小妞。
“人没了!”王竟又踹了一脚车头,“李杭,不会是被你撞飞了吧?要是弄死了,怎么跟小薇交代啊!”
“王竟你t再踹我车试试!”李杭气得跑下车,看了周围一圈,没看到苏若水的踪影,“奇了怪了,人呢?我刚刚瞄准了啊,没道理啊!”
旁边的树丛里,苏若水倒在柔软的泥土上,但是还是被尖锐树枝划到了手臂,雪白的肌肤上出现了一道扎眼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