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你会信我吗
嘴里全是血腥味,苏若水无力地躺在地板上,看着垂眸凝望着她的男人。
她看不出他的情绪,只能看到那双眼睛里无边的黑暗,让她忍不住打颤,从心底深处萌发出一种恐惧来。
“君庭,你回来了?”
孙燕萍主动迎上去,她看见厉君庭根本不理苏若水,简直高兴坏了。这说明,她的想法是对的,苏若水对厉君庭来说,就是一时新鲜的玩具,等新鲜劲过了,她就会被扔掉。
她现在做的,不过是提前帮他扔掉。新的玩具,到处都有,她帮他找找不就行了吗?
厉朗跟在厉君庭身后,看到倒在地上的苏若水,他想上去搀扶,可是厉君庭没有发令,他不敢动。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回啊,少夫人真的是惹怒少爷了。
突然,孙燕萍的脚步停下了,她僵硬地站着,不敢凑近厉君庭。
本来想着再添油加醋的厉雪薇也不敢凑近,只有厉雪伊不畏惧,她往前走了一步,轻轻地唤了一声,“君庭哥哥……”
“谁准你碰我的东西了?”
男人的目光太过渗人,宛如草原上的狮王被挑衅,只是安静地蹲在那里,就足以让挑衅他的动物怕得四腿打颤。
为什么?他看上去似乎是对她不满!孙燕萍脸色苍白,他应该已经知道苏若水偷人的事情了,为什么还要维护她?
“哥哥!”厉雪薇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不甘心,她一定要苏若水滚出去!她跑到厉君庭面前,指着苏若水说,“苏若水她勾引江砚丞,她不要脸!你为什么还要替她说话啊?就应该把她赶出去!”
“雪薇!”厉雪伊冲上去,狠狠地拉了厉雪薇一下,“你不要说话了!”
客厅里很安静,厉君庭薄唇抿成一条线,蓦地,朝厉朗伸出手去,“手套。”
厉朗立刻从口袋里掏出手套,双手捧着递了上去。
厉君庭慢条斯理地把白色的手套戴上,他的手指修长而干净,只是戴手套这个动作,就赏心悦目。
但是下一刻,响起的清脆巴掌声就一点都不悦耳。
明明不是很用力,可是厉雪薇却疼得捂着脸叫起来。她还跪在了地上,捂着右脸大叫:“啊!!好痛!”
苏若水呆住了。
他居然……居然亲自动手打厉雪薇?如果不是脸颊还在痛,苏若水会以为自己在做梦。
厉君庭会是做这种事情的人吗?而且,他为什么要打厉雪薇?他打厉雪薇……是为了她吗?
打完厉雪薇之后,男人脱掉了手套,厌恶地随地一扔。
厉朗没有捡起来,而是吩咐女仆把手套拿去扔掉。毕竟,这可是碰过二小姐的手套啊,脏。
孙燕萍虽然心疼女儿,可也觉得她实在太鲁莽!每次都要说些不该说的话!
孙燕萍满脸堆笑,说:“君庭,你要是喜欢这种类型的,我可以帮你再找更听话更温顺的。何必要一个不安分的女人呢?”
如果是她找的女人,还能控制,而苏若水,她是江家的人啊,什么时候江家反咬他们一口怎么办?
“厉朗,普吉岛的地产卖出去了么。”男人的声音毫无起伏,波澜不惊。
“还没,少爷,目前还没人成功拿下投标。”厉朗说。
“太太年纪大了,越来越糊涂,应该找个好地方休养。”他黑黢黢的眼眸看着孙燕萍,“现在就去。”
他、他是要把她流放到普吉岛的意思吗?!孙燕萍的脚一软,往后退了一步,还好杨妈妈扶住了她。
“你,你这是要赶我走?”她不可置信。
“太太,少爷的意思是,您可以去普吉岛度假游玩一段时间。怎么能说是赶您走呢?”厉朗解释道,“至于两位小姐,如果想一起去也可以。”
“我是厉家的太太,厉家不能没有我!”孙燕萍挣脱开了杨妈妈,高声宣示自己的地位。
厉君庭却没有再理她了,厉少向来是这样,他只会说一遍,不会再解释或重复。因为,这不是商议,是通知。
他在通知孙燕萍,这次的事情她做过火了,所以滚去普吉岛好好想想。
苏若水能感觉到有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是冰冷的目光,和冷漠的声音一起飘到了她的耳边,“站起来。”
这是厉少的命令,她不能违抗。
苏若水双手撑着地板,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男人动也不动,只是看着她摇摇欲坠。
“走。”
苏若水咬着牙,跟上他的背影。她头昏眼花,无意间看到了厉朗想要搀扶她的手,摇了摇头,推开。
她能感觉到男人的愤怒,如果她现在接受厉朗的帮助,她会更不好过。
“君庭!”
孙燕萍失态的喊叫声传来,厉朗拦住她,低声说:“太太,少爷的威严不能挑战!不管她是‘少夫人’,还是少爷的宠物,您怎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苏若水的身体一僵。
原来,原来是这样……
她脚下虚浮地跟了厉君庭一路,到了别馆,她跟着厉君庭进了一间书房。前脚一踏进去,身后的门就关上了。
他站在她面前,缓缓转过身来。
苏若水的直觉告诉她,厉少非常不高兴,可是,她无法从男人俊美无俦的面庞上看出他的情绪。
他的目光牢牢锁定了她,却没有发出任何的指令,苏若水只能僵硬地站着。
男人薄薄的唇角扯了扯,“解释。”
两次了,他都让她解释。似乎男人很理性,他总是冷静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从来都不会失去理智……所以,他才能这么冷静地要她“解释”。
不是因为在乎而让她解释,偏偏是因为不在乎——才给她解释的机会。
苏若水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辩解,对天发誓她和江砚丞没什么,以后也不会有什么,然后取悦他,只要男人高兴了,她就能继续过一天是一天。
可是他的表情刺痛了她,苏若水的眼眶变得红红的,她突然之间感到了深深的无力,说了不应该说的话。
“你会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