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蔑都。
夕阳染红了灰色的天,浅薄的雾霭在霓虹灯的渲染下光怪陆离。
海风冰冷刺骨。
但即使在寒流与细雨的交杂下,也无法磨灭这座城市中的人们对于风驰电掣的热情、然而繁忙与拥堵可以。
蔑都的中心国贸,成群出动的福特野马、雪佛兰卡玛洛、本田思域排气管每天都发出半条街都能听见的声响。这些在拆迁政策下突然产生的富家子弟公子哥带着他们的玩伴将音乐放的震天响,锥子脸大眼睛的女郎们一边对着镜子补着浓妆、一边得意地看着国贸拥堵的车流。也选择性无视从旁边大胆超车的几辆跑车。
也就在超车以后,这些多数由保时捷718博克斯特组成的跑车冲出国贸区,顺着新世纪大桥驶往城北海星岛……
城北海星岛,这群人在经过几秒钟的疯狂过后终于堵在了下桥处。这些老富家子弟不得不对蔑都的堵车妥协,然后只能百无聊赖地算一下今天股票亏了多少钱、要投资哪些新的铺面与房产,让跑车埋没在车流中。而车流中,交通警察正在焦头烂额地维持着混乱不堪的交通秩序,几名染着彩色头发的年轻学生叼着烟、骑着组装的小龟电动车闪烁着五彩斑斓的装饰灯穿过拥挤的车流。而穿过拥堵不堪的地方时,天色渐晚。
随着夜幕降临,时光流逝,拥堵的蔑都也趋于平静。也就在凌晨时分,摩托车的轰鸣声响起!胖胖的骑士们穿着价格不菲的t恤和牛仔裤,脚上一双机车靴,骑上几十万的双轮猛兽,怒吼着超过了那些学生骑得小龟电动车,随后在前往机场的滨江路疾驰着,穿过已经不那么拥堵、还能前进的车流,但强劲的大排量摩托车并不代表车主有过硬的技术,即使有过硬的技术也不代表能避开随意变道的出租车。
——所以这样的情况下,能撞上一辆出租车,也是情理之中了。
一声尖利的刹车之后是沉重的闷响,出租车被撞得失控贴在护栏上,摩托车也飞到了一边。
过了一会,从出租车上下来两个人。一名司机、一名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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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司机一边熟练地拨打相关电话,一边对乘客说道:“这就是蔑都。总之,欢迎来到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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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语。
车语不算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但是可以算是一个好人。
不管是驾车飞驰在新约克城追击叛徒还是在洛城手刃仇人,车语总是冲锋陷阵、当仁不让。虽然也偶有失手,但多数还算是干净利落。以至于成为案例,被后人浓墨重彩讨论着。
但是车语本人这几年过得并不怎么样,被故乡的人陷害,在美国遇到帮派内讧,找到新的帮派又险些成为牺牲品。于是车语回到了最开始的地方,逐一理清思路。但踏上这片土地还不到一小时,车语就做了一个很糟糕的决定——坐上一辆不久之后就被摩托车撞到的出租车。
车语小眼睛中泛着凶冷的目光,看着倒在一旁摔得七零八落的红色杜卡迪848摩托车,戴着绿色马鲁申头盔的骑士挣扎地站了起来。而出租车司机对车语表示欢迎以后,就开始轻车熟路地打着相关电话,保险公司、警察、急救车……
车语摇了摇头,整理了一下灰色风衣的领子、酒红色马丁医生皮靴踏过落满碎片的路面,从已经被撞开的后备箱中拿出了行李,靠在路边栏杆上拨通了李定斯的电话:“你来接我吧,滨江路。”
2
不久以后,远方亮起了白色的氙气灯。
一辆黑色奥迪a8比救护车与警车更快斩开夜色,驶向了事故现场。终于停在了车语的面前。
“上车了。”黑色奥迪a8车窗降下,坐在驾驶室的男人叫李定斯。
只见李定斯一头金发,穿着灰色西装配白色衬衫,修长的手指握在方向盘上的样子像极了那些出现在时尚杂志里的模特。李定斯曾经带车语离开了蔑都、去美国加入url地下赛车联盟,但是却又因为混乱的帮派战火不得不暂时回到蔑都避难。
“你的回来,让我,感慨万分!我对你的爱,就像当空皓月、乌云压境,滔滔不绝的海浪!”李定斯用蹩脚的中文对车语说道,“你回来,是因为想念,还是为了世界和平?你都应该先找我,而不是开出租车。”
车语已经习惯李定斯这样说话了,这个美国人为了展示他半桶水的中文而顾不上说话的逻辑,所以在语言上分不清乘客和司机,也算是情理之中。
“我坐了19个小时的国际航班,手机早就没电了。”车语皱了皱眉,看着手机在出租车上充了5的电,接着说道,“我在维加斯城被卷进了穿云帮的内战,差点就死了。感觉美国的帮派斗争套路太深,想了想还是回到故乡好。”
“嘿,黎……不对,听说你现在叫车语。”后座的人喊了车语一声。
车语回过头,见到了两个人——邢卫、叶统。这两个人都是在蔑都一家绰号“荒地武装”的地产开发商的董事,也曾是车语在蔑都时的上司。
他们和李定斯有一个共同点:都曾是车语的上司。
“好吧,大家都是老板。我的美国老板和中国老板。”车语无奈地说道。“三个老板一起来接我,我真是不胜荣幸。”
“中国有句古话‘一个老汉三个帮’,所以你是老汉,三个老板来帮你。”李定斯握着方向盘驾着车,还不忘说道。
“你就开车就好了。”车语无奈地说。
于是李定斯专心驾着车。而之后,这辆黑色奥迪a8将驶向蔑都的城西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