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印定定看了叶绥一眼,气息蓦地变得急促起来,心里就像燃起了熊熊大火。
他什么都来不及想,动作已经先于他的心,一下子抱紧了叶绥,嘴唇精准地印在了她的唇上。
两唇相触的那一瞬间,一种奇妙而柔软的感觉出现在汪印的心间,仿佛心间的火热有了散发的途径。
这种感觉太美好太舒服了,他微微合眼,顺着本能贪婪地吸吮着她的嘴唇,然而他觉得还不够,还想要更多,于是伸舌卷住了她的,交换着彼此的津液,心中有说不出欢喜。
唇舌交缠的声响在房间内想起,趁着叶绥嫣红几欲滴血的脸容,有种难以形容的旖旎。
叶绥刚才在汪印手背印上的一吻,只是下意识的举动,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会这么做。
当汪印紧紧抱住她的那一刻,她的心漏跳了一下,气息也随之不稳。
她明明没有喝什么酒,然而汪印的气息牢牢笼罩着她,似熏她也醉了,浑身都觉得柔软无力,当他的唇印上来的时候,她脑中迷迷糊糊,仿佛更醉了。
再醉,也知道是眼前这个人,只有这个人。
她樱唇轻启,迎接他的唇舌,两者吸允交缠,就像在品尝着甘香的美酒,然后共同交换这种美好的感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的眼睛闭上了,只感受到他温柔的唇舌、炽热的气息,还有那恨不得将她吞下肚的激烈动作。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到自己被抱了起来,然后被轻柔地放在了床榻上,他的唇一刻都没有离开过,依旧留恋在她唇舌上。
他粗重喘息在她心间响起,勾动着她剧烈跳动的心,与他相唱和。
她意识混沌,只感觉到他的唇舌离开了,顺着她的下巴而下,落在了她的脖子上,他用力亲吻着,间或用牙齿轻轻地要咬,让她身子出现阵阵酥麻,忍不住娇喘起来。
她虚虚抬起手,按在了汪印的胸膛,不知是想推开他还是想碰触他,声音断断续续:“大人……大人……我,我……”
直到开了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如此柔媚,似能蛊惑人心一样。
听到这声叫唤,汪印的气息更加粗重了,动作更狂烈了些,用力吸吮着叶绥的脖子,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揉进怀里。
叶绥仿佛觉得自己行走在风雨中,明明是风狂雨骤,却奇异地感到有种说不出的心安。
下一刻,所有的风雨颠簸都突然止住了,雨收天霁,只有两个人剧烈跳动着的心。
汪印停住了所有的动作,他已经睁开了眼,正靠在叶绥肩膀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身子绷成了一个怪异的弧度,正在极力压抑着自己。
他是醉了,意乱情迷之时做了自己心底最渴望的事情,但他还没有完全醉——故而他停住了所有的动作。
一时间,房间内除了他的粗喘和叶绥的娇喘,便再也不闻其他的声响。
汪印觉得自己的心简直就要跳出来似的,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只得死死压抑住,用尽所有的力气抬起头,试图离叶绥远一点。
不行,现在不行……
他正在对叶绥说什么,却愣愣张着口,瞬间失声。
触目所及,是大片白皙滑嫩的肌肤,不对,是泛着粉红的肌肤,带着致命的诱惑,吸引着他所有的心神。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褪下了她的衣裳。
是醉了,是意乱情迷,还是别的什么,他已经说不出原因,只觉得眼前的一幕太刺激,他根本就受不住!
他明明是借酒浇愁的,却做出了这样的举动,但他此刻却没有懊恼后悔,只有猛烈的冲击和压抑不住的心绪。
他粗喘着,为叶绥拢住了衣裳,用手撑起自己的身子,让自己离开床榻,气息不稳地说道:“小姑娘,我……”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跌跌撞撞地冲出了房间,让一直守卫在斯来院的暗卫们大吃一惊。
见到汪印步履踉跄,郑七和汪印立刻现身想上前搀扶他,却被汪印双手挥开,两人的身子不受控制的飞远了数步。
其余暗卫正在惊愕间,便听到汪印大喝道:“剑来!”
郑七和王白等暗卫还来不及反应,屋顶上的封伯便将自己的佩剑扔了过来。
暗卫们根本看不清汪印的动作,待他们定神一看时,他们的厂公已经握着剑在院子中动了起来。
此时已是夜半,天空飘着绵绵秋雨,汪印带着一身酒气,披散着衣裳,就这样脚步踉跄地在雨中练起武来。
他身形凌乱,剑法无端,动作快得看不清,暗卫们不断后退着身子,以避开那种狂暴猛烈的剑气,同时心中惊颤不已。
他们很久没有见过厂公练武了,直到这一刻,他们才惊觉到厂公的武功更进一筹了。——这种剑气,他们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这还是厂公醉酒之时发出的剑气,若是厂公清醒之时,这些剑气又会如何?
国朝能抵挡得住厂公这些剑气的,有几人?
暗卫们甚至在想,哪怕是一卫士兵前来围攻,厂公都能安然脱身。
封伯跃下了屋顶,与年伯并肩而立,两人都一瞬不眨地看着汪印,手中都夹了一枚钱币,做出了随时击发的姿势。
他们的武功和经验都远在暗卫之上,自然能看出汪印此刻心神不守、内力杂乱无章,幸得可以通过一道道剑气将这些内力疏散开来,使得内力没有爆炸开来。
大人今日悲极而酒,必定是内心大受冲击,不然也不会这样……
就在这个时候,惊变顿生,汪印身形顿住,手中的剑掉在了地上,“噗”地吐出了一口鲜血,身子直直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