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执教道,“没有正式拜师,但程执教传过他神识功法,试想,不是至亲至近,谁能得受神识功法。”
孟出庭道,“难怪此子有如此自信,不过单凭一个神识功法,想去甲区闯荡,远远不够。”
柳执教道,“所以啊,这个关头,你老兄不让巡视考区的执教格外关注一下宁夏,他有个三长两短,没准程执教要来找后账的。”
孟出庭哈哈一笑,“老柳,你不会以为我真会将宁夏置之死地而不理吧。
剿灭血杀教,这小子的功劳,我心里有数。
不然,今天进甲区的资格,我可不会轻易给他。
不过既然进了考区,能不能活着回来,取得怎样的成绩,得看他自己的本事。”
柳执教点点头,“此是正理,不过,我对他有信心,此子不是凡品。”
就在孟出庭和柳朝元对话之际,宁夏已经赶往藏兵库了。
武试在即,藏兵库对学员们开放了。
然而,开放的藏兵库远没有预料中的热闹,宁夏是吃了宵夜赶过去的,抵达的时候,藏兵库只剩了寥寥七八人,反倒是当值的杂役比学员的人数要多。
稍稍一打听,宁夏就明白了这种局面是如何发生的。
说穿了,不是因为穷,而是因为缺功。
兵库司的兵刃,都需要消耗功点,才能购买。
内中的兵刃质量的确上佳,能出得起钱的大户子弟也不少,但有足够功点的就不多了。
是以,有资格来此间采购的其实不多。
宁夏在兵库司游走了一圈,心里有些失望。
此间的兵刃说犀利,无非是百炼钢之类的刀兵,比起斩马刀来,自然是远远胜之,但尚达不到要他花费功点来采购的地步。
一圈逛完,宁夏便想离开。
忽听一声道,“宁夏,这边。”
他扭头看去,却见陈管事立在一处展示架前,远远冲他招手。
宁夏疾步过去,远远拱手行礼,说起来,他已经有很久没见过陈管事了。
双方见礼后,陈管事道,“听说你要进甲区试炼,我心里记挂,知道你要在兵库司寻兵刃,就找过来了,看能不能给你一些助力。”
宁夏道,“陈管事您也熟悉这兵库司”陈管事笑道,“熟,太熟了,三十年前,我就在这兵库司服役。
在里面干了十几年,这里头的边边角角,历历在目。
说起来,我和老刘也是在这里认识的。
现在,我还苟延残喘,可惜老刘驾鹤西去。”
宁夏也感伤起来,陈管事拍拍他肩膀道,“你给老刘家送东西的事儿,我听老刘媳妇说了。
老刘没看错人啊,他泉下有知,也当瞑目了。
好了,我就不扯这长舌了,说说你的需求吧。”
宁夏道,“我想要一件兵刃,不拘是什么,只要锋利,越锋利越好。”
他有过和妖战的经验,妖兽难斗,动作迅捷是一方面,皮糙肉厚,很难破防,是另一方面。
若有神兵利器相助,此番试炼之行,他就有把握多了。
“锋利的,锋利的,百辟刀不行”陈管事拧着眉头道。
宁夏道,“不击中妖兽要害处,百辟刀很难造成伤害。
可妖兽狡诈,对要害处保护极好,想一击命中要害很难。”
陈管事道,“据我所知,百辟刀就是这些兵刃中最锋利的了,再想比这更锋利的,就没有了。”
宁夏点点头,“看来此间是求不到了。”
陈管事也很遗憾,一边安抚宁夏,一边陪着宁夏朝兵库司外行去,路过一个司库的一间老旧黑漆木门时,陈管事悚然惊觉,定定道,“你只要锋利的,大小c样式有没有要求”宁夏眼睛一亮,“只要锋利即可,匕首也行,样式什么的没有要求。”
陈管事指着那扇黑漆木门道,“里面装的都是旧货,有的是战场上捡来的半废残兵,有的是执教们冶炼神兵时,炼废的废品。
其中多用不成了,偶尔有零件是好的。
我记得二十多年前,里面有一件即墨老人炼废的一件凤翅画戟,其中画戟的小枝,是一只筑基圆满铁钩獠猪的獠牙。
当初这件残兵入库的时候,可是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还是当时的老宫长发话了,说学宫的兵库司只供应学员,不供应执教。
这样,才打消了执教们的念头,而当时的学员们即便想打这件凤翅画戟的主意,又怕成众
矢之的。
就这样,这件残兵就被保留了下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恐怕记得他的人不多了。
我去帮你打听打听,看看这物件儿还在不在。”
十分钟后,陈管事带着一个红面中年过来了,介绍说是负责兵库司的郑管事,是他多年前在兵库司的老同事了。
熟人好办事,不多时,郑管事就将陈管事说的那件凤翅画戟取了出来,上面果然落满尘埃,用布擦拭过后,整个凤翅画戟从中央转段,戟尖也残破,就剩了一柄铁钩獠猪的獠牙作的小翅还泛着森森寒光。
“若不是老陈,我都不记得这玩意儿了。
怎的,宁夏,你想要买虽说这玩意放在这里好多年了,但兵库司有兵库司的规矩,我也只能按规矩办事。
这件残兵定的是七个功点,一百铜元钞。
当时的老宫长说了,这样的宝贝当落到功勋卓著的学员手中,不要落到了纨绔子弟手中才好。
所以才如此定价。
因此,你没有足够的功勋,多少钱也没用。
再说,这枚筑基圆满的铁钩獠猪的獠牙,除了锋利,没有其他优点了。
器型短小,除了近身格斗,基本也没多大功用了。
宁夏,我劝你还是要三思。”
宁夏怔怔盯着那枚泛着寒光的獠牙,心中早就降伏,“郑管事,我就要这枚铁钩獠牙了。
只是不知道郑管事能不能帮我将铁钩獠牙从画戟上取下。”
郑管事和陈管事皆吃了一惊,二人皆没想到宁夏竟一口气能拿出这么多功点。
陈管事道,“宁夏,三思,功点得来不易,勿要轻掷。”
郑管事也劝道,“有这么多功点,选择余地很大,不要盲动。”
宁夏拱手道,“多谢二位好意,我想好了,就兑这只铁钩獠牙。
郑管事,希望能帮我将铁钩獠牙从画戟上取下。”
郑管事道,“这个,这个”“老郑,你不帮忙,让宁夏拿着这半截画戟去参加武试这成什么样”陈管事帮腔道。
郑管事一击拳道,“罢了,我就舍了这张老脸,去请孙执教帮忙,他是冶兵的行家里手。”
郑管事麻利收取了宁夏功牌内的七个功点和一百铜元钞后,提着半截擦拭干净的凤翅画戟,风风火火去了。
宁夏低声道,“郑管事真是一副热心肠啊。”
陈管事笑道,“那你可瞧错人了,老郑这家伙其懒无比,他也是看在老刘面上。
否则可不会这么勤勉。”
宁夏真没想到,他只是出于感激心理,汇报刘副管事的家人,却没想到换来了这么多人的好感。
等了将近两个小时,郑管事捧着那枚铁钩獠牙回来了。
铁钩獠牙入手,一股冰冷的森然之感传来。
他仔细端详整个铁钩獠牙,二十公分的长度,整个獠牙森白如玉,尾部雕着不少凤纹纹路。
前粗大后尖锐,多亏郑管事请孙执教在铁钩獠牙尾部制作了个金属握柄,和一个腰套,不然整个铁钩獠牙是既不好持拿,也不便携带。
大功告成,宁夏再三谢过陈管事和郑管事后,返回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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