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修与董冉冉的见面不欢而散,她确实给了气焰嚣张的董冉冉沉重一击,然而,汪洋修表现出来的洒脱与强大并非是她内心的真实写照,她仿佛被痛苦扼住咽喉快要窒息了。
汪洋修把家里大大小小的镜子都收到壁橱里,客厅的穿衣镜用挂满衣服的大衣架挡起来,唯恐看到让自己难堪的画面。可胡文浩的身影总是萦绕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她无法不去想他。
胡文浩回来时汪洪泉已经睡下,汪洋修一个人在书房看书。
胡文浩挪开穿衣镜前的大衣架,见客厅、卧室没人,知道汪洋修一定又在书房看书。果然,书房的门开着,汪洋修看见胡文浩进来便把书放下,胡文浩绕到她的身后抱住了她,低头正想亲吻她的脸时汪洋修说:“喝酒了?我有话想跟你说,坐下来吧,相信你也有话想跟我说。”
胡文浩尴尬地坐到汪洋修的对面说:“嗯,我是想和你好好聊聊,最近一直挺忙,所以”
“是你让董冉冉和我见面的?”汪洋修问。
“不是,你听我解释,我是刚刚才知道的,其实,我和她没什么,你千万别误会。”
“我们之间有误解吗?”
“嗯应该没有吧。”
“你喜欢董冉冉!算是误解吗?”
胡文浩是个聪明人,原本打算和汪洋修摊牌的,一进门看见大衣架挡住了穿衣镜,又一看房间里的大小镜子都不见了,他知道自己错怪了汪洋修。她是一个本性善良,行事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她绝不会用超能力来随意窥视别人的行踪。于是胡文浩瞬间心又软了下来,想给汪洋修也给自己一个机会,没想到汪洋修来了个开诚布公,胡文浩显得很被动。
“是她在追我,我没有答应她,也没想过要离开你,相信我。”胡文浩说。
“一个游移在两个女人之间男人的行为我理解就叫‘游戏’吧?或者你根本没把我当成真正的女人。我们分手吧!”
“你当然是女人,我了解。本来是想找你好好谈谈的,我只是压力太大,在你面前我就是个失败者,我总感觉配不上你,你太完美,成功的总是你,我我只有在董冉冉面前才能找到自信,找到一个男人的尊严。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受伤的永远都是我。”
“有一种拒绝叫‘你太优秀’,我理解,也愿意放手,只是回想起我们一起走过的幸福时光和艰难岁月,心里就会充满不舍和感动不说了,我们还是好哥们儿,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就别客气哈。”汪洋修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交到胡文浩手里:“这是我老爸给你洗衣服时发现的,还给你。”
“是我去豆庄时穿的那件衣服吧?”胡文浩想起来了,这张银行卡还是他受伤之后父亲来看他时留下的,后来他去了豆庄,在豆庄专心养伤,也没有花钱的地方,时间一长就把这件事儿给忘脑后了,卡里有多少钱他自己都不知道。
汪洋修的态度完全是他始料未及的,反倒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把银行卡放到书桌上:“新建酒厂花了你不少钱,我也不知道这张卡里有多少钱,留给你用吧。”
“别忘了,你可是我的广告客户,就算我挪用了你的广告费吧,不过你放心,广告宣传照做不误,合同继续有效。”汪洋修一边把银行卡还给胡文浩一边说:“你感觉我们之间的账还能算清吗?”
汪洋修这一语双关的话使胡文浩深感惭愧。他泪眼迷离地望向汪洋修:曾经的最爱!一生的挚爱!他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只是这梦境太真实而已。正所谓:人生如梦。
汪洋修今天表现得出奇的从容淡定,完全出乎她自己的预料。她曾无数次憧憬过和胡文浩美好的未来,却从未想过两个人会有分手的一天。她虽痛彻心扉但却无力挽回已然失去的爱情。她不敢想象失去生命中的最爱是怎样的无助与悲伤?这种痛不亚于当年失去母亲的痛,心理又一次遭受如此重创,使她无法面对,只有逃避。
胡文浩当晚没有与汪洪泉告别就离开了汪家,他没有回自己家而是打车去了酒厂。
此时,他感觉既轻松又痛苦,还有些许失落。轻松的是终于可以摆脱压力回归自由;痛苦的是他内心依然爱着汪洋修,时至今日却成两相陌路已覆水难收;失落的是汪洋修失去他并没有他想象中的痛苦,两个人更像是哥们或者普通朋友之间的暂时分别,感觉怪怪的。难道她早有心理准备?或者在她心中我真的是不可原谅的?还是她心中有别人了?
胡文浩离开汪家时已近午夜时分。汪洋修走进浴室,大约两刻钟后当她走出浴室时已经是女儿身了。她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开了一瓶白酒,这瓶白酒是胡文浩送给她的,是五十二度酱香型白酒。她平时喜欢喝红酒,今天不一样,她需要用酒精麻醉自己忘却肝肠寸断之痛。
眼泪是女人的专利,当然,男人哭也不是罪,只是男儿有泪不轻弹。
万籁寂静的夜尤其让她感觉孤独,她想摆脱无边的黑暗可黑暗越发地来势汹汹。肝肠寸断的汪洋修并没有流泪,她很希望自己在酒精的作用下可以宣泄苦闷的情绪,哪怕是无声的流泪也好。
汪洋修被击倒了。第二天早上,汪洪泉做好的早餐都快凉了也没见汪洋修起床。平时汪洋修总比胡文浩起得早,今天怎么了?他敲了敲汪洋修卧室的门,还是没有动静,见门虚掩着就把门推开了
汪洋修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汪洪泉终于松了一口气。
原来,汪洪泉发现女儿正在发高烧,已经处于昏迷状态,身边不见胡文浩。他情急之下就给胡文浩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