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谁?”
世子这话,可把长空问住了,这他一时间上哪知道,“奴才再去打探一下。”说完转身不见了。
世子只让他去看看,也没说让他弄清楚是谁啊。
这下,某世子没刚才那般淡定了,来这地方,见个男的?
他体谅她府上事多,没让她天天换药来,看来也不忙嘛,都有功夫出来
“裘当家的!幸会!”
忍冬今日一身灰青长裙,简单素雅,配着垂柳髻更显几分稳重雅致,没有寻常女子的扭捏,大方如男子一般与人交际。
这小丫头,当真有几分气派,难怪魏清睿会把济世堂交给她。
“魏姑娘,裘某才是幸会,医资鉴一鸣惊人,后生可畏啊!”
裘止水笑容不减,大家之主的风度还是有的,抬手请魏忍冬坐下。
今日约他的不是一个闺中小女子,而是济世堂的当家,纵然他这心里还是有些怪异,可见着人,这怪异却自然消散了。
“裘当家的过奖,忍冬尚小,且有得学,裘当家的今日能赴约,忍冬深感荣幸。”这裘止水会提前来等,有些出乎意料。
有姑娘上来上茶,看着忍冬在裘止水对面坐下,一时微愣。
这位裘当家她是知晓的,百草堂的当家,没想到竟在这约见一位姑娘,听着,这位姑娘应该就是最近传言颇多的魏姑娘了。
没想到今儿能见着真人,还真是与众不同的。
“这里不用伺候了,都下去吧。”
裘金泉让伺候的小娘子退下,小娘子训练有素,纵是好奇也没有多停留,转身退了下去。
同福楼的口碑一直很好,这的人守规矩也是原因之一,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会瞎说。
“魏姑娘约裘某,说是要与裘某谈生意,裘某很是感兴趣,魏姑娘不妨直言。”
他们之间,本就没什么好寒暄的,既然人到了,那就直接点。
可一向直截了当的忍冬似乎并不着急,端茶慢品,一双眸子毫无波澜。
“裘当家的都来了,索性别急,听闻这同福楼的明雾茶是京都一绝,别辜负了。”
裘止水眉头一皱,这丫头好生沉得住气,倒显得自己毛躁了。
裘金泉也是面色沉了沉,这魏忍冬瞧着,还真不像个十几岁的丫头,便是装,也难装出这份沉稳之气。
“说得也是,魏姑娘盛情,这茶是要好好品品。”
裘止水稳下心神,越是这般,越是难以心静,没想到自己竟在一个小丫头面前有失方寸。
放下茶盏,忍冬理了理绣边,这才扭头看向对方,慢条斯理道:“裘当家,忍冬听闻裘家也是擅治伤病,祖上还是军中名医,故,今日忍冬约裘当家来,是想当面请教一二。”
请教?!
裘止水心里莫名一沉,“魏姑娘,裘某是觉得你这个后生晚辈是个人才,故而今日才抽空赴约,可你却拿裘某开玩笑?”
说谈生意,却变成请教了。
“裘当家的别急,忍冬说的生意,正好与此事有关。”忍冬给了对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微微侧首给了当归一个信号。
当归忙上前将带来的盒子奉上,随即乖巧退到一边。
看着桌子上的盒子,裘止水和管家不自觉互看了一眼,这是??
忍冬依然镇定,不急不缓将盒子打开,一看到盒子里的那个羊皮卷子,裘止水再无法淡定了。
银刃!
魏忍冬什么意思?
管家裘金泉也反应不过来,根本摸不清忍冬的路数。
“裘当家的也去了这次医资鉴的现场,想来也见过忍冬用这东西,这套工具的来由,忍冬当日也详细说了,只是当日人多多有不便,近日魏家又事多没抽开身,这稍空点,便来打搅裘当家的,想请裘当家的掌掌眼,帮忙看看这套工具。”
“看看这套工具?”
裘止水彻底傻了,没先到,魏忍冬会直接把这东西拿到他面前让他看,看什么?
什么意思啊?
越是摸不清对方的命门,越是心里没底。
裘家再魏家一番安排,为的就是这个,可现在人家把东西放在他面前,他却有些迟迟不敢动手。
“裘当家的,咱们治伤的,难免会借助一些工具,裘家更是治伤起家,定是见过形形色色的工具,忍冬手上这套工具十分好用,奈何就这么一套,有时候的确不太方便,加上近日有不少人明里暗里的打听,都
想着能不能也照着打一套,不是魏家小气,实在是这套工具的材质问了许多精工巧匠都未曾见过,裘当家的,请您给掌掌眼?”
忍冬说话间已经将羊皮卷子打开了,那套工具就这么摊开放在裘止水的眼皮底下,银光闪闪,灼得裘止水眼睛生疼。
想伸手摸摸,又怕自己太过急切让忍冬瞧出什么。
可忍着又实在难受。
这东西,裘家找了这么多年,现在摆在他面前,他却不敢碰。
“这套工具,果然精巧难得一见魏姑娘要跟我谈的生意与这个有关?”
心跳加速,强压着把天聊完。
魏忍冬找他,究竟何意?
“自然,忍冬想着,这套工具这般好用,世上就这么一套着实可惜,这工具就是给人用的,既有前辈同行求到魏家,祖父和爹爹商量着,也不是不愿意借人照着去打造,只是这东西,毕竟是前辈高人赠予魏家的,若是遗失了,魏家也对不住相赠之情,所以想着,要是能找到同样的材料,魏家再请的师傅照着打造几幅赠与他们便是,都是行医之人,也算物尽其用,奈何这材料遍寻不得,所以才想到裘家想着裘家是医药世家,数代传承,见多识广,又是治伤起家,想必知道这工具的来历,或是见过这材质的工具”
忍冬说了这一串,似是说得口渴了,停下端着茶抿了一口。
她这一番话说得轻飘飘的,却把裘止水给说急眼了。
物尽其用?物尽其用个屁,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宝贝,普天之下就这么一套,魏家竟想着打几套送人,说得这就是个普通物件一样。
这口吻,这态度,和他们这么多年心心念念一比较,有种让人吐血的冲动。
没错,他们裘家也想过将东西弄了来,照着打几套迷惑视线,可也只是想想,更没想着打几套送人。
“裘某还是不懂,这和生意有何关系?”
明里暗里,分明是在刺探,都问到来历上了,莫不是魏家已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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