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皆是高山密林,凌子岺下到崖底,正好看见水潭边,安星喆大战美女蛇(蟒蛇)的英姿风采。
按说这湿热地带碰上个水栖蛇类不稀奇,但能长到五六丈这么长的雌蟒,估计得活着至少百年以上。
只见它通体云豹状的大片花斑,阳光照耀下,体鳞光滑,背上呈浅黄,眼背及眼下有一黑斑,尾短而粗。
安星喆武功高强,手中灌注内力的长剑带着凌厉如风的剑芒,顶着一口真气,身形忽上忽下几番缠斗却破不开蟒蛇身上银光粼粼的鳞片。
“蠢货!”
凌子岺咒骂一声,内力涤荡,真气无形凝作有形,内力化作利刃隔空激发出去,直射入蟒蛇的一只眼睛。
蟒蛇吃痛,怪叫一声,抽搐着挺直了蛇身。
说时迟那时快,安星喆猛地将真气提至极致,身体化作一道残影,长剑狠狠的直扎入蟒蛇的七寸之处。
电光火石再拔出剑来,一颗乌黑浓腥的蛇胆飞了出来,落在水潭边的污泥里。
蟒蛇大势已去,垂死挣扎没几个回合就被安星喆斩于剑下,庞大的身躯落在水潭里激起浑浊的水花。
“阿岺?你怎么来了?”安星喆从水潭那头施施然的轻功掠过来。
凌子岺瞥他一眼:“滚!我把我徒弟弄哪儿去了?”
安星喆眨巴了下眼睛,吸吸鼻子委屈道:“我也是千难万险才下来,在崖底找了好半天,中途还碰上这么个吃人的怪物,我都要吓死了,阿岺,你都不关心关心我?”
她冲他嗤笑一声,嫌弃道:“把我徒弟弄丢还有理了,一天天的,大的小的都不让人省心!”
安星喆嘶了一声,收起长剑走过来就要跟凌子岺理论。却见她脸一扭,转头朝水潭边走去。
“阿岺”安星喆亦步亦趋跟在凌子岺身后,看着她在水潭边走走停停,刚想说什么,却被凌子岺突然转身,拽着往后跑。
“怎么了?”安星喆疑惑不解。
凌子岺拽着他往回跑了几步,止住身形从身上摸出一包药粉,打开里面白色粉末抖手撒了一圈,药粉将两人围在圈里。
“你看!”
顺着凌子岺的手指看过去,只见水潭那方的草地上无数青色小蛇蠕动,层层叠叠盖在蟒蛇的尸体上,密密麻麻,忍不住脊背发寒,毛骨悚然。
数量之多,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一刻钟后,蟒蛇只剩下白骨森森的一副空架子。群蛇饱餐一顿后,如潮水般纷纷退去。
“咳咳,阿岺你徒弟不会也被它们吃了吧?”安星喆小心翼翼的问道。
“滚!”凌子岺嗔他一眼,“再废话把你打晕了去喂蛇。”
“别别别,我错了,我乌鸦嘴。你徒弟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逢凶化吉,平安喜乐的。”安星喆连连改口。
凌子岺特别受用的点点头,从身上又掏出一瓶药水二话不说洒在安星喆的衣摆各处:“防毒虫的,我们赶紧四处找找,天黑之前必须离开。”
安星喆见状松了口气,又忍不住问:“我刚才都搜寻了一大半,什么都没发现。天黑之前要是找不到,你说”
“夜晚这里是毒物的天下,太阳下山之后必须离开。”
两人并肩而行,沿着水潭边的山壁搜寻一圈,并未发现魏沐谦的身影,倒是有一处水潭边的鱼鳞和枝杈引起两人的注意。
“有鱼鳞,这还有带血的布条!”安星喆兴奋的上前,扫了一眼地上的东西扭头朝后面跟来的凌子岺喊道。
凌子岺点点头,“看来,他应该在附近。”
靠近水潭的地面湿滑,安星喆趔趄了一下,后背一痛,差点扑倒。山风刮起他的衣衫下摆,显出一片殷红。
凌子岺紧盯着他鬓边的被虚汗打湿的墨发,不悦的蹙起眉头:“受伤了?”
“没,”安星喆想都没想直接否认,对上凌子岺冷戾的眼神,又不免心虚低声道:“被后背拍了一下”话没说完就感觉胸腔有一团东西堵着直往上翻涌。
这是受了内伤!
不等安星喆喘匀这口气,凌子岺冷着脸直接上前,一手提着安星喆的臂弯略微使力,将人稳稳安置在旁边一块干燥平坦的石头上。
“阿岺?”
“闭嘴!”
凌子岺在安星喆后背穴位上点了两下,待其身体放松下来,气凝丹田,运转真气,一掌拍在他的后心上,呈时安星喆身子往前一震,口中呛出一口淤血来。
淤血吐出,安星喆觉得胸腹间的窒息消失,这
口气终于顺畅多了。
凌子岺又给他渡入一些真气,将其经脉中散乱冲撞的真气一点一滴归入丹田,梳理内伤,温养亏虚。
“阿岺”安星喆缓过劲来,哑着嗓子喊她:“你说你长得美也就算了,偏偏还脾气暴躁。脾气暴躁也就算了,又嘴硬心软菩萨心肠你说,天下间怎么有你这样的女人?”
“再好也是别人家的媳妇了,安王就别惦记了。”凌子岺面无表情的回怼道。
安星喆先是一愣,随即赞同的点点头:“有道理,你这样的,也就阿煦治得了你,换了别人啧啧,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要真动起真格的,恐怕谁的面子都不会给。唉惯得,惯得呦”
“惯?”
“我说错了,阿煦那不叫惯”安星喆双目半阂,凑近凌子岺认真说道:“那是丧心病狂的溺爱!”
凌子岺:“”
凌子岺暗暗翻白眼,一把掰过安星喆的小腿,粗暴的扯下染血的衣摆,露出皮肉上的伤口。
安星喆无奈,按住她的手腕,道:“小伤,没事!”
凌子岺面露诧异:“你中毒了。”
安星喆脸色霎时就变了,手上一紧,忙问道:“啊?什么毒?能解吗?会不会死?啊?阿岺,你可不许吓我”
凌子岺装模作样的摸了摸他的脉象,又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瓶子,还没开口说话就被安星喆一把抢过去,打开瓶塞皱着眉,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凌子岺沉默。
喝完药的安星喆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凌子岺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宽慰他:“那药不对症,解不了彻底,会有一部分余毒在体内的。”
安星喆立刻悬起心来:“怎么?余毒会怎么样啊?七窍流血还是肠穿肚烂?啊?”
凌子岺抿唇笑的含蓄,笑的安星喆心里直发毛:“对性命无碍,也就是不能人道而已。”
安星喆脸色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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