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岺一边轻轻在魏沐谦后背拍着,一边告诉他:“没事。白芨和菘蓝第一次喝酒也这样,多练练就好了。”
魏沐谦止了咳嗽,闻言转过身来,问道:“那为什么师父不喝酒?”
凌子岺一怔,想了想,苦笑一声:“也没人给师父倒酒。”
第一次喝酒是莳花馆的姑娘们给她斟酒,她喝了。第二次喝酒是她和顾北煦的合卺酒,他倒的,她喝了。第三次喝酒是因为她味觉嗅觉消失错拿了白芨的酒杯,醉了还被顾北煦一顿收拾。
“啊?”魏沐谦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他别的不懂,倒是听出一层意思,不是师父不喝酒,而是没人给她斟酒。想明白了便立刻去拿酒壶急哄哄的,想给师父倒酒。
顾北煦却压着魏沐谦拿酒壶的手,道:“你师父酒品不好,我管着她,不让她喝。”
魏沐谦只好一脸茫然的看向自己师父,一旁的安星喆憋笑。
凌子岺将魏沐谦的手解救出来,嘴上却是向着顾北煦说话:“嗯,听王爷的。师父也不是很喜欢酒的味道,你们三个男人喝就行,我有酸梅汤。”
安星喆啧啧摇头,道:“还是王爷厉害,佩服佩服!”这等御妻之术着实让人艳羡。
最后一个党参枸杞鸽子参汤上桌,算是菜齐了。
凌子岺和安星喆这两个人一拿起筷子就开始斗法,好像都觉得对方夹的菜才是最好吃的,互相抢来抢去。
魏沐谦默默捧着碗尽量避开两人的下箸如飞,你来我往。顾北煦忍不住端着酒杯捂了脸,敢怒不敢言的时而帮着凌子岺抢一筷子。
整顿饭吃的是硝烟弥漫,刀光剑影。顾北煦心里默默地想,下次再也不让这俩活宝凑一桌了。
吃过晚饭,魏沐谦先跑出去在廊下支了个小桌,摆了三把椅子,又切了西瓜拿了坚果话梅之类的小食在小桌上摆好。
等凌子岺,安星喆,顾北煦三人在院里坐下,魏沐谦已经沏好了茶送了过来。安顿好院里见师父没什么别的吩咐,魏沐谦就将空间留给大人他们,自己去厅里收拾饭桌,抱着碗碟去厨房洗涮了。
安星喆抱着一小碟坚果,津津有味的吃着,冲一旁喝茶的顾北煦道:“阿岺收了个好徒弟啊!在我手下都没这么勤快过。”
凌子岺闻言看了安星喆一眼:“还吃,刚才没吃饱吗?”
安星喆嘿嘿一笑,拿了两颗剥好的坚果伸手摊给凌子岺,道:“给你剥的。”
凌子岺没接,桃花似的大眼睛扫了顾北煦一眼,直接说道:“阿煦说你不是好人,不能吃你剥的坚果。”
安星喆诧异:“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没听见?”
凌子岺眉眼弯弯,笑嘻嘻道:“心里说的。我和夫君心有灵犀。”
闻言安星喆瞪大眼睛扭头,刚好看见顾北煦望着凌子岺,眉眼含笑的颔首示意。
安星喆磨了磨牙,咬牙切齿的冲两人狠狠骂了一句:“早晚有一天,老子要被你俩气死。”
两人皆愣了一下,凌子岺率先反应过来,立刻上手去抢安星喆手里的坚果,“逗你的逗你的,安王大人别生气,我这不是把我最好的徒弟都交给你手上了,任打任罚,对你多好,是吧!”
顾北煦也放下茶杯附和道:“老安,岺儿还小,你多让让。”
“”
听听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你们两口子一个黑脸一个白脸挤兑他半天了。一顿饭坑了他一万黄金,不就是一条锁链的事儿嘛!合起伙来欺负他,这是人干的事嘛!
魏沐谦收拾完,从厨房里出来。凌子岺招呼他过去,拽着人连招呼都没打就直接跑出院子去了。
安星喆摇着折扇,朝顾北煦问道:“你家王妃这么急,拽他徒弟干什么坏事去了。”
星月下,顾北煦笑的一派和煦:“抓金蝉。”
安星喆目瞪口呆:“阿岺,她一个堂堂首领带头抓金蝉?”
顾北煦不以为然:“金蝉怎么了?肉可食,壳入药。”说完,他就撇下安星喆起身整了整衣袖,抬腿往厨房方向走去。
“哎~你干什么去?”
“烧水。一会儿岺儿要泡药浴。”
这下安星喆彻底无语了,这夫妻两个,一个尊贵王爷为了媳妇亲自下庖厨,一个杀手首领带着徒弟满林子抓金蝉去。乖乖个天,还真是活久了什么都能见到!
“愣着干什么?过来搭把手,提水去!”
“欸好嘞!顾大爷,小的这就来!”
得,又一王爷撸着袖子提水去了,果然那啥啥在一起久
了都传染。
几颗星,一轮月,吹拂着夜风徐徐。
月上中天,凌子岺和魏沐谦满载而归。
一进院子,凌子岺就指挥着抱着一小坛金蝉的魏沐谦:“去厨房洗干净,用盐水腌制上。”
魏沐谦应了一声抱着金蝉往厨房走。
顾北煦从厅里出来,手上端着晾好的茶水递到凌子岺面前,“累不累,先喝口水。”
凌子岺玩高兴了,接茶杯的时候调皮的摸了一把顾北煦的手,这才捧着茶水咕咚咕咚喝完。
顾北煦蜷了蜷手指,眼中柔情更甚。
安星喆捶着肩膀从厨房出来,边往这边走边抱怨:“阿煦不带你这么支使人的,在你这儿干活一天,比我带兵打仗都累。”
凌子岺将茶杯交给顾北煦,越过他朝安星喆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歪着脑袋笑:“老安,明早要是不着急走,过来尝尝我做的油炸金蝉?”
安星喆喜上眉梢:“真的?”
凌子岺笑了笑,点点头。
等魏沐谦腌制好金蝉,又麻利的将廊下的小桌收拾了,这才跟师父,王爷告了别,和安星喆一起离开竹楼,回营军帐去了。
夜过子时,竹楼到处暗色一片,唯有二楼寝房的灯烛摇曳着,飘出满室混合冷香花香的中药香。
“胳膊别乱动,真不老实!”顾北煦搂紧凌子岺泡在药浴里,右手捏着她的下巴,低头在小人的唇边落下一吻。
凌子岺已经被中药药性熏得迷迷瞪瞪,皱眉扫了一眼顾北煦,挎着脸抱怨道:“这药也太烈了,你到底从哪儿找的巫医,江湖术士吧?药渣我都分析不出来是什么鬼东西。”
“南疆的巫医自有他们对付蛊毒的一套手法,岺儿再坚持一下,你的内伤拖得太久,蛊毒也要一点点慢慢拔除。”
“你是王爷,你怎么说都是!”凌子岺瘪嘴不理人了。
顾北煦贴着小人又亲了一口,嗓音低沉:“这不是我也陪着你一起熬着呢!岺儿乖乖的,咱们治伤不能半途而废是不是?”
“嗯。”半响,凌子岺才懒懒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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