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澄心一听红烧肉,舌尖上立刻涌动起了唾液,一副垂涎三尺的样子,不断努力回头去看杨镜臣的背影。前几天吃过一次他做的红烧肉之后,柳澄心的美食排行榜又刷新了——杨氏红烧肉至少能排进她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前三名!
“那个,凌凌啊,咱们还是在家吃吧,你也尝尝他做的红烧肉,可好吃了。”吃货柳澄心没出息地小声和凌涵商量着,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就好像几天没吃饭的小狗似的。
凌涵心头一软,如果她不知道柳澄心总是这幅样子,只要一听到好吃的就走不动道,肯定会妥协的。但是今天不行,她要说的事情和杨镜臣密切相关,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所以必须立刻把柳澄心带走才行。
因此,凌涵伸手扳正柳澄心的脑袋,强行把她拉出了门:“吃什么红烧肉?我有正事跟你说,跟我走就是了。”
柳澄心愣了愣,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平时凌涵虽然反感杨镜臣,但也不至于连一起吃饭都接受不了,非要拉着她走,今天这是怎么了?
但她没有多问,只是恋恋不舍地又回头多望了一眼即将出炉红烧肉的那个厨房,一边舔着嘴唇一边挪动脚步,跟着凌涵离开了。
听着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面色凝重的杨镜臣这才停住身子,轻轻放下了“老板娘”。
刚才凌涵一进屋,他就听到她的心里在盘算着:【怎么把杨镜臣支开单独和心心说白相男的事?如果一切真的都是他做的,那就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我查到了白相男,否则他一定会有所警惕。】
【呵,厉害啊凌警官,居然能查到小白头上,看来我是低估你了。】杨镜臣嘴角微微上扬出一个邪肆的弧度,心里冷然想着。
那一边,柳澄心和凌涵漫步出了小区,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装作若无其事,在门口还和执勤的小周打了招呼。
直到走得稍微远了些,柳澄心才终于迫不及待地问凌涵:“凌凌,到底怎么回事?那件事你打听到了?我怎么感觉你刚才是在刻意避开杨镜臣,总不会,这件事和他有关系吧?”
凌涵警惕地又看了看四周,确定不会有人跟踪她们以后,才轻轻刮了柳澄心的鼻子一下,说道:“还不算太笨!就是吃货本性难移,刚才差点让一碗红烧肉坏了我的‘好事’!”
柳澄心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鼻子,低头笑道:“嘿嘿,他做的红烧肉真的很好吃,我保证你吃一次肯定还想第二次……”
凌涵无奈地摇了摇头,对柳澄心的馋猫样子表示恨铁不成钢,然后说:“心心你没救了!杨镜臣这个人,和他做的东西一样,都会让你不知不觉地上瘾,但你想过没有,对你来说他其实并非良药,而是毒药!”
“毒药?呵呵,你这个形容词用得好‘非主流’啊,葬爱家族的?”柳澄心不正经地调侃着,显然没有把凌涵说的放在心里。
她倒不是不知道杨镜臣对她来说如同“毒药”,是她戒也戒不掉的瘾忧,可是能怎么办?她想过、试过去逃离他,但是兜兜转转却又回到了他的身边。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是上天让她跟杨镜臣羁绊不停。
“柳澄心,你给我正经点!还想不想听你爸那件事的结果了?”凌涵气得跳脚,又动手去敲了柳澄心的脑袋瓜一下。
这次她下手有点重,敲得柳澄心赶紧求饶:“好了啦,不逗你了,快说快说,到底是谁向杂志透露了那些消息?”
凌涵轻叹了口气,反问道:“你还记得白相男这个人吗?上大学的时候杨镜臣曾经带他跟咱们一起吃过一次饭,就是那个有点娘娘腔,说话爱翘兰花指的‘妖男’。”
说着,凌涵蹙紧眉头勉强学了一下白相男的经典动作,就是用一根手指不断点指着柳澄心,而小拇指则是妖娆地支着,像一只展翅欲飞的小鸟。
一时间柳澄心感到,这个动作在凌涵这个将近一米八英气逼人的女警官身上出现,竟然比在白相男那个虽然“性别男”但妖气冲天胜过女子的男人身上出现还要违和。
【唉,也不知道该说“女孩子帅气起来就没男生什么事了”好,还是该说“男孩子妖起来就没女生什么事了”?】柳澄心默默吐糟道。
凌涵见她没什么反应,还以为她不记得白相男这个人了呢。怎么会呢?这个人给她可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那么爱打扮的男生,聊起化妆品来竟然比她这个真女人还滔滔不绝,简直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
“不记得了?那天他还把沈甜给好一顿怼,毒舌程度丝毫不比骂街的泼妇逊色,不过唯独这一点我倒是很欣赏他,有眼光,鉴婊能力出色。”凌涵继续描述着白相男的特点。
柳澄心依旧没有说话,却换了一种意味深长的笑容,死死地盯着凌涵看。
她怎么会不记得白相男?他是杨镜臣最好的朋友,据说从小一块长大,是发小。除了那次带凌涵和沈甜跟他们一起吃饭,柳澄心之前也见过白相男几次,对他印象还算不错,觉得是个细心又温柔的人。
其实,那天柳澄心攒那个饭局本来是打算撮合白相男跟沈甜的。
女孩子,尤其是恋爱中的女孩子,都一颗“媒婆心”,总想把自己最好的朋友和另一半最好的朋友撮合到一起,四个人成双成对才好。但事与愿违,白相男一见沈甜就开启了怼人模式,很快就把沈甜给气走了。
在对待沈甜的态度上,杨镜臣、凌涵和白相男三个人出奇地一致,甚至可以说到了同仇敌忾的地步。要说杨镜臣和凌涵熟悉沈甜,不喜欢她也有情可原,但白相男一个和沈甜初次见面的人,为什么也那么讨厌她?总不会是杨镜臣跟他说过什么吧?他不会那么八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