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嘉言说话都戴上了哭腔,“你说真的!?”
谢泽笑,“真的,你先回来。”
“屁!”詹嘉言大吼一声,“老子可不是傻逼!”
啪嗒一声,电话切断,谢泽都没反应过来,被詹嘉言一声大吼震在原地。
这个傻逼想干嘛!
让他回来还得求是不是!妈的,冻死外面活该!
谢泽扔了电话坐在沙发上,双手抓着头发,埋头在掌心,心烦气躁。
詹嘉言一个劲儿的说自己跟他分手了,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詹嘉言喜欢胡思乱想他都知道,前两年还有点不能接受,后来发现他就是那样的人,也就不管了,他想就想吧。
要说起来,他还是喜欢詹嘉言以前那样,不爱说话,往那儿一站,谁也不看,也没人敢上去打招呼,那时候把人攥在手里的感觉,可比挣钱带给他的成就感大。
人都会变,这几年詹嘉言除了脸,确实变了不少,眼神看他没有高三那会儿火热了,动不动就爱生气,难伺候。
窗外雨稀里哗啦下个不停,他现在是不是去找那个姓孟的了?谢泽心里跟让人抓痒痒似的,坐在电脑前也坐立不安。
“田灵,打听到詹嘉言住哪儿,找人开始盯着他。”
既然低声下气留不住人,他可以换一种手段。
言言,从这屋里搬出去又如何,我还住在你心里不是吗?
啪嗒啪嗒,泡着雨水,鞋子全湿透了,从刚才挂了谢泽电话,詹嘉言就站这儿没动过。
这么大的雨其实他出门就后悔了,刚才在楼下坐了一会儿,雨势半点不见小,要是再回去谢泽那里,再出来就难了。
本来今天打算去图书馆,这一折腾,已经中午了,刚才那情况,孟萧估计也看明白了,可能早就生气回去了。
本来打算告诉孟萧事实的,结果也没来的及说出口,这会儿估计挺生气的的吧。
雨水挺凉,詹嘉言觉得自己脚全浸水了,这会儿冻得都有些疼,回头看一眼不远处的小区楼,现在钥匙也还了,他跟谢泽过去七年的牵扯结束了。
这是值得庆祝的事,如果下次两人还有机会见面,他就再追一次谢泽。
自己脸皮这么厚的事詹嘉言还是第一次意识到,也不管雨多大,詹嘉言把伞一收,张嘴大叫,豆大的雨水拍在脸上,睁不开眼,嘴巴里也湿了,“谢泽!老子要再追你一次,最后一次!”
这是一个傻逼,但是没人看见。
詹嘉言咯咯笑两声,在雨里转两圈,这一刻天地都在旋转,而他却比以往更加清明,这过去七年,他谈了一场失败的恋爱,甚至连一句喜欢都不曾说出口的。
疯是疯够了,走到地铁站的时候,詹嘉言顿住,他就像只落汤鸭一样,走路都滴滴答答掉水,这让他羞愧难当
刚才是他得意忘形了,“阿嚏!”詹嘉言擦擦鼻子,
詹嘉言摇摇头,正打算下电梯,忽然被人拽住,孟萧就蹲在电梯旁边。
“嘉言。”
孟萧握着詹嘉言的手,他心里很难受,从詹嘉言上车后,他不知道詹嘉言去了哪里,还会不会回来,他好不容易见到的嘉言,还会不会回来叫他一声孟萧哥。
“嘉言,我”孟萧埋首膝间,手丝毫不放,紧紧拽着詹嘉言。
詹嘉言怕挡了行人了路,站到孟萧身边,蹲下,浑身的水沥啦啦往下流,是他的错,本以为不说就好,可是他还是相当于骗了孟萧,“孟萧哥,抱歉。”
孟萧回过神,抬头,詹嘉言还是那个詹嘉言,会笑着叫他孟萧哥,就算嘉言喜欢男的又如何,喜欢的人不是他又如何,两人之间有些东西不会变。
“怎么湿成这样,该感冒了。”孟萧想揉揉詹嘉言的头,他的心情有些复杂,知道詹嘉言喜欢男人之后再做这些动作,他下不去手,因为嘉言喜欢的人不是他
詹嘉言撇撇嘴,“外面雨太大了,没办法啊,伞也遮不住,回去得熬碗姜水喝了。”
孟萧笑,“等你回去估计就已经感冒了,先换身衣服。”刚才他就注意到詹嘉言的衣服不是之前那身,细的他不愿想,有些东西他不该问。
“这么大雨,怎么换,去哪儿换?”詹嘉言也不想穿着这身,浑身湿溜溜的难受死了,刚才自己八成是疯了,这么大冷的天,竟然扔了伞淋雨。
孟萧起身,拉着詹嘉言下电梯,“还记得初中时穿我的衣服不,一站地,去我家,顺便给你熬姜水!”
“好啊!”詹嘉言跟着孟萧,下电梯,笑,“还要冲个热水澡。”
孟萧是他珍惜的人,这辈子,他不会再这么珍惜另一个人,孟萧哥,孟萧哥,这个称呼就是他的心声。
父母感情不和他初中看出来的,那会儿孟萧陪在他身边,所有的不满,伤心,都会听他说。对于当时的他来说,孟萧的存在是救赎,他迷恋他,仰慕他,直到他走,一切伤心落幕,初恋或者说暗恋才算告终。
就算曾经的喜欢已经变质,但是,因为再见而倍感珍惜,他叫孟萧一声,哥,实实在在。
上地铁,詹嘉言有点不好意思抬头,他浑身都湿透了,站的地方淌了一地水地铁上人挤得要命,周围一圈人还欠着身子生怕挨着他。
詹嘉言有点尴尬,要是可以他真的想脱了外套,可是关键是,他真的是湿透了,棉服里面衬衣贴着身子,裤子里面秋裤糊在腿上
詹嘉言被人一路看的脸都红了。
幸亏只有一站地,车门刚打开,詹嘉言立刻下车,孟萧跟在身后笑。
“卧槽,笑什么!”詹嘉言弯腰跟着笑,“挺尴尬,赶快出去了。”
地铁站还好,热气大,也不冷,刚走到地铁口,一阵寒风,詹嘉言一个哆嗦,缩着膀子,“真冷!”
“棉服脱了。”孟萧伸手拉棉服拉链,“你这出去得冻死,先穿我的。”
詹嘉言吸吸鼻涕,摇头,“得了,我就这样就行,感冒一个人就行了,咱们走吧。”
地铁口,站了不少人,估计全是躲雨的,詹嘉言浑身哆嗦,“阿嚏!”不会真要感冒了吧。
孟萧把衣服脱下来,塞到詹嘉言手里,“别嘴硬,赶快换上,感冒面前,男人也是条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