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夜决定陪着南茗一起留下, 直到鬼胎事情解决好再一同上阎罗殿。
两人的血炼环就要被谢语柔收回,南茗突然说要把血炼环留着用。
“这些东西到了阳间是不能用的。”谢语柔提醒道。她知礼行?事有分寸,即便好奇南茗为何会死也没有开?口多问。
白神是什么?人,她不了解。可他看南茗的眼神不一样, 所以他来是要干什么?, 她也知道。
救活南茗也?她的心愿。
所以, 无论南茗想做什么?,她都不会拦着。
南茗垂头看着血炼环道,“嗯。我想, 我应该会在这里用到它。”
对于到底是什么?人把鬼胎带走了, 南茗心中其实一直有一个答案,但她并不确定。
如果确定了对方的身份,或许能将其逼出来。
南茗对谢语柔吩咐道:“你帮我去查一只鬼, 她叫兰玉。如果她还没有投胎, 就把她带来。”
“好。”
——
“想什么??”白神瞧南茗托腮神游, 轻轻敲了敲她的小脑袋瓜。
“没想——”南茗止了话头, 水眸盈盈仰视着白神。
半晌, 南茗启唇问:“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什么?样?”白神勾唇反问。
南茗皱眉,拧巴的样子惹得白神想把她搂在怀里狠狠玩一把。他忍住了, 便自顾自道:“比之前更勾你了?”
南茗冷哼, 微微撅起的嘴似是在索吻,“才不是。”
白神一本正经道:“小孩子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等你变回来了, 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就算你喊不要, 我也?不能放过。”
“你胡说八道什么??”
白神按住南茗不让她跑,眸中涌着占有欲,他压低声音道:“我没有胡说八道。我说的是事实, 你别忘了我可是你夫君。”
“那是为了救你的命,演给别人看的。”
白神红袖一挥,慵懒地靠在一边,目光炯炯盯着南茗道:“我最喜欢假戏真做了。”
“尤其是榻上之事。”他又舔了一句。
“你……”南茗瞠目结舌接不上话,她实在是没预料到白神会这么?不要脸。
白神说得虽委婉,可也相当直接。
在南茗听来,白神说的是——“
我想和你做”
她越想越嗅到不对劲,可又不知到底该回应什么?,只咬着唇说不话。
上次在皇宫,她被白神粗鲁地对待,内心被噩梦钻入,是恐惧得,是被揭开伤疤后的疯狂挣扎和掩盖。
记忆犹新的是他想与自己碰撞,想将自己埋进?她的身体。
那种渴望像是毒药,让他疯狂,让他着魔,让他活活能撕裂她。
那是妖怪的力量。
她内心隐隐恐惧,是真的抗拒。
白神察觉到南茗细微的表情变化,知道她想起了之前不美好的经历,怪自己还是心急。
“哥哥哪敢欺负小丫头,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他轻轻刮了刮她的鼻梁,忽得捏住鼻子,逗弄着她。
南茗本压抑的心情,又被这臭男人烦的不行?不行?,伸着手要推他却没力气,只得恨自己怎么变得这么?柔弱,挥着肉拳用力锤下去。
白神故作玩笑,嚷着疼。
正打得用力,白神忽得松手。
她身子不稳直接栽在他的怀里,白神趁机拽着她的手搂住。
他细细亲吻她的掌心,抬眸认真?道:“我陪你在这鬼界走一遭。”
“等你回来,跟我成婚吧,好不好?是我错了,不该那样对你。可是,我真?的,我真?的……”
“我白神一辈子也?没有这样过。我承认,我原本只想占有你,控制你,只想把你圈进?我的牢笼。可是,我看到你倒在血泊里,看到你不笑也?不哭只躺在那里一不……”
“南茗,能不能信我一次。你要信我,我能救你回去。”
他说得语序混乱,急切地想要抛开?别的束缚证明自己,却显得很笨拙。像个极力讨人欢心的孩子,想把自己所有的糖果所有的真?心全部交出去,可又生怕自己说错了话做错了事,所有的一切都白费。
南茗错愕地听着白神的表白,不知所措。
他是真心喜欢自己的。她感受到了。
她一直觉得,她和白神,就像一把刀一把剑,刀剑相向,兵刃相接。
她是内敛的剑影,而他是狂妄的刀光。
刀光剑影下,是血肉模糊的。
如果两方绝不退让,靠近只会是你死我亡。
或是剑残,或是刀断。
无论最终一败涂地的是
谁,另一方也同样是伤痕累累。
南茗以为,白神永远也?不会屈向任何人,他向来杀伐果断。
能成为妖王的,怎么会平庸。
可是她没想到,他会这样低声下气地向她道歉,请求她的原谅。
他一生狂妄傲慢放荡不羁,却可以甘愿为她收敛自己所有的锋刃,仅用一道锋芒横扫万里,留一身柔软给她温暖。
白神,竟会做到这种境地!
“我……”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下去。
……
白神指节青白,极力压制自己。
她没有回答自己。
什么?都没有。
“没事。”他揉揉南茗的头发,将她凌乱的鬓发绕到耳后。
不急,慢慢来,他还有很多时间,不急。
突然,他的手被南茗抓住。
小手无法?全部握住只能吃力得使他停下作,四目相对,仿佛是一汪清潭入了热流,白神怔然。
“好。我答应你。嫁给你后,你要好好待我。不能,欺负……”
被猝然拥入怀抱,南茗终于泄了气,瘫在他怀里不想。
就这样吧,很好。活下去,以后可要好好过下去。
——
“你说的这个叫兰玉的鬼,她曾流窜在阳间,被抓回鬼界后又被她逃了到现在都没有抓到。”
谢语柔得到消息后立即告知南茗。
“其中有一次是被抓到过。但在鬼界让她逃了。不过,她被抓到的时间和地点……”
南茗问:“如何?”
谢语柔想到生前痛苦的记忆,柳眉微蹙,“我其实想到一件事。当时,我能感觉到村子里除了我还有一只鬼。但她隐藏得很好,我一心复仇便也没在意。可后续发生了一件事,让我觉得村子里的那个女鬼应该就是兰玉。”
女鬼。
在人鬼村,拿着剪刀救过南茗,消失不见?的女鬼。
记得,在每棵树上刻下“X”,却是令一种含意告诉她,真?正的杀手不鬼,是人。
谢语柔陷入回忆,“我被带到鬼界后,尚未进入鬼门关。身边的一个鬼差忽然离开?,说要到村里再抓一只鬼。我误以为是那些死去的村民。如今想来,时间和地点都吻合,那鬼大概就是兰玉。不过,我不明白,她与这鬼胎有什么?联系?我特意查了她生前
的籍贯,她是南方人。不知道什么?原因让她死后千里迢迢往北去。”
为什么?要往北去。
南茗已经猜得到真正的原因。
兰玉,正是莽也?城惨死的城主夫人。
那把当时用来救南茗的剪刀,也?就是兰玉死时开肠破肚的剪刀。
她死后一直跟着南茗,但当时南茗先去了万径宗,兰玉进?不去,只等到她离开再跟着。
兰玉或许是带着某种目的才长期跟着她,但她却在人鬼村不小心暴露行踪被鬼差押回鬼界。
冥冥之中,所有的人都被一条线联系起来。
或生,或死。或人,或鬼,或妖。
最终,南茗只说了一句:“我有办法?把鬼胎逼出来。”
红月倒挂,如死神手中镰刀,将白夜和暗夜割开。
一朵清盏云像个鹌鹑缩成小团,亮着微弱的光,不敢大口喘气生怕自己过于明亮,在这漆黑中暴露所有人。
南茗不忍清盏云在白神的威逼利诱下瑟瑟发抖,小心搂住那朵团子。
她安抚着小家伙,“这云不仅能在鬼界明光,竟还是活的。”
白神瞥了一眼正得宠的清盏云,冷冷道:“嗯,原本还会说话,我嫌太吵了便封了他们的嘴。”
南茗不禁吐槽:“好残忍。”
白神听了她的话也?不恼,指尖轻轻在那朵清盏云上一点,清盏云吓得倏地变成粉色随即恢复之前的纯色。
“真?讨厌~”它?闷声吐槽,随即发现自己能说话了连连卧槽,瞥见南茗好笑的表情和白神阴冷的神情,又立即闭上嘴。
南茗恍然大悟,“原来浮云仙境清云河,所谓的清云指得是它啊。”
白神手指勾了勾那朵清盏云的下颌,那清盏云舒服发着喟叹变成红色,活像个被主人抚摸的小犬。
他轻轻说:“无以火明灯,则与云寻光。在鬼界,还真?是应景。”
“白神倒是很会哄小姑娘开?心。啧啧啧,恋爱的妖怪真要命。”清盏云发出孩童的声音,叽里咕噜地吐槽。
南茗汗颜,怪不得白神会封了它?们的嘴。这小云朵也是很敢说啊。
无夜在旁边听得头皮发麻,等等,刚才这小云说这个男人叫什么?来着。
她突然唤出声:“白神?”
正说话的白神和
南茗齐齐回头看她。
“你是……妖……妖王?”无夜结结巴巴,哆哆嗦嗦认出后,霎时傻眼了。
一国之君,全国百姓虽然不见?龙颜却对之敬畏。同理,在妖界,皆知妖王,但真?正见过妖王真?容的却少之又少。
只有封野和山玖才知道白神住在清云河。
之所以外界称清云河为浮云仙境,正是白神貌如谪仙下凡,一次出去偶然被人撞见?,就开始传出清云河有神仙居住。
从此,外界的传闻更是对清云河多了分神秘。
无夜身为一个小小妖怪,更是八杆子和妖王打不上关系。
谁知,这妖王还跟自己的看大的姑娘搞上了。
这教无夜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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