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绍庭一走,夏听风就一溜烟的冲了进来,“美人,我舅舅没怎么着你吧?”
看着夏听风那紧张兮兮的样子,盛希安有些想笑,她撑着床坐起身来,“你就那么担心你舅舅会欺负我?”
夏听风点头,“当然啦,你看他还把我关在门外,你不知道我有多着急!因为,他可是有前科的!”
一想到自己被无情地关在门外抓耳挠腮的,他就气得半死。所以在舅舅走的时候,他都生气的没有和舅舅打招呼。
是舅舅要他来的,结果又不准他陪着美人,这是要干什么?气死他了有没有?
“……”盛希安没有崩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你从哪里学来的那么多词啊?而且,那个词不能用在你舅舅身上。”
“怎么就不能用了?”夏听风哼了哼,“他以前对你可不好!”话一出口,他又不受控制地想起了舅舅和自己私下的协议……
想着他渴望已久却并不容易得到的那些手办,他觉得刚刚说了错话!
舅舅可是明确说过了的,要得到他想要的所有的那些手办,他必须要在美人那边起到很好的作用才行。刚才他那样说舅舅,美人不是对舅舅的印象就会更加不好了吗?
“哎呀,”夏听风讪讪地笑了笑,根本就不敢去看盛希安的眼睛,“我太爷爷说过的,人要往前看,我舅舅现在好像对你还是很不错的。你看他还亲自给你拿吃的来……”
说到吃的,他看了一眼床头柜,发现东西都已经吃过了,于是又说道:“刚刚我想要吃一点来着,我舅舅都不让,说那是他专门给你拿来的。我还说他关起门是干什么呢,原来不想让你在吃东西的被我看见、怕我分去吃了!他对你可真好啊!”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真的好好啊。”
“听风。”盛希安忍着笑开口。
“嗯?怎么啦美人?”
盛希安用手指了指夏听风的嘴角,“我看到你的口水了。”
“……”夏听风顿时大惊,他伸手揩了揩嘴角,这才发现自己上当了,于是气呼呼地说道,“美人,你骗我!”
盛希安调皮地眨了眨眼,“谁叫你那么笨?”
“哼!”夏听风双手抱怀,结果力道太重,手滑了一下,没有抱好。觉得自己糗大了的他急忙又重新来了一次,脸色臭得不行。
盛希安心里觉得好笑,也觉得很好玩。比起夏听风来说,她家沛恩相对的沉稳内敛了一些,就算不高兴也不会表现出来。
哎,一想到沛恩,她就觉得想念得紧。
她得赶快将盛世这次的风波给处理好,然后就将沛恩接回来。
盛希安凑近了一点,笑着问他,“生气啦?”
“……”
“真生气了啊?”
“……”夏听风还是没吭声,还将脸偏去了一边。
“别生气啦。”盛希安去拉他的手,“我下次不开玩笑了,嗯?”
“你坏!”
“嗯!”盛希安好笑的点头,“原谅我吧,我给你买好吃的,好不好?”
夏听风的脸色缓和了一点儿,“你还在医院呢,怎么给我买好吃的?我可不想吃外卖!”
盛希安挑眉,“我当然有办法啦,你要不要听?”
普斯泰。
霍绍庭刚停好车,一直等在大门外的申航就急忙跑过来拉开车门,“总裁,你来了?”
“盛时强呢?”霍绍庭一下车就如是问道。
“还在里面。”
今天盛世的闹闻,申航也是知道的。后来快到中午的时候,他接到总裁大人的电话,要他将盛时强给找到并好好看着他、不能让他跑了。
当时盛时强已经离开盛世了,找盛时强的时候还花了点时间。找到人之后,他就将盛时强送到了普斯泰,那边是总裁的产业,都是自己的人,根本不怕盛时强跑了。
以总裁现在对盛希安的态度,他觉得……盛时强这次只怕是不会好过了。
霍绍庭淡淡开口:“先进去吧。”
霍绍庭在普斯泰这边有自己专门的包间,也有单独休息的地方。但申航自然没有将盛时强往霍绍庭的专属地点带,而是将他安排在四楼的其中一个房间里。虽然普斯泰都是自己人,但为了保险起见,申航还是安排了几个霍绍庭的保镖守在门外。
“霍先生。”阿忠很是恭敬地打了个招呼。
“嗯。”霍绍庭扬了扬下巴,“开门吧。”
“好的。”
房门刚一打开,里面就传来京剧所特有的声音。霍绍庭蹙了蹙眉,唇上勾起一抹嘲弄的轻笑。
他迈步朝里走,申航和阿忠以及另外两名保镖也跟着他走了进去。
普斯泰里面全是按照七星级的标准设计和装潢的。所以,哪怕盛时强所在的小套间也可以说是极致的奢华。地上全是进口长绒地毯,走在上面根本不会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房间里,盛时强歪倒在沙发上,优哉游哉地看着京剧,手里还端着一只红酒杯。那样子,要多悠闲就有多悠闲。
盛时强所在的位置,正好对着门口的方向,一见到霍绍庭等人进来,他挑了挑眉,随后就笑眯眯的站起身来,“绍庭,你来了啊?”
在最开始被申航找到的时候,他还满腹心事地走在大街上,愁眉苦脸的想着自己接下来的生计问题。记者会上,他并没有捞到自己想要的好处,还让盛希安受了伤。
一想到盛希安不想认回自己,他的心情就不好。没有了盛希安,他今后又该怎么办?
他已经身无分文,别说是住的地方,就连下一顿要吃什么都是个问题。听申航说霍绍庭要见他的时候,虽然申航的态度还算客气,可他却隐隐的觉得不放心。他拒绝跟申航他们走,结果还是被塞进了车子里。
到了普斯泰之后,起初他也很是忐忑,因为他不知道霍绍庭到底是要做什么。结果申航就直接带他来了这个房间,还让他不要拘束,在里面吃好喝好,但是不能出房间。
后来,他也就彻底的放下心来。他觉得霍绍庭如果真要对他做什么,也不至于说会让人带他到这里来,还好吃好喝、客客气气地招待着。所以,他根本就不担心了。这种地方,就算要他在这里一直待到老死,他都觉得没问题。
霍绍庭没有应声,他轻飘飘地瞥了一眼放在盛时强旁边的红酒瓶,然后就又收回了视线。
他走到一旁的单人沙发前站定,解开了西装的纽扣之后才坐下。
他翘着二郎腿,双手很是自然地搭在沙发扶手上,用淡漠到几乎冰冷的声音问道:“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