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在她的尾椎那一团揉摁着,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
药水儿带着有些刺鼻的味道,擦在皮肤上凉凉的。而他的手像是一团火,在她的尾椎附近肆意。
热与冷的混杂,让她僵直着身子,心里是说不出的感受,脑子里也像是装了一团浆糊。
约摸五分钟后,他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好了。”
“……”盛希安还呆怔的趴在那里,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她的脑子有些空白,全然没去注意他的语气紧绷、声线暗哑。
霍绍庭深吸了两口气,只觉得全身都在发热。他完全可以将药水瓶儿直接丢给她让她自己处理的,不然他也不会给弄到现在这样狼狈——口渴,还觉得热。
嗯,他是真的热,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心里也有些燥。
他这跟给自己找虐有什么区别?要不是他定力好,他可能早就扑上去了……
见她没有说话,他只以为她是睡着了,而她的小裤还没有拉上去,睡裙也没有拉下来……
就让她这样睡?
他郁闷又烦躁的闭了闭眼,快速瞥了一眼她身上的衣物,然后就咬紧了后牙槽撇过了头,又伸手按照记忆中的位置去给她将裤子拉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看着去扯,所以他的动作略显凌乱和粗鲁。
盛希安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背脊狠狠一僵。他的指尖又碰到了她的滑腻得如同新生孩童的皮肤,烫得他的手猛地一抖,尔后猛然收回了手。
呼——
真是要命!
“既然没睡,那……”他轻咳一声,“自己将睡裙拉好。”
她盈盈一握的腰和那光洁的皮肤在他的脑海里晃得厉害,无不折磨着他的心神和意志力。
盛希安脸上一热,快速地坐起身来,然后尴尬又慌张地将裙摆拉下来。她局促的一直扯啊扯,心跳如累。
她刚刚是真的懵了,她完全没想到他会屈尊降贵去做这样的事。他的手不属于很厚实的那一种,可他的手心的温度有多高,即便他的手已经拿开,她都还记得那温度的感觉。
脑子乱了,心也乱了。
他之前有多讨厌她、厌恶她?可他现在做的又是什么?他不会是突然爱上她了吧?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她又立刻否定了。
怎么可能呢?
他爱的人不是她,他还让那个女人有了孩子。而他刚刚所做的这些……可能也只不过是一时新鲜吧?可即便是这样,她的心还是控制不住的变得不争气。
爱了那么多年的人,突然对自己好起来,那会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就像雏鸟新飞,就像幼兽学会第一次猎食,就像花朵绽放去沐浴阳光……
她厌恶这种忧伤却忍不住欣喜的心情,漠然地出声说道:“谢谢,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霍绍庭还在努力平复心境,闻言忍不住轻嗤起来,“盛希安,想不到你过河拆桥的本事还不赖。”
“说不上吧?”她淡淡反讽,“而且,我也没要求你帮我弄吧?刚刚是谁强迫着逼我接受的?”
霍绍庭气闷的深吸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盛希安又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爱上我了呢。”她微微偏着头,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了两秒,语带讥诮的问,“霍绍庭,你真爱上我了?”
“……”霍绍庭蓦地一滞,心跳在漏跳了一拍之后就开始狂跳起来,像初尝爱情的毛头小子。他有丝丝窘迫,但他努力的不让这种情绪表现在脸上,“你希望我爱上你?”
盛希安愣了愣,然后不自然的撇开眼,“这世上最难的是感情,要勉强一个人去爱自己,那是难上加难。霍绍庭,就算我是那样希望的,你就能爱上我了?你的余暮雨呢?你不要了?”
“暮雨的事,我……”
“行了!”盛希安冷冷出声打断他的话,“你们的事情,我不想听!你出去吧,我想要休息了!”
“……”他微蹙着眉心,张口还想说说他的打算,但看她满脸都写着拒绝,他也只有就此作罢。
算了,反正他的心意已决确定好,今天还是明天去说,也没什么区别。
盛希安抿了抿唇,拉着被子撑着床躺了下去,还用后背对着他,“出去的时候,麻烦帮我把门关上,谢谢!”
霍绍庭捏了捏拳,心中很是不满。要是在之前,他可能直接就吼她了,可现在……他做不到。
想起刚刚找药时在楼下的柜子里看到的那几瓶专治跌打损伤的药水儿,他问道:“盛希安,家里怎么有那么多这种药酒?你之前是有哪里受伤了?”上次他回来,也看到过这些瓶瓶罐罐,但他当时并没有多想。刚才他看了一下生产日期,发现日期还很新。
“……”
“盛希安,我问你话呢。”
盛希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但并没有转身去看他,“想知道?”
“好好说话!”
“好吧。”盛希安转身看着他,“就在前不久,”她挑眉略略想了一下,“我去外面玩的时候,看到一只猪受伤了,就想救一下他。结果我可能是走得太快了,不小心摔了一跤,所以就买了那些东西。”
霍绍庭盯着她看了两眼,“猪?”a城会有乱跑的猪吗?
“可能是别人养的宠物猪吧。”盛希安撇撇嘴,“你可是不知道,那只猪看上去怪可爱的,结果是个坏心眼儿。我刚救了他,他一见到他的主人,立刻就翻脸不认人了,你说可气不可气?”
他抿着薄唇,总觉得她的话有什么不对,但又具体不知道是哪里不对。
“下次不准做这种事了,你又不是救世主!”
盛希安不想再说,“我真的要睡了,你快走吧,算我求你了。”
“你不是受伤了?我今天晚上就在这里。”他很是认真的开口,完全不是在开玩笑。
盛希安一愣之后就说道:“你留在这里干什么?”
“我有我要留下来的理由!”言下之意,叫她别多问。
她手受伤了,只要不沾水都还好,但她尾椎那里伤着了,刚刚给她擦药水儿的时候,那里红了一大块,有一团还青了。这几天她得少走路才行,所以万一她想要半夜起来上厕所什么的,他可以抱她。
盛希安对他也算是比较了解的,他这样说了,就代表他今天晚上真的不会离开。
想着自己刚刚指桑骂槐的骂他是猪发泄了一通,她此时的心情还算不错,她扬了扬眉梢,“随你。”她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拍了拍床铺,“但是床是我的!你自便!你没有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