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你怎么来了?”
正在打电话的陆齐轩看着推门而入的罗佩蓉,有一瞬间的惊讶,很快就又收起情绪站起身来迎接。
“不用麻烦,”罗佩蓉笑得温和,“齐轩,我来说点事情就走的。”
“伯母,你说。”陆齐轩看了一眼罗佩蓉的神色,也没有去倒水,而是坐在了罗佩蓉旁边的会客沙发上,等着罗佩蓉的下文。
罗佩蓉轻咳了一声,也不拐弯抹角了,“齐轩,我这次来,其实就是想要问问你,你介绍的那个公司到底可不可靠?”说完,她又笑了笑,解释道,“你别多想,我不是不信任你,但到底是涉及到我们公司以后的发展,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有时强在的话,我要顾着他的面子,所以不好说太多,但我还是想要多了解一点,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陆齐轩笑着点头,“我明白。”
“那你再给我说说?”罗佩蓉笑得有些牵强,心里都快要恨死了。
之前她逼不得已才去找了徐慧茹,就是想要她让霍绍庭停手,可徐慧茹置若罔闻。昨天张国涛的生日宴,她本来也想给盛希安一个教训、以此给徐慧茹提个醒,谁知道也是白忙活了一场。
陆齐轩联系的要收购时宁实业股份的人,本来前两天就该来了,但有别的事情耽搁了。可是,他们最迟后天就会来了。
时宁实业现在虽然前途渺茫,但股份起码是在自己的手上,以后万一有转机,也就好起来了。可如果将股份卖了那么多出去,谁又能说得好以后的事情?
“伯母,那边的人我很熟悉,所以你不用担心什么。上次我也说过了,他们和我是旧识。”
“齐轩,我说句不好听的,就算和你是旧识,可人家也是商人。时宁现在的情况你我都是很清楚的,他们用不着报恩或在因为是你的旧识就冒这么大的风险吧?”
陆齐轩面上还带着客套的笑,但心里却早已经是不耐烦。
“伯母,有时候,一个人做什么也总不能全是用钱来衡量吧?”
他这句话说得温和,粗略听上去好似没什么,其实里面的意思却是深了。
罗佩蓉从来都不傻,也隐隐听出了他话里带着讽刺。她蹙着眉心,脸上的表情微微滞了一下,又见陆齐轩笑得谦恭温和,一时间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太多。
“佩蓉!”盛时强一打开门,果然就看见了罗佩蓉,他的脸色微微一沉,看向罗佩蓉的眼神带了几丝不赞同。
罗佩蓉站起身来,“时强,你来找齐轩吗?”她笑得得体,举止也大气,“那你们聊,我先回去了。”说罢,还不忘对陆齐轩说道,“齐轩啊,你今天下班后和时强一起来家里吃饭吧。”
还不等陆齐轩回答,盛时强就说道:“佩蓉,你跟我来。”
跟着盛时强去了他的办公室,罗佩蓉虽然猜到盛时强为什么找自己,但还是笑着问道:“时强,你找我来干什么啊?”
盛时强叹了口气,“佩蓉,这件事我们不是都已经商量好了吗?你现在又是在干什么?”他也是听秘书说见到罗佩蓉来了,他才专门赶到陆齐轩的办公室去。
听罢,罗佩蓉也不狡辩,反而是一脸的哀愁,“时强,我还不是为了我们这个家考虑吗?那是你多年的心血,我想弄得更清楚一些,也想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我难道做错了吗?”
看着罗佩蓉那泛红的眼眶,本还不悦的盛时强此时也是充满了愧疚,他拉着罗佩蓉的手轻轻的拍了拍,“佩蓉,都是因为我无能,所以害你也跟着操心。都是我没用,本来想给你和心雅更好的生活,结果……”
罗佩蓉伸手捂住他的嘴,“时强,别那样说。我还能不知道你的心吗?说起来,要怪也只能怪盛希安那个吃里扒外的。”
盛时强听到盛希安的名字,脸色一沉,“好好的提她干什么?”他现在是根本就不想听到徐慧茹和盛希安的名字!
“如果不是她,霍绍庭就不会那样针对我们的公司,我们现在也不会走到这一步!你的心血付之东流不说,接下来都还不知道时宁以后的发展是如何。我……”罗佩蓉恼恨不已,“我觉得,这里面肯定还有徐姐的撺掇!”
“怎么说?”
于是,罗佩蓉就将自己去找徐慧茹的事大概说了一下。
盛时强听了,微微一惊,“你去找她了?”
“我不也是没有办法了吗?”罗佩蓉叹息道,“我就想着她好歹也跟你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心里起码还有一点夫妻之情的。可是……”她苦笑起来,“她对我出言难听也就算了,还说……”
“还说什么?”盛时强追问道。
“她还说……这一切都是你活该,是你的报应。你能有今天,她比谁都开心。她也根本就不会让霍绍庭收手,反而还会让他们对我们做得更过分!”
“……”盛时强听罢,双手紧紧的捏成拳,眼睛也因为愤怒而瞪得大大的,脸色铁青,可见他是有多愤怒。
“时强,我真是为你不值啊。”罗佩蓉哽咽起来,“她背叛了你,你还能将盛希安养那么大,还给徐姐提供那么多年的医疗费,为什么他们会那样对你?”她靠在盛时强的怀里,头微微垂着,看上去很是伤心,眼里却带着阴狠。
徐慧茹不按她的要求做事,那她就不介意给她找点不痛快。
“贱人!”盛时强终于忍不住,大声地骂了出来。他整个人都在颤,只觉得自己快要被气死了。徐慧茹竟然还敢那样说?她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她也好意思?
“时强,你别生气了。”罗佩蓉适时的安抚着盛时强,见自己的目的达到,然后便快速的转移话题,“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看来,不卖股份也是不行的了。”
盛时强难受的闭了闭眼,那紧紧咬着的后牙槽昭示着他有多么的无奈和不甘心。
“佩蓉,让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罗佩蓉一脸的无奈,“要是徐姐能答应我当初的要求,哪怕她要我和你离婚,我也是愿意的。时强,我不想看到你难过,也不想看到你的心血付之东流。如果她当初答应,霍绍庭只要不针对时宁,我们根本就不用卖股份的。”
看着罗佩蓉那张充满了担忧的脸,盛时强的心里满是自责。就因为自己,还害得自己的女人来操心和担忧,他真是枉为人夫。
自己的妻子为自己操碎了心,一切都是为了他和这个家,事到如今,他总不能就这样什么也不做。
“佩蓉,你想要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