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希安上楼重新收拾了一下自己,昨天晚上没怎么休息好,刚刚还哭过,脸色看起来有些差。
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面,看着脸色还是有些苍白的自己,她却轻轻地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开心的笑容来。
现在的她,用中了头奖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都不为过。毕竟,她本还以为霍绍庭会说要和她离婚的话,结果却是他主动提出要帮她拿回盛氏。
她现在就算有霍氏那么多的股份,可到底能力有限,人脉也不宽广,要想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盛氏给拿回来,确实不是一件易事。
但有了霍绍庭的帮助,那自然就不用多说了。
走出洗手间,看了一眼未接来电和短信,没有收到疗养院那边的任何消息,那就说明母亲的状况还行。
她想了想还是给乔妤好打了个电话过去。昨天她完全喝多了,刚刚醒来也没机会去问一问她怎么样。
电话很快接通,“睡醒了?”乔妤好在电话那端说,“我还以为你还没醒呢。”
“有一会儿了,”盛希安回答道,“你怎么样?”
“还成。”乔妤好哼了两声,“就是头有点疼,你呢?”
“我也有一点儿,不过,现在好很多了。”盛希安笑了笑,今天有个那么好的消息,她现在就算是生病住院,她想她都能从病床上爬起来健步如飞。
“那就好。艾玛!我今天一醒来知道你是被霍渣渣给带走的,我简直快要被震惊死了好吗?”乔妤好啧啧感叹道,“你想想看,多特么像个天荒夜谈啊!那可是霍渣渣呢,他竟然会来找你?!”
盛希安抿了抿唇,眼睛却明亮得如有星辰。
“对了,他回家有没有对你发火或者别的什么?”
“没有。”盛希安想了想,还是说道,“妤好,刚刚,三哥说要帮我去拿盛氏了。”
“不会吧?他突然脑子开窍了还是突然脑子不好使了?”乔妤好明显也是被惊到了,“他之前不是不答应吗?”
盛希安举着手机站在窗边,看着楼下被精心修剪过的绿植,语调轻快地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可是,我很开心。你知道的,现在的我最想要的就是我妈妈能尽快好起来,盛氏也是我必须要争取的东西。他愿意帮我,那是再好不过的事。”
说完,她又轻轻地笑开,心里的喜悦之情散落在每一个细胞里,沉重的思想负担似乎都被喜悦给取代了。
“那倒是。”乔妤好说完,突然嘿嘿一声不怀好意的笑了,“他今天这么反常,该不会是昨天你喝醉了酒,然后你们做了某些爱做的事,他是打算补偿你吧?”
盛希安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没有的事,什么都没发生好不好?你别总想那些事。”
“啧啧!没有?不会吧?我以为是呢!我可是听纪林霄说你是被霍渣渣给抱着出去的,还是公主抱!”
盛希安的眼眸瞬间瞪大了不少,震惊于乔妤好所传播给她的信息。
昨天晚上是霍绍庭把她从酒吧抱走的?他竟然会这样对她?要是以前,她还觉得可能没什么,顶多就是开心而已,但现在他们是什么关系?
震惊之下,她的心跳难免还是跳得有些快,同时也很是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喝那么多,为什么连这种情形都没有一点点的记忆了?
“霍渣渣居然没趁人之危啊?没道理啊?你长那么漂亮,出去当明星怕是连余暮雨的风头都要抢了,而且你还喝醉了,他居然都没做什么,别不是有什么身体上的毛病吧?”说完,她还不忘加一句,“就是……不举!”
“……”
盛希安没有吭声,不是说她担心霍绍庭真的会有乔妤好所说的那个某个毛病,而是因为她提到了余暮雨。
她和霍绍庭以及余暮雨三个人,形成了一个想起来就觉得麻烦的圈。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被吓到了?哎呀,我开玩笑的,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你不用担心。或者,你到时候可以试着穿少一点,就那种尽量凉快的衣着,兴许就成了呢?艾玛,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嘶——”
盛希安回过神来,“你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乔妤好摸了摸已经破了皮的唇,皱着眉头磨了磨牙,“没事,就是遇见了一条疯狗。”
又说了几句,盛希安挂了电话。又看了两眼窗外的景色,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又微微地扯了一抹笑意出来,这才折身往楼下走。
霍绍庭还在客厅里,此时见她下来,他侧首看了她一眼,然后便站起身来,“走吧。”
盛希安坐在车上,先前就听他说等一下要她跟她出去,她本以为他是要带她去公司,毕竟既然已经说了盛氏的事情,她得抓紧每一分一秒,所以也没有任何意见。
但是,在车子转过某个路口的时候,她有些惊讶,“三哥,我们不是去公司吗?”
他扫了一眼前方的路况,这才侧头瞟了她一眼,薄唇轻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来,“不急。”
最后,车子停在了疗养院的停车区。
“三哥?”现在,她是彻底呆住了,她完全没想到他会载她到疗养院来。
霍绍庭解开安全带,“伯母不是身体情况还不好吗?你不去看看?”说完,他率先下了车。
盛希安紧紧地抓着安全带,心里溢满了感动,即便紧紧地抿着唇,但也还是控制不住唇角上扬的趋势。
过了半晌,车窗轻扣了几声,她抬眸看去,是他平静的俊颜。
她心下一慌,怕他等久了不耐烦,赶紧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他走在前面,背影挺拓。她跟在后面,脚步轻快。
他腿长,但她这次却跟得并不吃力,仿佛他是有意缓了步伐的速度,和她始终保持着约莫两步的距离。
到了病房,徐慧茹已经醒了,靠在床头,看着窗外发神,眉眼淡淡。
她其实看上去还算年轻,可此时的那副模样,就像是垂暮之年的老人,有些了无生气。
盛希安心头一酸,低低地喊了一声:“妈妈?”
徐慧茹慢慢转过头来,对着她轻轻地笑了笑,然后又缓缓地将视线移至站在床尾的霍绍庭身上,“绍庭,”她的嗓音有些暗哑,想要朝他招招手,但又有些吃力,索性作罢,“我能和你说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