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希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下楼的。
罗佩蓉后来又打了她好几个巴掌,她的脸现在很疼。
不是她没有想反抗,只是……她一个女人,又怎么能是盛时强和罗佩蓉的对手?
是了,她反抗的时候,盛时强也来帮忙了。他揪着她的手,不让她动,罗佩蓉再无任何顾忌,“啪啪啪”连扇了她好几记耳光。
每一巴掌,都像是用劲了全身的力气,还带着恨。她似乎是手打疼了,末了还踢了她一脚。
那一脚,就踢在她的肚子上,疼得她当时都快要喘不过气来。
罗佩蓉说,今天是盛心雅和陆齐轩订婚的大好日子,她却送上门去犯贱,破坏了她的好心情,所以,她该打。
而盛时强,自始至终都是冷眼旁观,完全没有觉得罗佩蓉有半点不对。
她受不了的大哭大叫,盛时强似乎觉得烦,又对她说了一次“滚”,并厌恶地将她狠狠一推。
她踉跄了好几步,最后跌在了地上,额角撞到了书桌的腿。
一阵大疼袭来,她的脑子里有一瞬都是空白的,好半天都愣在那里爬不起来。
“装什么死?”罗佩蓉冷哼着说,又伸脚不轻不重地踢了踢她的背。
她身上很疼,心里总归是失望的。出门之前,她看着盛时强一字一顿地强调,“我妈妈,绝不是那种人!”
刚走到门口,看见盛心雅盛心雅双手抱怀站在那里,优哉游哉地看着她,脸上都是得意和看了好戏之后的满足,“盛希安!你怎么就那么不要脸呢?”
“……”
“刚刚你们说的那些话,我可都是听到了。”盛心雅耸了耸肩,“说实话吧,早在你进门的时候,我和我妈就看到你了。徐慧茹醒了?”
“……”盛希安笑了笑,罗佩蓉刚刚的戏,也挺足。
“呵呵!醒了就醒了呗,你跑到我们家里来犯什么贱?你以为爸爸会去看她?别做梦了!现在,你该知道他是什么态度了吧?所以,别异想天开,你是野种这个事情,怎么也都是事实。明白了吗?”
“我想,你以徐慧茹为借口是假,其实想来看看齐轩哥才是真吧?就因为我今天和齐轩哥订婚了吗?齐轩哥兴许之前是喜欢你,但现在,你给我搞清楚,他是我的未婚夫!
“说完了?”盛希安张嘴,她的脸有些肿了,说话的时候,牵动着嘴角和脸颊的肉,很疼,“我是不是野种,谁知道呢?我只知道,你,还有罗佩蓉,都别高兴得太早了。”
“你说什么?”盛心雅眯缝着眼。
“你以为你和陆齐轩订婚了就可以了?”
“你什么意思?”
“……”盛希安没有再吭声,直接出门去了。她,现在脑子很乱,尤其是她的心,疼得她快要受不了了。
今天的事情,似乎比那天她知道了她不是盛时强的亲生女儿都还要来得让她绝望。
她跌跌撞撞地走出去,还没到大铁门,盛心雅就追了出来!
“盛希安!”
“……”盛希安没有停。
突然,她的手腕被人紧紧地一把拽住,“你给我站住!”
“你干什么?”
“你说呢?”盛心雅眼含警告地瞪着她,“我告诉你,齐轩哥是我的!你听明白没有?他今天和我订婚了!你别想着你在在霍绍庭那里得不了爱情,就想要回来找齐轩哥!也别想着来我们家里来大哭大闹的,我就会把他还给你!你休想!”
盛希安皱了皱眉,心里突然觉得盛心雅有些悲哀。
她哪只眼睛看到她是想要争陆齐轩了?
“哦?她想要抢陆齐轩?”
一道醇厚磁性却夹杂着凉意的男声突然自身后响起。
盛希安一怔,回头看过去。他,没走吗?
只见霍绍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此时,他挑着一边眉毛,脸上没有怒气,却有一种让人看了就觉得压抑的戾气。
她皱着眉头,回头看了盛心雅一眼,只见盛心雅眼里带着一抹得逞的笑。那意思好像在说:你看吧,你是玩不过我的。
她一瞬间就明白过来了盛心雅会那样说的用意。
霍绍庭看着狼狈无比的盛希安,眉心紧紧一皱。原本听到盛心雅所说的那些话,他就觉得气愤了,因为他以为她来盛家,真的是想要亲自给盛时强说一下徐慧茹的事情,结果……
但是现在,看着她那红肿的脸,以及那破了额头,他的心上顿时一紧。
“怎么回事?”他的嗓音,顿时沉了几分。
“三哥,她……”
盛心雅的话还没说完,霍绍庭就厌恶至极地开口:“‘三哥’也是你喊的?”
“……”盛心雅瞪了一眼盛希安,心里很不开心。
“说!”他简洁地命令道。
盛希安好一阵都没有开口,只因为,她不知道该要怎么说。毕竟,她的身世的问题,她暂时还不想告诉他。
“她刚刚来家里,找我爸爸吵了一通,说不开心我和齐轩哥订婚。”盛心雅委屈巴巴地开口。
霍绍庭的眸子眯了眯,眼里有着浓重的不悦和怒气。
所以,她脸上的那些伤,就是因为这个?
该打吧?
嗯,确实该打!但,是由谁来打,还得他说了算。
虽是这样想,可他却对着盛心雅冷冷开口:“我的人,也是你们能随意动的?”那声音,仿佛是来自地狱。
“我……”盛心雅惊了一跳,再也不敢看霍绍庭的脸,心跳突然就乱了节奏,隐隐的多了担忧。她……刚刚是不是不该在知道霍绍庭过来了的时候那样说的?
盛希安也是一愣。她抬头看了霍绍庭一眼,心里都是震颤,同时也有感动。
他……竟然在维护她!
霍绍庭冷笑了一下,轻飘飘地扫了盛心雅一眼。盛心雅呼吸一顿,手都在颤。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他瞥了盛希安一眼,“回去!”
盛希安心情地复杂地上了车,霍绍庭将车开得飞快。
车子驶出小区大门,他突然一个急刹,将车子停住了。
“吱——”
盛希安重重地向前倾,然后又重重地跌回椅背,背脊被震得难受。
“盛希安,你胆子肥了啊!”他一声冷笑,带着讽刺和盛怒。
盛希安的睫毛颤了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