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周寻他们六台车的加入,拉货的速度,变的快起来,只花了一天半的时间,就已经将红旭布料厂所有库存,顺利拉到撷芳园。
而赵芳儿和顾沅两个在物色合适的空仓库,撷芳园里的材料仓,至多只能放下两百多吨货,现在还有其他厂加起来三百多吨,需要另外找个地产存放。
至于就放在布料厂里?赵芳儿可不敢冒这个险,她不想用利益,去考验人性。
“对了,芳儿,我想起有个地方,应该适合用来做仓库。”
赵芳儿大喜,忙问:“真的吗?在哪儿?”
他们两个从昨儿下午开始,就一直在忙活这事儿,这加起来都快两天了,也看了不少地方,但不是地方太小,就是距离制衣厂太远,不好照应,总没有合适的。
之所以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就看过这么多地方,还得益于顾沅现在这个行业,别的地方不说,对京洲,几乎了如指掌。
顾沅牵着她的手,回到车上,车子飞驰而去。
只是
“这是一间学校?!”
赵芳儿看着眼前的建筑,面上满是诧异,她没想到阿沅说的地方,竟然是一所废弃的学校。
学校的规模从外面可以看得出,不算小,破破烂烂的铁门边上,还剩下半块牌子,有‘中学’二字,想来之前这儿竟然是一所中学。
顾沅拉着她避开堆积在大门口的障碍物,走了进去,笑道:“不错,这儿曾经是京洲的一所中学,只不过,在动荡中弄成了这般模样。”
他眼底深处,闪过追忆之色。
赵芳儿心里微动,好奇问道:“莫非,阿沅你以前还在这儿上过学?”
最开始,她都只往废弃的工厂仓库、还有大空院子方面想,还从来没往学校这茬想过,此时,被阿沅这么一带
突然觉得,如果能将这儿买下来,是个绝好的主意!
顾沅已经从回忆中拔出思绪,看着赵芳儿,微微一笑,点头道:“是啊,这学校,在我下乡那会儿,就已经开始没落了。”
当年这儿也有人声鼎沸的时候,如今,已然物是人非,不复当年繁景。
他微微摇头,将心底的些微感慨也摇出脑海里,低头对赵芳儿轻笑,“走,我带你进去看看。”
“嗯!”
除了大门口不大好走之外,学校里面,倒是还算好,青砖红瓦,虽然有些陈旧,但保存的还算完好。
而且,赵芳儿发现,这里的建筑基本上都比较低矮,最高也只有三层,如果真的存放布料的话,也还算方便。
这学校刚才从外面看着不算太大,等这么一转,赵芳儿就发现,自己是低估了这儿的面积。
“累了吧?我们去凉亭里歇歇。”
她眉宇间才露出些微疲累,就被顾沅非常敏锐的铺捉到,距离他们十几米远的地方,正好有个凉亭,可以坐着休息一会儿。
“好,这学校真大!”
赵芳儿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小半个身体的重量都顺着顾沅的的胳膊,压在他身上,负担还没那么大。
顾沅轻笑,手上微一用力,将她纤细的腰肢又搂紧了些,几乎是半抱着她走到座位上。
只是,赵芳儿才舒了口气,就听见有脚步声,慢慢传了过来,由于隔着树木,所以并看不清渐渐走近的人是谁。
“阿沅,听脚步声,好像对方只有一个人。”
赵芳儿一改方才懒散靠在顾沅身上的样子,蓦然坐直身体。
“没事,可能也是以前学校的学生或者老师吧。”
顾沅含笑摸了摸她柔滑的发丝,神色淡然。
也才一句话的功夫,脚步声呢越来越近,几乎就在身边,而同时,一抹白色衣角,出现在视线范围内,紧接着,走出来一个男同志。
看起来和林老师一样年纪,身着一身白袍,发须皆白,但精神壮硕。
这位老先生显然也没想到,一个荒废的中学,竟然还会有别人过来,而且,还是一对小情侣。
他神色不显,但心里已经生出不悦来。
“两位小同志,这儿可不适合年轻人约会,你们还是快离开吧。”
虽然心里对他们轻浮的行为有些不满,但他语气还算温和,到底是年轻人,不懂事。
顾沅将赵芳儿挡在身后,站起身,目光仔细的从老人面庞上扫过,突然了,勾唇笑了起来,“您是陈校长吧?我叫顾沅,以前也在这儿上过学,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
“顾沅?!”老人,也就是当年这个中学的校长,陈兴奇一改方才的冷淡,眼里闪过激动,“我记得、我记得,我在报纸上看到过你的消息,以全国第二名的好成绩,考入了京洲大学!
”
他眼里闪过不可思议,感叹道:“只是没想到,我会在这儿看到你,哈哈,当年我可是非常看好你的!现在证明,我没走眼!”顾沅也只是试着问一句,没想到他还真记得自己,脸上的笑意也跟着越发真诚,这才将身后的赵芳儿显露出来,笑道:“真没想到您还会记得我,这是我的爱人,赵芳儿。
”
“陈校长您好,我叫赵芳儿,您叫我芳儿就行。”
赵芳儿落落大方的跟他打了个招呼,笑容明媚而不失礼。
“好好好,好一对金童玉女啊!”
方才的不悦犹如一阵风,从心头吹过,没留下半点痕迹,陈兴奇将他们看了又看,越看越满意,心里欢喜极了。
也是他当校长和老师这么多年以来,留下来的怪癖,就喜欢好学生!
高兴过后,他也回过神来,问道:“这儿已经荒废好多年了,破破烂烂的,你们两个今儿怎么会想到,到这儿来转转?”
他是去年被平反的,回到京洲之后,这一年以来他会不时来这儿看看,除了他以外,从来没看到过有别人过来。
顾沅和赵芳儿对视一眼,也不隐瞒,当即把自己的想法,提了提,“校长,实不相瞒,我跟芳儿今天过来,是想买下这所学校。”
说实话,能遇到陈兴奇,他还是挺高兴的,毕竟当年这所学校出事那会儿,陈兴奇是最后一位校长,对学校的了解深。然而,陈兴奇听见这话却沉默下来,就连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淡了下去,空气突然变的凝固,看似平静的气氛下,是未知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