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唐心铎面沉如墨的归来,唐心秉心下大喜。
唐心铎这副神情,想必是他支持的人一败涂地。
也就是说,冷晋元果然大获全胜!
唐心秉假惺惺地拍了拍唐心铎的肩膀:“哥,胜败乃兵家常事,不用太在意!再说了,唐家挑头的,是我还是你,还不都是一家子的事儿?”
冷哼了一声,唐心铎甩开他的手扬长而去:“蠢货!”
唐心秉对着他的背影,恶狠狠地啐了一口。
要不是当年,唐老头太偏心,让唐心铎拿了冷氏1%的股权,他何至于像现在这样,度日唯艰?
论生意头脑,论管理才能,唐心秉的确不属于唐心铎。
不过,谁叫唐老头子,是一个十分注重嫡长的传统封建家长呢?
他知道,唐心铎志不在从商,但无奈他是长子。
唐心秉倒也算是争气,这么多年,几乎白手起家,竟然也把二房料理得风生水起,现在更是几乎和唐心铎比肩。
当然,唐心秉的成就,少不了投机取巧。
比如说这一次,只要冷晋元上位,唐心秉管理的二房唐氏,必然也会水涨船高。
喜滋滋地等消息的唐心秉,直等到了太阳落山,月上柳稍,才惊觉大事不妙。
连忙联系了陈兴,唐心秉心急火燎地问他,可有冷晋元的消息。
陈兴一脸蒙圈:“没有啊!他不是让咱们在家里等着?”
“混账东西!这都什么时候了,我哥都已经回家,肯定是早有了结果。难道,他想出尔反尔?”
电话不通,又没有别的消息来源,陈兴和唐心秉,都有些焦虑。
不怪他们。
冷氏集团的家务事,向来要求严格保密。
不管是冷昊宸的葬礼,还是冷家新家主的上任,都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打听的消息。
至于唐心铎。
虽然他是现场见证人之一,但是他也签了保密协议,不会随意泄露。
更何况,他那个弟弟,愚不可及,他恨不能看着唐心秉再摔跟斗才是。
于是乎,陈兴和唐心秉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就在这个时候,唐思琦的电话,突然就打了进来。
相比之下,她的语气十分地淡定:“怎么?是不是还在等冷氏的消息?”
陈兴心里一个咯噔,脱口而出反问道:“你监视我?”
唐思琦的笑声,宛若来自地狱,带着渗人的凉气:“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想干什么?”唐思琦敛了笑容,十分淡定:“我只想告诉你们一个坏消息:冷晋元已经锒铛入狱。陈总,合作,最重要的就是诚意,你知道吗?虽然你之前,脚踏两条船,不过,毕竟相
识一场,我还是不想让你白白受死。如果你还想拿下陈氏,还想立于不败之地,明天上午9点,东方精神病院见!”
说完,唐思琦就挂了电话,干脆利落,毫不犹豫。
陈兴半天才回过神来,嘴巴张了张,手脚开始抖了起来:“老丈人,怎么办?冷晋元被抓了!”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
唐心秉忍不住抬高了音量。
冷晋元是冷家大房长子。
就算是竞选家主失败,也不至于会锒铛入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冷晋元绑架外姓股东的事情,是悄悄进行的,连这两位合作伙伴都不知情。
云里雾里的两人,面面相觑,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一旁的唐婉儿,较为镇定:“既然唐思琦主动投诚,说明她还有和我们合作的意思。死马当作活马医,老公,你明天再去见见她就是。”
陈兴有些害怕唐思琦。
这个女人,看起来像个养尊处贵的世家贵妇,实则全身都透着诡异。
且不说她之前假扮了唐诗梦14年,把沈府上下都骗得团团转。
就眼下而言,她一个被囚禁在精神病院的人,却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似乎冥冥之中,有一双天眼在帮她,监测着所有的一切。
就连冷氏这么机密的事情,她都了如指掌。
陈兴弱弱地抬头,看了一眼唐婉儿:“老婆,要不,算了吧?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也挺好,不一定非得拿到陈氏。我觉得,那个唐思琦怪怪的,我好害怕……”他的话还没说完,唐心秉立即就一声惊雷怒喝:“没用的东西!你是陈氏唯一的儿子,陈氏怎么能落入别人的手里?你不为自己想想,难道也不为自己的子孙后代想想吗?
”
扁了扁嘴,陈兴难得地辩解了一句:“我爸说了,陈昊只是帮忙打理陈氏,以后,还会还给我的。”
唐心秉爱其不幸怒其不争,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万一他要是起了黑心,不还了呢?”
“怎么会?陈昊是个好孩子!”
唐心秉还想开口和陈兴辩论到底,唐婉儿给他使了个眼色:“时间也不早了,爸,您先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
陈兴气哼哼地坐着,没有起身相送。
唐心秉怒冲冲地甩袖而去。送走唐心秉后,唐婉儿坐在了陈兴身旁,给他捏肩膀:“亲爱的,你别怪爸爸。他只是害怕,没了陈氏,咱们衣食无着而已。毕竟,涵儿马上要大学毕业,囡囡也快要谈婚
论嫁。豪门世家,都说英雄不看出身,但谁不是照着门第挑媳妇挑女婿。没有陈氏,涵儿和囡囡,连找对象都要看人眼色不是?”
知夫莫若妻。
唐婉儿知道,陈兴当惯了富贵公子,不知人间疾苦,他对于争权夺势,也没有多大的动力。
但是,他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从不肯让老婆孩子受气。
果然,一听完唐婉儿的话,陈兴先是气呼呼地骂了几句,那些人都是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继而哼哼唧唧地答道:“老婆,你别伤心,我会拿回陈氏,不让你们母子被人看不起的!明天我就去见唐思琦。”
在陈兴看不到的角落,唐婉儿露出了得逞的笑意。
唐婉儿原本也没有这么强烈的欲.望,要拿回陈氏。
但是,眼看着一次又一次,触手可及的诱人利益,她心中的欲.望酒虫,仿佛闻到了千年老窖,直接被勾了出来。
于是乎,唐婉儿现在,满心满脑,都是要夺回陈氏,成为圈子里高高在上的贵女。陈兴被她推着前行,开始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