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林晓晓和凌紫烟对视一眼,却仍有些懵然。对于这两个性格单纯的小姑娘,理解这些机谋算计,比攻破一个医学难题,或者炼制一种高阶丹药要难得多。
“那,秋子,你这么一直在逼纯阳宫的人,寸步不让,到底要的是什么?”凌紫烟也是一头雾水,不过却问到了关键点上。
“两件事。第一,纯阳宫对长孙兄弟的处罚还不够重,我要逼着他们自己给长孙兄弟加重刑罚。废了我的修为,只是罚去挖灵石,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就算不能真让他们死,或者废掉修为,至少也得让他们扔进囚牢里,受几年折磨。”叶冷秋面色沉静的说道。
“这个,你之前说过,杀鸡儆猴么。长孙兄弟受到的刑罚越重,那些纯阳宫的手下,就越发对咱们忌惮,不敢轻易的来招惹。那第二件事了?”凌紫烟刨根问底的问道了。
“第二件事,比较虚无飘渺,但却很重要。我要的是,和纯阳宫平等对话,而不是一切都由着他们在主导。我要他们深刻明白一点,咱们是在与他们合作,而不是附庸或者投靠他们。”叶冷秋一脸坚毅和笃定的说道。
“和纯阳宫平起平坐的对话?这,这可能么,他们可是隐修,还是隐修三派之首。”凌紫烟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叶冷秋。
“有什么不可能的。就我手上所掌握的这些东西,他们不乐意,另外两派可乐意得很。说实话,要不是他们手上有英……他们想找我合作,我还不干了。现在是他们在求着我,可不是我在求着他们。”叶冷秋畅怀笑道,眼神中满是自信。
“呃……”凌紫烟与林晓晓互视一眼,面面相觑,显然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你们啊,别想太多,小秋子说怎样做,配合着他就对了。特别是紫烟,一定要注意,可不许胡闹,给小秋子添麻烦。”凌烈拿起酒坛子猛喝一口,向这边瞟了一眼,抬手就在凌紫烟小脑袋轻敲一下,以示告诫。
“去,臭老爹,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向着小秋子了,怎么着,有了女婿,忘了女儿?你这岳父老泰山可当得真称职。”凌紫烟摸着小脑袋大为不满的说道。
凌烈闻语却是哈哈大笑,其他也都是忍俊不禁,甚至连刘邵和穆小仪都掩口而笑。
两日后,十万大山之外,一个山间深潭边上。一位中年人,斗笠蓑衣枯坐潭边,持竿而钓,远远看去,仿若在一副山水画卷之中。
忽的一骑奔来,打破了这左近的寂静。蹄声渐近,转眼人已到了潭边。来人翻身下马,将缰绳一丢,也不去理会坐骑,径直走到中年人身边。
“去见过了。”持竿之人,头也没抬,轻飘飘的丢过来一句话。
“见过了。”后来者回答也很是干脆。
“他的修为回来了?”
“回来了。”
“那他怎么说?”
“不接受,依旧坚持。”
“哼,果然如此,就知道这小子没那么容易应付。长孙兄弟被罚去采矿的事,和他说了么。”
“说了,但没用。”
“他是嫌罚的太轻,看来,那混账兄弟不去黑狱里呆上几年是不行了。”
“可是,这一次,他并没有提惩罚长孙兄弟的事。”
“你又犯傻了,他不提,那是在等着咱们做给他看。杀鸡儆猴,这才是他紧咬着长孙兄弟不放的真正原因。他是要其他纯阳宫中的人,引以为戒,不敢再去动他和他身边的人。”
“看来,也只能让长孙兄弟多受点苦了,谁让这两个混账自以为是,强横胡来了。”
“除了长孙兄弟之外,他还有没有提什么其他的要求?”
“没有,只句未提。”
“哼,这小子倒真是沉得住气,他到底想要什么。”
“说实话,虽然我对这小子有所了解,但到现在我也摸不透了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觉得,他是真心想在这隐居下去,还是只是做个样子给咱们看。”
“这个……照下面报告上来的信息,这小子,恐怕真的想在这里隐居避世。”
“何以见得?”
“他们在房前屋后,开辟出几亩山地,种植了不少药材。此外,据下面报告,那小子还试图在住所附近布置阵法,只是因为手法比较拙劣失败了。如果不是有长住的打算,他没必要这么折腾。”
“哦,他还要布置阵法?是什么阵法,有没有打探清楚。”
“从传递上来的信息看,应该是聚灵阵。这小子也不知去哪搞来了几块阵玉,在房前屋后折腾了很久,却没有成功。估摸着,他应该是打算日后去找天荡派那个北宫丫头帮他布置。”
“阵玉!这小子还真是够下本钱的。他还真打算在这里养老了不成。”
“以那小子的心性,还真有这个可能。”
“混账,才多大年纪,就如此不思进取了。明知大劫将至,却只想着明则保身,一点男儿的血性都没有,一点身为人修的责任和担当都没有,枉他也是个名门之后。当真是朽木,不堪雕琢。”
“咳,咳……”刘长老连声轻咳,虽不敢明言批驳,心里暗自腹诽:人家一开始可也是要铁肩担道义的,还有一整套的救世计划。还不是您那两位混账徒弟,莫名其妙的废了他的修为,弄得他灰心丧气,这才想不理世事,只求苟安的。
“那个掌门师兄,接下来怎么办。关键是咱们一点他的底都摸不到,这是最头疼的事。要是雨晴在这就好了,她肯定一眼就可以看穿了。要不,要不去个信息,让雨晴……”刘长老直接把话题带转了。
“不行,绝对不行。雨晴刚刚才又发过了病,现在身体极为虚弱,只能安心静养,绝不可让她劳心耗神。这要是影响到了她的恢复,说不准后面会落下什么毛病,那就糟了。”龙掌门闻语连声反对。
“那,那眼下怎么办。看那小子的架势,是准备长期这么耗下去了,咱们总不能跟他这么干耗吧。”刘长老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