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汉武帝种田");
那老者吃惊,
道:“您也认识司马先生?”
“何须认识?”眼波微转瞥一下刘彻。
刘彻好笑:“我可不是他。”
卫莱:“也没说你是他。你们男人无外乎酒色权财,司马相如到了长安,还是个郎官,
据说陛下很看好他,
钱吗?他岳父给了他许多,自然只剩色。卓文君敢同他私奔,
想必是位敢爱敢恨的奇女子,司马相如辜负了她,她休夫又有何奇怪?她又不是无依无靠,大不了跟以前一样回娘家。凭她爹的财势,何愁寻不到如意郎君。”
老者惊奇,“司马先生也是这样说的。”
“他借酒消愁,
不想和离?”卫莱问。
老者道:“是的,司马先生很喜欢她。”
卫莱撇撇嘴,刘彻直觉不好,
正想捂住她的嘴巴,
听到:“喜欢都控制不住下半身,也没见得多喜欢吧。”
四周瞬间静下来。
春陀低头偷笑,
刘彻望天望地就是不敢看卖鱼翁的表情。卖鱼翁愣住,
回过神来竟不知该说什么,
这位女君说话可,
可真有意思。
刘彻干咳一声,春陀下意识抬起头来,
刘彻给他使个眼色。
春陀掏出两串铜钱。
卖鱼翁慌忙说:“太多了,太多了。”
“打鱼辛苦,收着吧。”卫莱看一眼刘彻,“听夫君说陛下近日在皇庄试种一些东西,
若能种成活明年春便会昭告天下。那种东西河边沙滩石子地皆可种植。你闲来无事就整两亩地,别再整天往水里去了。”
老者愣住了。
刘彻和春陀等人也是意外,没料到她话风一转竟说出这些。她可真是叫人又爱又恨。非同寻常。
老者反应过来就看刘彻,眼中诸多怀疑。
刘彻道:“她说的是真的,皇庄周边的百姓应当都有注意到。”
皇庄有官兵守卫,早晚也有人去地里查看庄稼的生长情况,田地四周都有很深的沟渠,百姓不敢靠近,不走大路也过不去,无需用围墙圈起来,所以红薯还未种下去百姓就发现皇庄情况不对劲。
往年秋收过后有一半的土地会种上冬小麦,今年什么都不种,百姓好奇之余一直留意,以至于第一天种红薯就惹得百姓奔走相告,一直围观到棉花种下去。
棉花和红薯种下去之后,周边百姓并没有因此消停下来,他们发现那红薯藤不开花,长长了剪掉还可以继续种,难道是在种养马的饲料。
今年红薯种的早,红薯藤也长得快,一天一个样,四月下旬,天放晴的第二天,地里还湿漉漉的,卫莱着男装随刘彻到皇庄,为百姓解开疑惑。
刘彻和卫莱装成上林苑管事,因官不大,两人在地头上闲聊时,有那大胆的百姓就问,“官爷,你们这是种的什么?”
明年开春皇庄培育出的红薯苗要分发给京郊的百姓,百姓早晚都要知道,卫莱并没有隐瞒,回道:“庄稼。”
卫莱随后跟围观的百姓解释一番什么庄稼,然后又讲解一下种植和储存方法。卫莱并不担心细作知道。这些若被细作听去,他们偷红薯藤送回去,也不可能长大。盖因皇庄收红薯时,他们一定会跟着收。皇庄的红薯成年男子巴掌大,明年可以做种子,他们的红薯刚初生婴儿拳头大,只能用来喂猪。
围观百姓待她说完,并未感到奇怪,他们最关心的是产量。
卫莱不怕他们偷,怕他们偷的时候过于贪心,全祸祸了,索性胡扯道:“这是朝廷刚发现的东西,谁也不知道能见多少。这东西种在自家院里,田间地头也能成活,你们谁想试试,剩的你们拿去,我们收庄稼的时候,你们再一起收。”
在老百姓眼里,皇家的东西就没有不好的。此言一出,围观百姓皆高呼,“给我一点,给我一点。”
刘彻脑壳疼,“你真是闲的。”
“我在为你笼络民心,别不知好歹。”卫莱的身体斜向他小声说。
刘彻冷笑一声,“我需要用这种法子?过几年打败匈奴,百姓自然心服口服。”
“那是边关百姓。这里的百姓没有亲眼见过边关的凄惨,无法感同身受,只会觉得你穷兵黩武。”卫莱换个说法,“一个饥饿难耐无法行走的人,他最想要的是一碗热乎乎的米饭,还是足够他吃半辈子的金子?”
答案显而易见——米饭!
刘彻瞥她一眼,“我相信你以前是小老百姓。”
“谢谢夸奖!”卫莱转向百姓,高声说,“安静一下,安静一下,我跟这位大人商量了一下,剩的多你们平分,要是剩的少,每个村平分一些,有了种子,来年家家户户都能多些收成。”
围观百姓从未想过他们也能种皇家精心培养的庄稼,别说一个村一些,一个村一棵对他们来说也是意外惊喜。
这些人毫不犹豫的大声答应下来。
卫莱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压低声音问:“看到了没?民心就是这么简单。”
刘彻看到了,却觉得这些人目光短浅,不降服匈奴,他们种再多红薯也是枉然。
“小恩小惠!”刘彻冷哼一声。
卫莱:“他们也没想过建功立业,所求不过一日三餐。错了,是两餐。你们这儿的老百姓真可怜,我们那儿都是想什么时候吃什么时候吃,城里到处十二个时辰不关门的饭馆,三更半夜也能吃到热乎乎的。”
刘彻瞥她一眼,“你信吗?谁说过谁那里刚全面脱贫?是你吗?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卫莱很想送他一记白眼:“还是我帮你回忆吧。我说的脱贫是指家里孩子上得起学,有存款,不是解决温饱问题。这次记住了吗?”
刘彻记住了,但他不信,大汉休养生息这么多年,人口比未来世界少那么多,也没能解决吃的问题,更别说温饱。
卫莱只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后悔没在玉佩空间里存个装满了纪录片的手机和充满了电的充电宝。
要知道等待她的不是末世,而是穿越,她就,就——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卫莱:“你过二十年再修建章宫,我保证京师方圆五百里见不到一个乞讨者。那种不务正业,败光家产的除外。”
“二十年?”刘彻乐了,“你真会变着法的劝朕。怎么不索性说三十年?”
卫莱实话实话,“我也想啊。可是做人不能太贪,要懂得循循渐进,否则什么都干不成。”
“你还好意思说出来?”刘彻倍感无语的转向她。
卫莱:“咱是君子,能用阳谋绝不屑用阴谋。”
“你可——”
“公子,公子,真是你啊?”
惊喜声打断了刘彻,刘彻面色不渝,循声看去,“卖鱼翁?”
“您还记得我?”老者跑过来。
卫莱也是一眼就认出他,“你家在这附近?这里离城可不近。”
老者指着北面,“我家在那边,离这边有三四里,离城比这边近一点。我下河放网,看到这边好多人,以为出了什么事,没想到是看他们种庄稼。这地里就是您说的那个红薯?”
卫莱点头,“你家若有空地,也可以过来等着,若有剩的苗,你可以跟他们一起平分。”扫一眼围观百姓。
老者惊呼,“真的?陛下知不知道?”转向刘彻,为他感到担忧。
刘彻道:“陛下令我全权处理。否则我也不敢把她带过来。”抬手把卫莱揽到身侧。
老者刚刚就觉得卫莱穿的怪异,俩人亲密无间,衣裳一样,老者瞬间明白,卫莱今日穿的依然是短褐,但是男人的衣裳。上次梳着妇人髻,今天头发上梳,和她夫君一样加了冠。
老者怕害了他们,未敢多言,转移话题,“公子,你们想不想知道司马先生和卓氏的事?”
卫莱:“他不敢和离。”
老者惊讶,“您是如何猜到的?”
刘彻同样好奇。
“很好猜,离了卓文君他只能往下找。司马相如的官,在卓文君老家很唬人,在这京师,掉下一块砖砸死十个人,得有八个比他官大。”卫莱道。
刘彻想笑,这个女人,好一张嘴,“还有两个呢?”
老者也想问。
卫莱道:“一个跟他一样,一个是东方朔。”
“噗!”
春陀笑喷。
老者不解其意,这有什么好笑的。
春陀解释:“东方先生很想跟司马先生换一换。”
“这么一说我就懂了。”老者点头,“东方先生确实羡慕司马先生。东方先生也挺厉害,陛下为何就看不见啊。”
刘彻险些岔气。
春陀怕他主子发火,忙问:“他比谁厉害?”
老者脑海里闪过一圈名字,个个比东方朔厉害。老者张了张口,不敢相信地问刘彻,“朝中有那么多厉害人物啊?”
“你当陛下无识人之明,只会重用外戚和小人?”刘彻问。
老者没这么想,他以为陛下年幼无知,没能发现贤良方正之士。
卫莱笑着说:“陛下很会用人。改日再见到东方朔,让他少喝点酒,多留意朝中之事,陛下自会重用他。”
“公子,天色已晚,咱们回吧。”
春陀提醒。
卫莱朝西看去,红霞染遍了半边天,便随刘彻登上马车。
老者慌忙追上去,“公子,公子,你们走错了,那边是驰道。”
卫莱推开窗冲他挥挥手,“多谢提醒,没错,我们走的是这条路。”
老者急的跳脚,“陛下知道要杀头的,快回来,回来。”
“没人敢杀我们的头,回吧。”卫莱关上窗。
老者愣了一下,惊骇错愕,最终演变成难以置信的震惊。
也想提醒卫莱一行的百姓好奇,“你怎么了?”
老者喃喃道:“什么人走驰道,皇帝陛下也不敢杀他的头?”
“王侯将相,这还用问啊。”
老者缓缓转向他:“京城有没有十七八岁的王侯将相?”
“有啊。家中长辈早逝的。”
老者不死心的再问:“有没有十七八岁就加冠的?”
“怎么可能。二十而——”说话之人一愣,猛然转向远去的马车,嘴角一个劲哆嗦,“刚刚刚刚那个,那个唇红齿白的小公子是,是陛下?”
四周哗然。
老者清醒过来,“什么眼神?那位小公子一看就是女子。我说的是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的公子。”
“你说谁?”有人抓住老者的肩头。
老者吃痛,掰开他的手,“我来的晚没看见,你们也没发现他们走驰道?”
众人没注意。经他一说才发现刘彻一行的车上很干净。刚下过雨,只有驰道的路干的快且平整,不走驰道不可能干净的没有淤泥。
众人相视一眼,得了红薯藤恨不得供起来,这可是皇帝陛下送他们的。
刘彻纳闷,“你突然跟他说这么多做什么?”
“他们此刻一定想把咱们给的红薯藤供起来,往后也会小心伺候。有人找他们打听红薯的事,他们也不会乱说,还有可能抓着细作报官。”卫莱道。
刘彻瞥一眼她,“就你心眼多。”
“不如你。”卫莱道,“三天两头算计着占我便宜。”
刘彻挑起眉头,“我在你眼里是这种人?我若不坐实,岂不是枉担了这虚名。”
卫莱后移,“你想干嘛?”
刘彻冷笑一声,什么也没做。俩人进了昭阳殿,卫莱只觉得身体突然高了许多,待她回过神,人已在宽大的榻上。
卫莱慌忙爬起来,伸手制止,“冷静,冷静,天还没黑。”
“黑了。”刘彻扯开帷帐,周围变得昏暗。
卫莱吞口口水,“来真的?可是我怕疼,能不能再给我几天时间,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朕只会令你流连忘返,食髓知味,甘之如饴。”
卫莱猛一拍额头,“是哦。我怎么没想到,你我早就不纯洁了。”
刘彻想笑,“这个时候还提醒朕你以前有过经历,朕会因此厌恶,然后放过你?看来我给你太多——”
“等等,等等,我这个身体易孕,得做些措施。”卫莱摊开手,三个小袋,“有大小号,你用大用小?”不待他开口,拆开一个,“我猜是大。”
刘彻没看明白,整个拆开瞬间懂了,又很无语,“你是女人,我是男人。”夺过去看了看,也就能放进去食指,“这是大号?”看向卫莱,深深的怀疑。
卫莱心虚,又拿起第二个,“也有大大号。”
“朕有手。”刘彻查看,眉头微蹙,“你们那儿的人——你确定没拿错?”
卫莱理直气壮,“当然没有!你若还觉得小,那就用这个,特大号。”最后一个递给他。
刘彻在心里估计一下,“这个还差不多。”
“真是这个?”卫莱惊呼一声。
刘彻看到她眼中的意外,眼角余光瞥到榻上那两个没用的东西,心中忽然一动,“卫莱,朕今天不收拾你,朕跟你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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