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气温终于高的不用再穿棉服了。
林清欢穿着杏色薄衫,裙摆绣着几朵合欢花,坐在院里的秋千上,任由夏荷秋竹两人将自己推得老高,好不快活。
瞧着林景逸从书院回来,一路垂头丧气的。林清欢从秋千上跳下来,蹦跶着跑到林景逸身边。
“哥,你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可是在书院挨训了?”
林景逸摇摇头,叹息道:“丰县发生水灾好几个月了,至今都没法子整治,朝廷也派去了不少官员和银两,可这水灾就是得不到缓解,不止父亲,整个朝廷都在为此事烦忧。”
林清欢挽着林景逸走到亭中坐下,顺便给林景逸倒了一杯茶。
“哥,这是那些在朝为官的人该管的事,你不用操心的,再说了,丰县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县城,这水灾迟早会过去的。”
林景逸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虽说我还未为官,但作为男子汉大丈夫,本就该为君分忧,为民解难;
更何况,丰县虽未小小的县城,但却是我们南燕产粮的重要之地,若是不及早解决这件事,到时候只怕是后患无穷。”
“啊?这么严重,”林清欢撑着小脑袋,“那整个朝廷就无人能解吗?”
“若是人为的事件,自然有法子,可这是天灾,这如何解得?前几个派去的钦差大臣,死的死,伤的伤,现在都没人敢请旨前去。”
林景逸也很苦恼,作为男儿,他本该为国效力,谁知在天灾面前,读的万卷书却毫无用武之地。
林清欢看着自家哥哥这般愁容,心里也想着,这件事到底该如何解决呢?
花厅内,晚膳间。
林光庆也在为这件事发愁,夹菜都夹不稳。沈氏见状,亲自夹了一块儿红烧肉放进林光庆的碗里。
“相爷这是怎么了?”
林光庆叹气,“前不久派去丰县赈灾的梁大人被洪水冲走了,至今生死不明,皇上最近又在选人去赈灾。”
冯氏见此,以为林光庆是害怕被选中,便开口安慰道:“相爷不必担心,您是皇上的得力将领,皇上不会派你去丰县的。”
林清欢轻笑一声:“冯姨娘这说的是什
么话,父亲乃当朝丞相,自然是要为君分忧的,皇上看重父亲,就算皇上选中了父亲,那父亲也肯定愿意前往丰县。”
“我.......”冯氏被林清欢怼得说不出话来,林清兰放在桌下的手轻轻拉了她一下,让她不要冲。
随即笑着说:“姨娘只是关心父亲罢了,五妹妹何苦这般咄咄逼人?”
“知道的是觉得冯姨娘关心父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父亲贪生怕死呢,这要是传出去,父亲的声誉何在?”
林清欢心里冷哼一声,就你们母女俩那花花肠子,还想在这儿出风头?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好了,”见这几人吵个不停,林光庆心里一阵烦闷,“朝廷里不清静,这回到家也不安生。”
说罢,便甩了甩衣袖离开。
剩下的一桌子人,也各自吃着饭不说话。不一会儿,冯氏便带着自己的一双儿女离开了。
夏氏和林清妤朝沈氏福了福身,也回了自己的兰苑。
回到锦苑,沈氏母子几人倒是聊起了家常。
“欢儿,你方才也太没礼数了,冯氏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不该那么对她。”沈氏苦口婆心的说。
林清欢撇了撇嘴,丝毫不肯认错。
“我就是看不惯他们荣苑的人,总一副狐媚子样,做给谁看呢!”
沈氏皱眉,“欢儿,你还未出阁,姑娘家家的,怎能把这些污秽之言挂在嘴边?”
“这本就是事实。”
“你......”沈氏一口气上不来,咳嗽了几声,林清婉和林景逸赶紧上前。
“母亲,你没事吧?”林清婉帮沈氏顺着气,着急的说。
林景逸倒了杯水递给沈氏,“母亲,喝口水顺顺。”
林清婉看见愣在一旁的清欢,示意“欢儿,快过来给母亲认错。”
“娘亲,是欢儿的错,欢儿不该惹您生气。”林清欢走过去,拉着沈氏的衣袖撒娇道。
沈氏顺了口气,看着林清欢这样,火气也消了不少。
“欢儿,娘亲这是为你好,你这般性子,日后可得吃不少的亏。”
林清欢低着头,小声的说:“欢儿知晓了,日后定会谨言慎行。”
沈氏点点头,挥了挥手:“知道就好,天色不早了,你们几个早些回去休息吧。”
“是,母亲也早些
休息。”
沈氏的贴身丫鬟白露扶着沈氏进了房间,递给沈氏每晚必喝的安神汤。
“夫人,喝完安神汤早点歇息吧。”
沈氏放下喝完的安神汤,拿着手帕擦了擦嘴角,“今日的安神汤怎得味道有些与往日不同?”
白露回道:“之前熬安神汤的红姑回家照顾儿媳和孙子去了,这是新来的小玉熬的。”
“可查过这小玉的底细了?”
“夫人放心,这姑娘家中世代从医,母亲去得早,前些日子逃难时,父亲也去世了,她也是没办法才卖身葬父;
我私下也查过这安神汤,并无什么不妥。”
“那便好,你下去吧,我也有些乏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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