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春后,气温也慢慢回升,林清欢在自家院里晒着太阳,暖洋洋的,舒服极了。手里捧着一本书,坐在秋千上看得入迷。
这是她花了高价,在西市买来的宋纪棠的人物传记,里面记载了宋纪棠十二岁初上战场到现在的各种英勇事迹,看了之后,林清欢越发对这个人感到好奇。
夏荷端来一盘水果放在石桌上,看见林清欢在那儿笑得合不拢嘴,走过去问道:“小姐在看什么书?看得一脸笑意。”
“啊?没...没什么,”林清欢把书合上,从秋千上起来,拿起桌上的水果往嘴里丢。
“你怎么来了?秋竹呢?一上午没见到她了。”
夏荷站在一旁,说:“小姐你忘了,不是你叫秋竹外出帮你打探消息了吗?”
“对哦,瞧我这脑子。”林清欢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己这是怎么了,越发的不记事了。
夏荷掩嘴笑笑,自家小姐当真和深闺中的小姐不同,总是那么可爱。
林清欢看了看夏荷,若有所思的问道:“夏荷,你今年多大了?”
“今年十六了,小姐问这个干嘛?”夏荷一脸疑惑。
林清欢笑着说:“都十六了,那你有没有心悦的男子?”
夏荷一听,以为林清欢要给她说亲事,赶紧下跪:“小姐,我不愿出嫁,我只想伺候小姐一辈子。”
林清欢见状,赶紧扶起她,让她坐下。
“谁要让你出嫁啊?”
“啊?不是小姐你方才问我有没有心悦的男子吗?”夏荷低着头越说越小声。
林清欢摇了摇头,说:“我只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夏荷心里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要给自己说亲事。
“小姐,我没有心悦的男子,所以回答不了你的问题。”
“唉,算了。”林清欢挥挥手,“看样子你也不会知晓。”
夏荷笑着问:“小姐可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林清欢心里咯噔一下,想着那张脸,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上他了,只是这心里总是时不时的想起他那张脸。
夏荷见林清欢不说话,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小姐,小姐!”
林清欢回过神来,尴尬的转移话题:“秋竹这个时辰也该回来了吧?你去门口迎迎她,待会儿直接来我房里找我。”
说着,林清欢拿着自己的书一阵儿风似的跑了。夏荷看见林清欢惊慌失措的跑开,心里也是乐开了花,自家小姐好像从来没有过这副模样呢。
林清欢小跑回自己的房间,坐在妆台前,看着铜镜里自己的脸蛋儿红扑扑的,不知是方才自己跑得太快还是怎的,这心也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不一会儿,夏荷带着秋竹回来了,林清欢一看,赶紧让她们俩儿进来,顺带把门关上。
“怎么样,你打听到了宋纪棠这几日得行踪了吗?”林清欢一脸期待的看着秋竹。
秋竹摇摇头,说:“小姐,秋竹无能,没能打听到宋总督的行踪。”
“好吧,我就知道不会那么顺利,”林清欢听了,有些失落,摆了摆手让她们退下,“你们出去吧,把门带上,我想一个人静静。”
秋竹夏荷两人相视一眼,默默地退了出去。
走在花园里,秋竹有些疑惑。
“夏荷,你说小姐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叫我去打听宋总督的消息呢?”
秋竹有些奇怪,以前从来没见过小姐去主打探哪位男子消息,除了自己的两位少爷和三皇子外,基本上与其他男子没有交集。
夏荷笑了笑,听秋竹这么说,再结合方才小姐问她的话,她倒是明白了些什么。
见夏荷不说话,秋竹拿手肘推了推她:“笑什么呢?我问你话呢。”
“没什么,只是你不觉得,小姐近日有些不寻常吗?她对这位只见过一面的宋总督似乎格外关心呢。”夏荷似笑非笑的说。
秋竹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夏荷,夏荷这是怎么了,说话神神秘秘的。
两个小丫鬟打打闹闹的走向一旁,殊不知,一直在她们身后的林清兰将她们的话尽数听了去。
林清兰拿着手帕,看着两个丫鬟走向远处,对身旁的荣月问道:“荣月,她们说的宋总督是谁?”
“回小姐,是定北侯的儿子,宋纪棠。听说是前几日才从东河国回来的。”荣月扶着林清兰,恭敬地回答。
林清兰嘴角一笑:“还从没有见过我
这五妹妹对哪位男子这么上心呢。走吧,先去书房给父亲请安。”
荣月点了点头,扶着林清兰向林光庆的书房走去。
来到书房,林光庆正在看有关丰县水灾的折子。林清兰从荣月手里接过刚刚去厨房端的参汤,放在林光庆的书桌上。
“爹爹,先别忙了,喝点参汤补补身子吧。”
林光庆抬头一看,放下手中的折子,欣慰的说:“还是兰儿知道关心我这个父亲,为父没有白疼你。”
林清兰看了眼书桌上的折子,低着头,乖巧站在一旁,“可惜女儿不是男孩子,不能为父亲分忧。”
“无事,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这丰县的水灾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林光庆端起参汤喝了一口,“这味道,是你冯姨娘做的吧?”
“是呢,姨娘见父亲近日操劳,便亲手做了参汤,若不是姨娘受了风寒,这参汤应是姨娘来送呢。”
林清兰故作担忧的说,若不是林光庆好几日都没去荣苑歇息了,她也不至于弄出这个法子,来帮助她娘讨她父亲的关心。
林光庆见她这么说,也是担心问:“你冯姨娘生病了?请大夫瞧了没?”
“拖了几日,今日一早才叫桃红去外面请了大夫。”
“胡闹,这身子不好怎么能拖着呢?”林光庆生气的说,“大夫人也是,府中姨娘生病了,怎得也不知关怀一下。”
林清兰听到他提了锦苑那位,便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父亲息怒,姨娘说了,父亲近日繁忙,不值得为她操心;再者,大夫人忙着长姐的事,也应是分身乏术。”
林光庆眉目一挑,“婉儿又出什么事了?”
“父亲不知道吗?”林清兰故作惊讶的说。
“什么事?”
林清兰有些为难,不知怎么开口,“这......”
“有什么事就说,为父不怪你。”
林清兰低着头,小声的说:“外面都在传,长姐和秦怀生大学士私下见面,还私定终身。”
“什么!?”林光庆腾的一下站起来,生气的拍着桌子说道。
林清兰赶紧过去扶着他,“父亲不要怒,女儿也是听别人说的,兴许是有人故意捏造的,还是先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好。”
“苍蝇还不叮无缝的蛋呢,走,去锦苑,我倒要看看,她沈梦娴是怎么教导女儿的。”林光庆气冲冲的走出书房,身后的林清兰阴狠一笑。
大夫人,?大小姐?我倒要看看,这次你们该如何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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