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三只不知是不是又被大巫嘱咐过了,非常上道地一上来就抱住了秦云行的大腿,那只抱着竹笋的因为只能用一只爪爪,结果没能成功抱稳,被挤了出去,委屈巴巴地蹲在脚边,四十五度仰望秦云行。
秦云行一只脚挂着一只熊猫,低头一看,三只滚滚一起仰头望着自己,激动得差点没嚎叫出声。熊猫这种生物,大概天生就点满了卖萌的技能——
抱大腿的两只,一只伸出爪爪,轻轻挠秦云行的大腿,边挠还亮出自己那一双水汪汪的星星眼,可怜可爱得令人难以把持。
另外一只,直拿脑门去蹭秦云行的膝盖,额心软软地顶着那一块儿,小脑袋扭来扭去地像个小钻头,撒娇撒得简直丧心病狂。
另外一只抱笋的见那两只如此卖力,一脸的茫然可怜又无助。瞅了秦云行半晌,最终一口咬掉大半个笋子,闭上眼,扭过头,抖着小爪子依依不舍地将那小半个递到秦云行眼前,一副破财免灾的超委屈姿态。
几只一边卖萌一边奶声奶气地嗷嗷叫着给秦云行道歉认错,简直不放空他的血槽不罢休。
秦云行面上一派云淡风轻,内心冷酷如寒铁:恕我直言,就你们这种道歉方式,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们的!”
几只小奶熊嘴巴都说干了也不见秦云行松口,有熊先忍不住了,小欢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坏了,便宜占过头了!
秦云行顿时慌了,赶紧俯身将那竹笋接过来,结果小欢失去口粮,哭得更惨。边哭边满地打滚,每滚一圈,都像是在秦云行的心上狠狠挠了一爪,挠得他又心痒又心疼。”
“好了好了,不怪你们了。”秦云行怕剩下的两只也哭出来,赶紧摸摸腿边的两只。至于满地打滚的那只,他倒是有心也抱在怀里撸一把,可惜一边一只熊猫大挂件,严重影响了他的行动,举步艰难,只能满心歉疚地向大巫求救。
大巫看出秦云行之前是有意抻着小团子,心里也有些气,看秦云行那手足无措的傻样只乐得看笑话,接到秦云行求助的眼光也假作没看见,任由自家熊仔把草地滚平。
秦云行也不指望大巫了,略一思考就有了办法,当机立断地从空间钮中取出六份盆盆奶,一一放到地上:“既然认了错,那就都是好孩子,来,这是奖励你们的。”
并没有熊在乎他说了什么,在盆盆奶出现的第一时间,几只熊猫团子就嗷嗷叫着扑了上来,因为扑得太急,有两只还撞了个正着,咕噜咕噜滚了一圈,又吭哧吭哧地爬起来继续,一脑袋扎进去喝得滋滋作响。小欢本已是滚出了一段距离,结果秦云行刚掏出第一盆,他就带着满脸的泪挤开了所有竞争者,吃上了第一口奶。边喝还边时不时的抽噎一下,也不知道是喝得太急,还是刚哭过的后遗症。
大巫见自家崽子们为了几盆奶喝得吃相全无,很是无语。
“殿下,您这准备还真是充分啊。”
秦云行易抬头,见大熊猫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顿时了然,大巫这是见到别的熊都有盆盆奶喝,自己却没有,委屈了。当下顾不得围观小团子们喝奶了,又掏出一盆递到大巫面前:“喝吧。”
大巫差点被秦云行那一脸慈父笑闪瞎了眼,有心拒绝,但鼻端嗅着那香味,自己也是很久没喝过这个了,内心挣扎了一阵,最终还是接过盆盆奶,把脸埋了进去吧唧吧唧。边喝得香,边愤愤想:垃圾亲王,勾我本性,乱我意志,坏我形象!么么么,真好喝……
这一个递奶的功夫,那头团子们已经是喝干净了奶,开始舔盆,有的趴着蜷成个球,依旧是脑袋扎盆儿里埋头苦干的造型;有的已经坐了起来,捧着个盆儿憨头憨脑地转着圈儿舔;还有的直接躺平在地,盆子扣在脸上,舔得盆儿一鼓一鼓的。
几只团子舔完了也不舍得撒手,逮着盆边啃个没完。小欢最夸张,跟杂耍似的,躺在地上,四爪齐上,手捧脚蹬地把盆子供在中央,又舔又咬。
秦云行倒不心疼盆,他心疼小食铁兽们的牙,于是又掏出一把鲜笋拎在手上。几只熊仔顿时齐刷刷地抛弃了空盆,改盯秦云行。
秦云行趁此机会,语重心长地教育他们:“别怪我严格,你们动的那些竹与笋都是帝国的财产。如果谁想吃就可以随便拔了啃,那这学校估计没两天就会变成一块荒地了。我固然不缺这点竹笋,当然也可以不计较你们一时嘴馋,但如果你们上个街、逛个公园也这么干,到时再被人抓住,就没我这么好说话了,情节轻的罚信用点,情节重的说不准就要被关进看守所。最重要的是,你们都是巫,代表着兽族的文化与传承,到时候你们让别的人怎么看你们走兽族,说你们走兽族?”
“我们在外面不会这样的。”一只团子不服气地反驳:“要不是知道学院是您的地盘,我们也不会这么随便。”
秦云行愣了一下,随即心花怒放,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小团子们没拿自己当外人啊!
“原来你们是这么想的。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们了。”秦云行道歉道得眉开眼笑:“没想到我在你们的心里,竟然是这个地位。”
“那当然了,您既然和我们大巫是一对,那就是我们巫的自己人了。”那只团子理所当然地道。
其他几只芝麻团连连点头,满心都是他说得对,只要你乖乖地把竹笋交出来,那就是妥妥的自己人。
“等等!”秦云行吓了一跳:“谁跟你们说我和大巫是一对了?”
大巫见势不妙,赶紧在熊孩子们开口前解释道:“抱歉,殿下。因为之前您在福利院的时候,和我互动亲密了一点,所以就传出了一些谣言。没想到让这些孩子听去了,我回头会好好教导他们的。”
“这样啊。”秦云行心说这帮传闲话的怎么那么无聊,自己撸一只兽,就给添一个情人,那要是等一学期过去,岂不是整个学院都要被传成自己的后宫。当初传自己和小行就算了,现在传大巫算是怎么回事!人家大巫和邢越尚那企图犯上作乱的家伙可不一样,多么清白,多么无辜,结果被外面传成这样,不知该有多糟心。
“抱歉,没想到会传出这种说法。”秦云行对着大巫很是诚恳地道歉:“我会尽快对外澄清我们的关系的,不会让你继续被这个困扰了。”
“不用了。反正我也不在意。”大巫一想到秦云行要对外澄清,心都凉了,赶紧劝道:“况且这种事,越是澄清越是引人怀疑,不如直接放任自流,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也是。”秦云行叹息一声:“看来在谣言过去之前,我都得和你保持距离了。室友的事,也得等风声过去再说,免得又牵扯上你。”
不不不,跪求牵扯好吗?大巫欲哭无泪,却还要强自镇定地劝秦云行:“没关系的,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清者自清,要是因为别人的胡言乱语就束手束脚,那这日子还怎么过?”
秦云行冲着大巫微微一笑:“虽然我一贯的态度都是你说的那样,随别人去说,该做照做。但我和你之间毕竟不同一般。”
“不同一般?”大巫看着秦云行那一双勾魂眼,差点就要信了自己是真的和他有什么。
秦云行:“是啊,小尚和我说过,你这位大巫在兽族中的地位非同一般。我要是冒犯了你,是会引发兽族暴乱的。身为亲王,我也不能太任性。”
大巫恨恨咬牙,邢越尚这个心机豹,居然背后给我挖坑!
“其实也没有少族长说得那么夸张,自从进了云昭,大家就都成了女皇的子民,哪儿还有什么大巫不大巫的。”
“你也不用宽慰我。”秦云行笑笑:“我知道你是不忍见我计划落空。不必担心,你这一族虽然是我的首选,但我也不是不能找其他室友。”
大巫一脸苦逼:不,并没有。你真的想多了!
“哎,谣言害人啊。”秦云行叹息一声,将鲜笋喂给小团子们,无比眷念地挨个摸摸,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好在寝室里还有只小海豹聊以慰藉。
另一头,海小宝完成了报名手续,满怀忐忑地进了亲王殿下给他安排的寝室。他看着那一看就很骄奢淫逸的柔软大床,那一看就很恣情纵欲的宽敞沙发,那一看就很轻浪浮薄的泳池,再度流下了屈辱的泪水。默默点开学院配发的智脑,搜索起了侍寝的一百零八式……